星期六，早上8點半，兩個人抵達了零時事務所。
直上三樓的休息室，在正式辦事之前，得先填飽肚子。
“真好吃啊！”
五十嵐流奈咬了一口飯糰，頓時就被驚到了。
這跟她平日裡趕時間，從便利店買的飯糰，根本不是一個級別。
緊接著，她又吃了一個三明治。
“你說你很擅長廚藝，原來是真的嗎？”
一個大飯糰，一個三明治，五十嵐流奈就吃飽了，她用紙巾擦了擦嘴邊的醬汁，很是震驚。
這水平，至少是餐廳級別啊，都不是家常菜水平了……甚至比她還要厲害，明明她也挺愛吃的，閒著的時候，還會研究料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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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黑澤真是不可思議，總感覺就沒有他不擅長的事情。
“沒有自信的話，我肯定不會說的。”
看到她的表情和反應，剛吃飽的黑澤光笑了笑。
“不過單憑這樣，就想要開料理店，還是挺難的……餐飲業是很難做的。”
雖然是很認同他的水平，不過五十嵐流奈也是提醒道。
“慢慢來吧，只是備選方向之一。”
黑澤光微微頜首，對此也不否認。
他之所以想到做餐飲，是因為上輩子那些明星開火鍋店，賺得盆滿缽滿，充分發揮出明星的力量。
這件事不用急於一時，等日料這個技能升級到精通級，再做打算也不遲。
“你之前說的服裝潮牌，是很好的方向……不過在此之前，還是要穩住基本盤。”
五十嵐流奈微微頜首，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雖說事務所要儘快發展起來，是一個很首要的目標，但也不能操之過急。
說罷，五十嵐流奈站起身來，走到一旁拿過來幾份合同，遞給了黑澤光：
“這是我篩選出來的三份合同，是我覺得很有價值，並且也符合你要求的合同，你看一看。”
“好。”
接過合同，黑澤光就看了起來。
“第一份合同是Avex的唱片代理，我們沒有發行渠道，也沒有流水線製作，所以要先處理這個方面。這家公司的誠意很足，銷售分成比例是55，在此基礎上，他們會為我們進行宣發。”
隨著他開始看合同，五十嵐流奈坐在對面，也是說明道。
“業界的唱片代理分成一般是多少？”
“73，或者是64，55已經是很高的分成比例了。”
“你覺得這合同必籤嗎？”
“也不是如此，Avex的承擔枚數很低，只有五萬。就是最低分成是五萬張的利潤，下限有點低，上限能有多高，就全看你的影響力了。”
“五萬張是什麼水平？”
“霓虹的專輯售價，通常是在六千左右，再加上分成，這個合同最低價值是一億五千萬日元。相比起其他合同，承擔枚數是比較低的，只不過這個合同勝在分成比例高，專輯銷量越高，收益越高。”
“原來如此。”
聽到這裡，黑澤光若有所思，也是算了一筆賬。
假如上限很高的話，分成比例越高，的確是越好。
“這個合同要立刻籤嗎？”
思慮之後，黑澤光就問道。
“可以先放著，等你錄製出第一張專輯，跟各個唱片公司談判，爭取更多的利益。”五十嵐流奈微微搖頭，就說道。
距離第一張專輯出爐，還不知道要什麼時候，倒是沒必要綁死在一條船上。
“那就先擱置吧。”
其實黑澤光也是有這個方面的想法，為了利益最大化。
他的第一張專輯，到底是什麼樣，他暫時也說不準。
目前已收錄的鋼琴曲，已經有很多首，但通常來說，專輯需要10首歌曲，還沒有完整。
“第二份合同是音樂廳常駐邀請，這份是東京文化會館。他們沒有開出價位，只是分成很高，即是你每次表演的門票，九成歸我們所有，分一成給他們，類似於免費將場地給我們用。還有一個要求，你每個月至少要在東京文化會館開辦一場音樂會。”
“一個月一場嗎……”
聽到這個時間要求，黑澤光若有所思。
實際上，一個月一場演出，這已經是非常寬鬆的要求了。
而且東京文化會館，是屬於比較大型的音樂廳，大音樂廳有2300個座位。
這麼多的座位，哪怕是按照一萬一張票來算，如果能滿座的話，按照分成，他只要演出一次，就有將近兩千萬日元的收益。
假如票價再上升，收益只會更高。
“我籤了這份合同，以後還能不能去其他地方演出？比如我在以後，突然想進行全國巡演。”
“能，但任何一個音樂廳的表演次數，在同時期內，不能超過東京文化會館……你要是想要全國巡演的話，月初和月尾在東京文化會館都辦一場演出就好，作為起點，也作為終點。”
“如果我現在籤，這個月是不是就要去辦音樂會？”
“具體時間可以商議。”
“合同期限是多久？”
“三年。”
“那就籤了吧。”
透過詢問，瞭解到大體的事項，黑澤光簡單的掃視了一遍合同，點了點頭。
“好。”
聽到他這話，五十嵐流奈有些高興，當即跑到旁邊拿來一支筆，遞給了他。
“待會看完全部合同再一起籤，會不會更好？”
黑澤光看到她的動作，頓了頓就問道。
“抱歉，我有點心急了。”
五十嵐流奈反應了過來，有點尷尬和難為情。
因為事務所創辦以來，迄今為止都沒簽過合同，甚至都沒有開始正式的盈利，所以她對於這份合同是很看重的。
東京文化會館，作為東京的主流音樂廳之一，近乎免費的將場地借給他們，這是非常穩定的收入來源。
或許零時作為youtober，那個《克羅埃西亞狂想曲》的影片，給事務所也是帶來了不少的收入，但這樣的變現能力是很差的。
在影音網站上的影片，主要作用還是宣傳與曝光，而不是盈利與銷售。
相比之下，開音樂會就不一樣了，可以直接讓粉絲掏錢包。
“沒事。”
黑澤光笑了笑，而後就拿起了最後一份合同。
“第三個合同是廣告代言，是一款音遊代言。他們的開價挺不錯的，一年10億，不需要什麼特別的活動，只需要配合他們拍攝五部廣告，宣傳用的海報就行。要說唯一的限制，就是一年之內不能為其他遊戲代言。”
隨著他開始看合同，五十嵐流奈也是在一旁，總結道。
“音遊嗎？”
聽到這回事，黑澤光有點稀奇。
“就是這一款，《貓咪狂歡》是目前國內最火熱的音遊之一，給它代言的話，可以說是互利互惠的一次好合作。”
五十嵐流奈知道他是學霸，又是現充，估計平時不怎麼玩遊戲，當即站起身來，走到他的身旁坐下，拿出手機給他看。
貓咪狂歡這個音遊APP是兩個貓咪的圖示，點選進去，隨著兩聲貓叫，就開始載入遊戲了。
隨著她坐到身旁，兩個人的距離，其實不是很近，至少是相差著30釐米。
只不過，可能是精通級野外生存，又一次強化了身體，嗅覺得以強化，黑澤光的鼻間還是嗅到了一陣很好聞的香味，那不是香水的氣味，而是洗髮水和沐浴露的味道。
髮間的洗髮水香味很濃厚，脖頸的沐浴露香味，若隱若現。
“之前他們找上門來談合作之後，我查了一下資料，也試玩了一下，這遊戲還挺有趣的，風評很好，名氣也很大。”
五十嵐流奈在啟動遊戲的過程中，也是說明道。
“你要不要玩玩看？”
待得完全進入遊戲，她就將手機遞給了黑澤光。
“好啊。”
對此要求，黑澤光自然不會拒絕。
雖說他這輩子，沒怎麼碰過遊戲，但他在上輩子，可是徹頭徹尾的網癮少年，各種遊戲都有所狩獵，音遊也不例外。
接過手機，黑澤光雖然是第一次接觸這遊戲，但對於基礎操作是有概念的，隨便點選了幾下，就進入了曲庫。
這款音遊的難度級別分列，最低1星，最高12星。
“不用看曲庫……曲庫裡有很多國內很流行很熱門的歌曲，不過通常要花錢買，不然就是透過挑戰和升級才解鎖。其實他們也想找你買《克羅埃西亞狂想曲》的版權，不過我覺得為時尚早，就給回絕了，不然這次合同的價位還會更高。”
隨著他的操作，五十嵐流奈坐靠在沙發上，保持距離的看著手機畫面，也是說明道。
“我試試。”
黑澤光點了點頭，而後就按照著遊戲的程序，繼續挑戰。
這個貓咪狂歡的畫面偏向於Q版，不是那種二次元的賣肉擦邊型，而是各種各樣的貓咪，這是老少皆宜的根本。
伴隨著遊戲開始，黑澤光發現六星難度的歌曲，節奏和速度慢得離譜，譜面也是無比簡單。
他都不需要花心思，隨便按幾下就過了。
“你以前玩過這款遊戲嗎？”
看到他輕輕鬆鬆就打過了，五十嵐流奈不由得為之咂舌。
這一關，她之前打了十幾遍都沒夠，差點自閉了。
“我第一次玩，不過我有鋼琴的基礎，這才八格按鍵，太簡單了。”
黑澤光對此倒是不意外，解釋道。
“我能不能試試最高難度的歌？買一首？”
說罷，因為六星的歌曲，毫無遊戲體驗可言，黑澤光也是決定再試試。
“可以啊。”
聽到這個要求，五十嵐流奈自然是答應，而後從他手裡拿回手機就開始充錢。
沒多久，黑澤光直接買了最高難度的十二星歌曲，就開始玩了起來。
星級翻倍，難度的差距卻是不止一倍，無論是速度，還是譜面的復雜程度，都是完全提升了。
“哇……”
隨著他開始挑戰12星的歌曲，一旁的五十嵐流奈看著看著，不免為之咂舌，忍不住將腦袋湊向前去看。
因為這首歌曲太難了，她只是在旁邊看著，都是眼花繚亂，如果不再靠近一點的話，她只感覺看到一連串的亂碼在飛。
“還不錯，這難度算是挺高了。”
待得一曲打完，黑澤光這次算是有遊戲體驗了。
雖說論難度，跟野蜂飛舞和李斯特的《鍾》這種，無論是手速還是難度，都根本沒法比。
但對於大多數人而言，這個難度，已經是特別高了。
“你的手速是真快啊。”
聽到這個評價，五十嵐流奈看著他那雙手，不禁感嘆。
跟黑澤光相比，她發現自己就是一個手殘。
剛才那首歌，她只是看著，就有一種手指抽筋的感覺，但黑澤卻是有條不紊，不慌不忙的操作，這差距也太大了。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雖說她之前看黑澤表演野蜂飛舞的時候，就知道這傢伙的手速很恐怖，但她畢竟沒怎麼學過鋼琴，所以沒有什麼實感。
可是這一次不同，同樣的一款音遊，黑澤哪怕是第一次玩，都是能夠完美操作。
“還好啦，我畢竟是練鋼琴的。”
對此稱讚，黑澤光笑了笑，抬起頭來說道。
只不過，當他把話說完，突然發現了一件事。
在他打音遊的過程中，兩個人的距離，不知不覺間，已經是從30釐米縮短到了10釐米左右。
最為關鍵的是，流奈小姐跟他坐的很近，在他身旁看手機，銀灰色的短髮下，藏匿在髮間的雪白耳朵，宛如是銀裝素裹之間的一朵雪蓮。
而且她的側臉很好看，鼻子小巧而挺立，半側紅唇嬌豔欲滴，還有她的美眸也很漂亮。
隨著他的停頓，五十嵐流奈也是回過神來看向他，四目相對，這才意識到兩個人的距離，竟然這麼近。
“你覺得這個代言怎麼樣？”
正面看到他那帥氣的臉龐，看到他那深邃而漆黑的眼睛，五十嵐流奈愣神了幾秒，就反應了過來，站起身彎腰拿起了桌子上的合同。
“挺不錯的。”
隨著距離再次拉開，黑澤光也是回應。
雖然他是第一次玩，但在難度提高到相應的水平之後，還是挺好玩的。
“那就好，你再看看具體事項吧……其實還有很多份合同，是我一個人不好做主的，我拿給你看。”
將合同交給他，五十嵐流奈就像是突然想起來一件事一樣，留下一番話就起身走開了。
與其說是走開，倒不如說是逃之夭夭，因為剛才的情況太尷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