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時先生很年輕嗎？”
伴隨著握手，河合陽鬥收回手來，就感慨道。
他能夠感覺的出來，零時的手，肌膚很是細膩與緊緻，根本不像自己上了年紀這樣，皮膚有點鬆弛。
“相比起那些年輕人，我已經不再年少了。”
黑澤光不想暴露真身的年齡，微微搖頭。
此話一出，旁邊的五十嵐流奈，在心中偷笑。
這個小家夥，明明年輕的很，卻是裝的老氣橫秋。
“你的手保養的很好。”
“這是鋼琴家該做的。”
“零時先生，覺得Kawai鋼琴如何？”
簡單的客套之後，河合陽鬥看著他的面具，也不好奇他長什麼樣，只是問道。
“音色很溫暖，很適合霓虹，也很適合水邊的阿狄麗娜這種浪漫的鋼琴曲。”
面對這個問題，黑澤光想了想，就回答道。
“跟施坦威相比呢？”
河合陽鬥的問題有點尖銳，針對性很強烈。
“專業領域有所不足。”
黑澤光很是澹然，也不隱瞞。
霓虹的鋼琴，無論如何都比不過歐洲，這是公認的事實，畢竟義大利是鋼琴的發源地。
在流傳到亞洲之前，歐洲人就已經是喜歡上鋼琴了。
施坦威的演奏級鋼琴，音色很通透，強弱效果過渡更自然，只要環境條件一切配置好，絕對是最棒的鋼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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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你選擇施坦威，而不是Kawai的原因嗎？”
河合陽鬥其實也知道這其中的道理，苦笑了一下就問道。
雖說河合家族，沉浸鋼琴製作工藝有百年之久，成為了霓虹最好的鋼琴公司，打造出了Kawai這個品牌。
但是很遺憾，即使他們成為了霓虹第一，世界上最頂級的鋼琴家，依舊會選擇施坦威……包括零時這樣的鋼琴家也是如此。
“河合先生，你誤會了，施坦威不是我選的。”
黑澤光聽出他的苦澀與無奈，搖了搖頭。
這句話裡，蘊含著很強烈的無力與無奈。
“不是你選的？”
“那臺施坦威鋼琴是我的心上人送給我的禮物。”黑澤光想了想，這樣說也沒什麼問題。
雖然他和二之宮小姐，迄今為止也沒有確認情侶關係，也沒有成為男女朋友，但那是遲早的事情。
“零時先生已經結婚了嗎？”
“還沒有。”
“那你的心上人今天有到場嗎？”
河合陽鬥想到他剛才演奏的浪漫鋼琴曲，心中一動，突然想到了這個可能。
鋼琴藝術家跟藝人明星是截然不同的，就算是結婚與戀愛，也不會被人們所爭議，只會獻上由衷的祝福，認為這是一段佳話。
“……”
黑澤光聽到這個問題，陷入沉吟，看了看身旁的五十嵐流奈，不知道該不該說。
單單是說他有愛人，就已經是表露了一些資訊，假如說更多，或許有可能被人查到更多。
只不過，他這一歪頭看去的動作，河合陽鬥卻以為是回答。
“原來是五十嵐小姐嗎……”
河合陽鬥看了一眼，戴著眼鏡，穿著制服，成熟又幹練的五十嵐流奈，在心中暗暗道。
無論是樣貌，還是能力，亦或者是氣質，乃至是魅力，五十嵐小姐都是非常優秀的女性。
雖說在能力的方面，相比起零時先生，遠遠不足，但兩個人相愛，從來都不是因為才能相等，而是在於一個合適的時機，兩個人相識到相戀。
“據我所知，零時先生應該還沒有樂器代言在身吧？”
思慮到這一點，河合陽鬥沒有再多問，只是心領神會的點頭，就進入主題的問道。
正如五十嵐流奈所猜測的一樣，Kawai公司邀請零時來作為特別嘉賓，的確是一個考驗。
或許在網路上，關於零時的水平有著很大的爭議，真正懂行的人，認為他很強，也有一些業內人士因為蛋糕被動，故意貶低。
但要是站在中立的立場上，比如河合陽鬥，他所看到的是，零時這個鋼琴家所展現出來的名氣與潛力，還有那國際級別的演奏水平。
只要零時的演奏水平貨真價實，再加上那份創作的才能，只要加以炒作與宣傳，絕對有能力成為Kawai鋼琴的代言人。
更何況，零時的水平之恐怖，簡直是超乎了所有人的預料。
剛才在舞臺上，零時所演奏的《鍾》，可以說是神來之筆，還有那兩首原創的鋼琴曲目，每一首的表演效果都是無比炸裂，都具備著紅遍全球的潛力。
“確實還沒有代言在身。”
不再是閒談，而是正事，五十嵐流奈開口了。
“不知要什麼樣的條件，才能讓零時先生為Kawai代言？”
看到她代為發言，河合陽鬥也不意外，詢問道。
正常來說，一筆天價合作，談判不該是如此，需要大量的時間與精力去拉扯與磨合，絕對不能這樣表露出渴望與熱情的一面。
但是他很清楚，如果今晚不能簽下零時，從明天開始，全球各地的鋼琴廠商都會找上門來尋求代言。
尤其是施坦威，要知道，零時大師一上來就選擇了施坦威，如今還有愛人贈送的禮物這個典故，可以說是最好的代言。
“河合先生打算以什麼條件，邀請零時代言？”
五十嵐流奈在提皮球，她希望對方先開價，這樣才可以更好的議價。
“100億日元，為Kawai鋼琴代言兩年，這已經是最高預算了。”
河合陽鬥深思熟慮之後，咬了咬牙，直接開出了天價。
一年50億日元，兩年100億，這是不容置疑的天價代言，他堅信這個世上不會再有一家鋼琴比他們的出價更高，即使是施坦威也不可能。
他這是豁出去了，為了將零時這個鋼琴家留在霓虹，也為了讓零時放棄施坦威。
“這……”
本來還想議價的五十嵐流奈，看到對方直接給出最高預算，頓時就懵了，這不符合章程啊。
在驚愕之後，她回過神來就感到難以置信了。
今晚的表演，本來就註定是大新聞，再加上百億級別的天價代言，零時這個名字，絕對能夠名震全國，甚至是名揚海外。
令她一時間難以做出反應的根本原因，還是因為事務所的股權分配……即使是繳稅之後，只要能促成這單合作，她能拿到的錢也是用億作為單位來計算的。
毫不誇張的說，只要促成這筆合作，她的收穫，就遠遠超過了她從業這麼多年的總收入。
這個河合先生，真的是大金主啊。
“這樣的天價，那我要做什麼？”
雖說他是報出百億的價格，黑澤光的內心，僅僅是稍微激動了一下，他發現流奈小姐被鎮住，就開口道。
百億，這個價格很恐怖，但經過這些天的經歷，他對於錢財的認知有所不同了。
跟左藤真一成為忘年之交。
跟四楓院未來有更多的交集。
瞭解到二之宮小姐的家庭背景。
最為根本的原因是他將自己所擁有的才能與力量展現出來，這讓他的心態在潛移默化之間，發生了變化。
“這是我之前擬定的方案，只有代言費有所不同。”
看到他的開口，河合陽鬥從口袋裡拿出來一張紙，遞給了他。
黑澤光接到手中，就認真掃視與打量了起來。
隨著這個動作，五十嵐流奈也是反應過來了，也是探頭一起看。
代言費是天價沒錯，但問題是，代價是什麼？
這100億日元的合作，可不是白送的，而是合作。
“簡單的總結，有五條硬性要求。”
“兩年120場音樂會，Kawai會全程支援一切費用，地點是全球範圍內。”
“Kawai開新店，我需要空降到新店在全球各地的所在地，進行站臺和演出宣傳。”
“Kawai要拍攝代言相關的新廣告，不論次數，積極配合。”
“積極配合Kawai的運營與宣傳，包括但不限於，公眾形象，表演曲目的指定，流媒體平臺的發言，保持知名度的活動。”
“合同期限內，不得使用其他品牌的鋼琴，只能用Kawai。”
黑澤光的聲音，因為隔著面具的緣故，磁性而低沉，卻是清澈有力。
“這個合作的代言費用，從2億提升到100億。”
因為看不到表情，聲音還這麼平靜，河合陽鬥猜不出他的心情，但他信心十足的補充道。
實際上，只要零時今晚的表演不遜色於戰爭之殤那個影片，他就會豪賭一次。
像是零時這樣，戴著面具，卻是具備著如此強大的號召力，能夠在網路上一夜爆火的鋼琴家，那獨特的形象，可以說是迄今為止獨一份。
如果能夠加以利用的話，說不定能夠在亞洲，乃至是全世界都掀起一波鋼琴狂潮。
現如今，零時展現出了無以倫比的鋼琴水平，所以這份代言的費用，他也咬咬牙，直接提升五十倍。
“很抱歉，這份代言不能與你合作。”
黑澤光思慮之後，就將擬定的草桉遞給他。
“為什麼？”
河合陽鬥聽到這話，心中不由得一個咯噔。
“兩年120場音樂會，算起來就是一年60場，平均6天一場，而且還有額外的站臺活動，範圍是全球各地，我沒有這麼多的時間和精力。”
對於積極配合宣傳的條例，其實黑澤光是無所謂的，但關乎到這些演出，就很有所謂了。
“這可是兩年就能夠賺到100億的合同啊，你只需要忙兩年，就能夠賺到別人一輩子都賺不到的錢。而且這個價位，不可能有第二家鋼琴公司會開出這樣的高價，就算是施坦威也不可能。”
本來是勝券在握的河合陽鬥，聽到這話，根本理解不了他這個決定。
更甚至，他之所以會開出這麼高價，還有一個原因，是他想要促成霓虹第一鋼琴家，零時的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