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並沒有持續太久，這次比起聲音，唐軒更想要相信自己的眼睛。
來到康德萊爾的公司已經是晚上的10點，在白天，公司或許是非常熱鬧的，而到了晚上，大概沒有比這地方更加安靜的了。
康德萊爾並沒有在公司裡面，而是亮著燈，一個人站在外面喝酒，酒味有點重，整個人看上去也有點失魂落魄的，他沒有注意到唐軒的到來，因此最先開口的是唐軒；"康德萊爾先生，我們又見面了。"
"嗯？啊！唐先生。"
康德萊爾想要伸出手，不過注意到自己的狀況還是放棄了。
他苦笑了一下道："抱歉，讓你見笑了。"
"沒什麼，或許沒過多久，我也和你一樣。"
聽到了唐軒的話，康德萊爾的心情似乎好了一些，兩個人找了個地方坐下，接下來就是要聽對方怎麼說了。
康德萊爾抬頭看著夜空，心情有點沉重，眼神也充滿了迷茫，他淡淡道："諾娃是一個多疑的女孩，她的精神狀態一直不穩定，前一面還在開懷大笑，下一瞬間可能就會淚流滿臉，這是我的錯，也是過去的詛咒。"
"這份詛咒是我給她的，因此我願意用一聲來贖罪。"
"然而儘管我對她無微不至，她也能夠感受到我的心情，不過她還是會控制不住自己。"
"她今天中午和我說了，她似乎是拜託了別人去調查我，她又在妄想我到底有沒有出軌，她害怕自己看到的都是假象。"
"可憐的諾娃。"
康德萊爾又灌了自己一口酒，不過卻讓唐軒越發不安了。
原來是自己把事情看得太簡單了？
是的，唐軒的假設都是建立在諾娃是一個正常人的情況下，也就是說行為要有條理，行為要合理，然而康德萊爾的意思是諾娃其實真的是一個精神病？
自始至終他都沒有說謊？
如果從這個角度去想，那麼事態又完全不一樣了。
唐軒深呼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不至於混亂，他現在開始關係李莫文了："康德萊爾先生，那你知道莫文現在怎麼樣嗎？"
提到了李莫文，康德萊爾愣了一下，接著轉過頭，而當他的視線和唐軒接觸之後，又下意識地躲避開。
他用沙啞的聲音道："諾娃說要懲罰她。"
"懲罰？"
唐軒的語氣不由加重，畢竟諾娃可不是一個正常人，真的做出什麼事情來，那是有點也不奇怪的。
"康德萊爾先生，我希望你可以把你知道的事情都告訴我。"
唐軒語氣和神態前所未有的認真，這使得康德萊爾也明白自己沒辦法繼續藏下去了。
康德萊爾儘管沒有勇氣去阻止諾娃，卻給了唐軒資訊，他說了一個地址，一個在貧民區附近的老舊鐘樓。
這個地方，對於諾娃而言有著非常強烈的衝擊，只要站在那個地方，她就會變得瘋狂。
深夜的11點。
唐軒獨自一個人來到了老舊鐘樓，他有想過報警，畢竟這次有康德萊爾的證詞，想來會願意幫助，然而面對精神不穩定的諾娃，萬一打草驚蛇使得李莫文遇到什麼不測，那肯定會後悔一生的。
嘟嘟嘟嘟。
電話響了。
"你來了？"
說話的是諾娃，似乎有點歡喜。
唐軒穩住了心情，回以笑道："嗯？諾娃小姐，你這..."
"噓！不要吵！你的聲音這麼大，難道是想要吵醒李小姐嗎？你要知道，她好不容易才昏迷過去的。"
昏迷？
這個不是什麼好的詞，最起碼現在的唐軒非常厭惡。
諾娃接著道："不要驚訝，你會來到這，那是因為我讓康德萊爾告訴你的，不要以為那個男人被你感染了，能夠命令他的...那就只有我！"
諾娃的語氣咬得有點重，而電話那頭卻是傳來了一絲女性吃痛的聲音。
"啊，抱歉，沒注意自己還踩在李小姐的手上，讓她受罪了，真是可憐。"
轟！
唐軒的拳頭瞬間死死地握緊，然而表情再嘗試了兩次之後卻是笑了起來："諾娃小姐，你...這是在說笑吧，先不說我們無冤無仇的，我們昨天晚上不還吃過飯嗎？今天怎麼可能會做那種過分的事情呢。"
"昨天？"
諾娃笑了，用感嘆的語氣道："看來唐軒先生有點健忘啊，你們不是想要從我先生身上獲取利益嗎？利用我給予你們的信任！"
"原來你說這個，諾娃小姐，你誤會了，那只不過是..."
"夠了！"
諾娃嚴厲地打斷了唐軒，雙方似乎到了不可調和的地步。
"唐先生，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不知道。"
"那你可以聽著我的指揮，去參觀一下嗎？"
"如果這是諾娃小姐的意願的話。"
唐軒只能夠選擇接受，畢竟已經沒有退步的可能性了。
"你先去左側的石像，石像的下方有一個電筒，它可以幫助你參觀的。"
根據指示，唐軒找到了手電筒，這是優點老式的手電筒，不過能夠照亮就可以了。
"那麼...我們先去參觀第一層吧。"
"好的。"
唐軒緩緩地進入了鐘樓，而諾娃真的開始介紹起來了："這個鐘樓已經有近一百年的歷史了，我還沒出生它就存在，而我的夢想之一便是看著這個鐘樓死去。"
"十四歲之前，我非常喜歡這個地方，因為我的父母是一個教徒，在過去這鐘聲響起的時候，便是去禮拜的時候。"
"十四歲之後，我又覺得這是惡魔的溫床，在這裡發生過多少罪惡，玷汙了多少的生靈。"
"毫無疑問，我是不幸的，不過那只是一時的不幸，之後我想要去像父母一樣信奉神靈，結果卻是讓我失望了。"
"因為這個世界上的罪人都在乞求著神的寬恕，而從來沒有想過受害者的感受。"
"他們不在意自己傷害的人，只要神靈寬恕他們，他們就感覺到自在和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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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神靈是怎麼想的，但是神從來沒有懲罰過他們，你說...這不是最讓人失望的事情嗎？"
諾娃在不斷地訴說著自己的想法，而當唐軒來到了鐘樓的大堂之後，她又發來了指示："你去第三排，第五張椅子上去坐一下吧。"
"那個地方，我以前很喜歡。"
唐軒再次來到了弄完提到的椅子，而椅子上卻有一股腥臭味，顯然在上面有著一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