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花光了兜裡所有的錢，拎著麵包，香腸，牛奶，飲料，再次跑到公安局二樓的關押室。
我到地方的時候剛才那個中年警察已經滾蛋了，可能是心存愧疚吧？
“萌哥，軍哥。”我輕聲一語，蹲在鐵籠子前面把麵包，香腸一一遞了過去。
或許是因為感動，王宇萌當時就流下兩行清淚，我沉默片刻，道：“萌哥，有啥話想跟家裡人說嗎？我幫你帶一下話。”
“算了吧，我爸中午就過來。”王宇萌抹了抹眼淚。
“軍哥你呢？”我又側目看向張小軍。
“我也不用了……”張小軍低下頭吃著麵包。
“那你倆啥時候能出來？”那時候我並不知道這件事情的解決方式，更不清楚會判刑還是如何。
“不知道呢。”王宇萌嘆了口氣，顯然也是有些後怕。
“萌哥，你如果進去了，你物件我幫你照顧，肯定不能讓別人欺負她。”我能做的，僅此而已，我與王宇萌他物件之前認識，小時候跟著王宇萌混飯吃的時候見過一面。
王宇萌點了點頭，沒多說什麼，張小軍也是低著頭一言不發，氣氛尷尬無比，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類似安慰人這樣的話，我難以啟齒，自己又是升斗小民，一介書生，同樣無能為力。
“我還有課，那我先走了，中午你爸過來，應該能給你帶飯，那我明天早上在過來給你們送飯吧。”我道。
“嗯，行。”王宇萌點了點頭，沒多說什麼，或許也無話可說吧？張小軍側目看了看我，欲言又止，卻還是選擇了沉默。
我出門前回頭瞥了他們一眼，有些唏噓，不知道下次見面是在明天或是幾年後？
……
……
等我回到學校，已經是上午大課間，還沒等我走進教室，便看到李浩從教室中走了出來。
“耗子，幹啥去？老師上午問我去哪了嗎？”我立刻上前問道。
“我操，你幹嘛去了？咋才回來？”李浩微微一愣，口氣有些焦急，我看他的表情便知道有事發生。
“咋了？”我眉頭一皺，輕聲問道。
“早上羅哲，潘強，光耀和宇子打籃球的時候被人打了，找你半天都沒找到。”李浩面帶怨色的看向了我。
“操，誰啊？因為什麼？”我怒火中燒，他們早上經常提前來到學校的籃球場打半個小時籃球，也經常喊我，只不過我更喜歡在教室。
“打球的時候，羅哲和田浩吵起來了，田浩喊他哥和幾個初三的，來球場就幹起來了，咱們人少，沒打過。”李浩道。
“他哥是吳湘楠吧？”
我又問了一句，田浩我知道，和我同樣是初一的，只不過他在二樓十班，頗有實力，只不過，我卻沒把他放在眼裡，或許他也一樣。
“對，他哥就是吳湘楠。”李浩點了點頭，又開口道：“他哥喊了五六個人直接來的球場。”
“行了，我知道了。”我踏步進門，環首四顧一眼，看到了潘強和羅哲都在教室，便喊道：“強哥，羅籃子，出來一下。”
他倆扭頭一看是我，便快步走到我身邊，我又道：“行了，我都知道了，去喊光耀他們出來商量一下。”
我們四個又喊上鄭光耀，周振宇，張偉和沈濤一起走到教學樓側面一處僻靜的角落，我點燃一顆煙，側目看向羅哲道：“因為什麼幹起來的？”
“他跟我裝逼，就吵起來了，我還以為只是鬥兩句嘴，沒想到他能喊他哥來打我。”羅哲撇了撇嘴，表情委屈。
“操，你嘴是真欠，打籃球就好好打籃球，跟人吵什麼架。”我心中無奈，因為我並不願意惹事，但事情來了，我也從來不怕事。
“你們幾個沒啥事吧？”我又側目看了看鄭光耀，潘強和周振宇。
“沒啥事，也沒吃多大虧，就是挨了一頓踹，主要是憋氣。”周振宇臉色有些惱怒。
“沒事就行，中午放學就幹他們，田浩那個*崽子也是夠狂的，我操他媽，他是感覺有他哥吳湘楠罩著他，他就牛逼了！”
“你早上幹啥去了？”鄭光耀側目瞥了我一眼。
“有點事。”我隨口敷衍了一句，總不能說我去公安局讓人揍了一頓吧？我又道：“中午在咱班門口集合，我先去找邵陽商量一下。”
“別去了，今天陽哥沒來，早上剛挨完打，我就去四樓找陽哥了，我還以為你和他在一起呢。”張偉道。
“沒來？”我眉頭微皺，吸了口煙有些不知所措，平時打架基本上我都是去找佟邵陽商量一下，自己很少拿注意，今天佟邵陽既然沒來，彷彿瞬間抽走了我的主心骨一般。
眾人雖然沒有說話，卻全部側目看向了我，等著我拿注意。
這時候我才發現，當老大沒那麼簡單，現實不是小說，一句惹我兄弟全乾倒，然後衝上去一頓死磕就能解決問題。
“邵陽不在也沒事，咱們八個足夠了！”我掐滅香菸，又點燃一根，吸了一口，道：“田浩傻逼一個，什麼時候打他都行，主要是他哥吳湘楠比較難辦，我的意思，是咱們直接幹翻吳湘楠，等吳湘楠廢了，在打田浩。”
“行，那咱們中午直接幹吳湘楠。”鄭光耀開口附和道。
“楓哥，咱能先想明白了在動手嗎？”張偉好心的開口勸了一句，他又道：“吳湘楠在初三也挺厲害的，咱們八個人未必能幹過他。”
眾人看了看張偉，又看了看我，都沒說話。
我吸了口煙，道：“他都瘠薄上初三了，還有臉來欺負小孩，還感覺自己挺牛逼的樣子，什麼東西，操！”
“打的就是他，正面幹不過，又沒說不讓偷襲，中午放學的時候，咱們幾個就跟著吳湘楠走，等有機會了，咱們衝過去拿板磚就拍他，讓他長點記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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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完之後，又環首四顧看看了眾人，他們都沒說話，顯然是同意了。
我又開口補充道：“正面幹，咱們肯定幹不過他們，空手去，也未必能打得過他們，拿板磚拍他，也是他活該，咱們先說好了，如果這事要賠錢，誰他媽也別給，誰讓他喜歡裝逼！”
不是我為人霸道，吳湘楠一個初三的學生，咱們全是初一的*崽子，只是因為他幹弟弟打球的時候和羅哲吵了起來，咱們也沒動手打他幹弟弟，他跑過來裝逼給我們一頓踢，現在要打他，純屬活該！
“操他媽的！就是瘠薄*！”羅哲握了握拳，咬牙切齒的罵了一句。
“還賠他媽逼錢，誰讓他裝逼，活該捱打！”早上沈濤雖然沒捱打，不過他和羅哲關係很好，所以異常憤怒。
“行，就這麼定了，先回去吧，中午放學，咱班門口集合。”
我點了點頭，又囑咐了一句，回教室的路上，我想找馮昊商量一下，但上次我和韓佳樂幹了起來，馮昊便沒有管，這次的話，我更不知道他會不會幫我，我想了想，最後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中午放學的時候，我們八個人一起在我們五班門口碰頭，我想了想，道：“濤哥，光耀，咱們三個在大廳等著吳湘楠，光耀，你給我指人就行了，你們幾個在後邊跟著吧，別讓他們發現了。”
“好。”眾人點了點頭，我們在走廊分開，我和沈濤鄭光耀若無其事的站在一樓大廳等著吳湘楠。
大廳人來人往，我們三個站在角落聊天打屁也屬尋常，不多時，鄭光耀看了我和沈濤一眼，輕聲道：“來了。”
我微微點了點頭，沒說話，扭頭掃了大廳一眼，人來人往，我卻沒有認出來誰是吳湘楠。
“走了。”過了片刻，鄭光耀突然一打我胳膊，他抬頭看了我一眼，然後往教學樓外走去。
“中間穿白襯衫那小子就是。”
從學校通往校外飯店的路上，鄭光耀搖手一指，便又放下，我點了點頭，開口和鄭光耀閒聊了幾句遊戲，裝作若無其事。
但我的目光卻一直在打量著吳湘楠等人，我看到跟著吳湘楠一起向外走的一共有六個人，看背影應該都是初三的學生。
我們一共八個人，硬拼他們六個未必能打得過，何況學校內人多眼雜，其中可能還有吳湘楠的一些朋友。
“速度打完，速度走，有事下午在說。”我低聲開口，又側目道：“濤哥，你去和羅哲他們說一聲，看我動手，你們就動手。”
“好。”沈濤點了點頭，轉身向跟在身後的羅哲他們跑去。
“在這動手，還是等出學校的？”鄭光耀側目輕聲問了一句。
“校外吧，學校裡面人太多，怕他們初三的找麻煩。”我輕聲回了一句。
不多時，我和鄭光耀跟著吳湘楠走到學校外的一條街上，街道旁邊飯店林立，我們中午吃飯一般都在校外這些飯店解決。
我順手從地上撿起半塊磚頭握在掌中，餘光看到鄭光耀同樣撿起了一塊磚頭，我回頭看了一眼身後，身後那六個兄弟分別撿起磚頭快步向我靠近。
我會心一笑，扭頭看了一眼身前二十米處正在侃侃而談的吳湘楠，又側目輕語道：“就在這動手。”
我提磚疾行，待至身後，手中板磚高舉過頂，猛然拍向吳湘楠後腦，破隱一擊！
“砰”的一聲脆響，正在吹牛逼的吳湘楠身子一瞬間“飛”了起來，身子向前猛然摔在地面。
“我曹尼瑪！”
鄭光耀與我並肩，卻稍慢半步，他衝到身前的時候，吳湘楠已經被我幹翻在地，但與吳湘楠並肩行走的五個少年卻同時回頭看向了我，這時候鄭光耀大喝一聲，手中板磚迎面拍在了一位少年的臉頰。
PS:昨天欠一更，今天補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