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基金會襲擊水庫事件後，一切活動都被暫且擱置。
什麼改革，什麼比武大會，除了必須得去職業副本或是殺戮副本的玩家，其他人統統集合。
垣城超管會，所有超管都在。
子非樂、虞美人、聞人風、狄正、小嬌等等。
哦，還有魅魔大姐姐，不知怎麼的她也跟過來了，程千帆沒說什麼，其他人就更不敢說了。
“這是挑釁，是挑釁！”
程千帆少有的露出憤怒神色，就差直接拍桌子。
然而她的話，並非對下屬們說，反而是對上級。
她的對面，是一臉鬍子拉碴的邋遢男。
他端起茶杯，輕輕吹去上面的熱氣：“程會長，我明白你的心情，也理解你的感受，但並不認同你的做法。”
“明知道這是基金會的陽謀，何必往圈裡跳？”
“那份協議早就可以不作數了！”程千帆臉色陰沉。
邋遢男有些無奈：“但目前為止，沒有任何一位高層宣佈協議作廢，大家只是心照不宣，可如果有一方勢力提出來時，就必須遵守。”
他們口中的協議，子非樂倒是知道一些。
原本是不知道的，恰好程千帆前些日子給他提升了許可權，所以才能看見。
協議是很早很早以前，第一批有組織的玩家簽訂的，當時幾乎是遊戲界的共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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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那時候還不叫副本，被稱作秘境什麼的。
協議很複雜，子非樂簡單總結了一下，大概就是‘不能不講武德’。
呃...這個總結可能有些太過於概括了，但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即為某方勢力向另一方勢力宣戰後，雙方要遵守低等級對低等級，高等級對高等級的協議作戰。
五級、七級是分界線。
聽起來是很好笑，都特麼宣戰了，管你誰是誰，勞資派一個七級刺客，直接橫掃對方勢力五級以下所有玩家。
可背後的原因，讓子非樂直呼大人們真會玩。
這不是為了保護雙方的低階玩家，而是為了穩固遊戲界現有勢力的統治力！
注意，這份協議可不是社會玩家與官府玩家簽訂的，而是所有勢力、家族之間簽訂的。
目的就是怕一次性死了太多的低階玩家，導致‘超凡者圈子’產生破裂，然後新玩家誕生的群體，逐漸趨向於‘野生’。
說白了，就是怕大戰之後舊的圈子破裂，新的圈子誕生。
不得不說，遊戲的規則，一老早就被前輩們玩的明明白白。
他們統治不了世界，但卻完美的把大部分玩家及新生玩家把控在手裡。
邋遢男用手壓了壓，阻止要說話的程千帆。
“我知道你的憂慮，可程會長，你要搞清楚我們不是治安官，超管會也不需要具備‘犧牲精神’。”
犧牲精神，以群眾的生命財產安全為第一位。
很顯然，超管會的宗旨並不是這樣一個機構。
它更像一把刀子，一柄利劍，負責替高層鎮壓清掃不聽話的玩家。
維護普通人和玩家圈子的平衡，只是捎帶的罷了。
並非高層不想讓超管會成為一個具備‘犧牲精神’的機構，而是做不到。
很多玩家願意加入超管會，已經算很給面子，很‘顧全大局’了。
比如子非樂、比如聞人風這種‘小圈子’出身的玩家。
你還要他們有犧牲精神？別鬧了！
時間久了，不辭職回家才怪嘞。
說到底還是一個平衡問題。
憑什麼，我一個超凡生命體，要被‘強制’賦予犧牲精神？
我可以自願，但你們不能強迫！
終其原因，還是因為玩家不吃‘別人’的大米。
混到三級之後，就有了自己的職業副本，幾乎等同於擁有了一個小世界。
我不吃你家的大米，你也別想著讓我替你賣命奧！
再說了，副本是從天而降的，我們沒說‘天材地寶有德者居之’，已經夠給面子了。
“領導，你說這話之前，先問問出身垣城的玩家同不同意。”
程千帆讓出一個身位。
“他們的親朋好友都生活在垣城，如果水庫失守，第一個遭災的就是他們的家人。”
程千帆一早就對子非樂說過，你是垣城出身，平時你可以無所謂，但垣城有事時你該上就得上。
連你一個垣城人都不拼，你還指望那些外地超管替你拼？
這是她的管理觀念，垣城治安好，本地超管的家人也安全。
“所以我才說是陽謀！”
邋遢男臉色逐漸變得認真了起來。
“沒有任何一個可靠情報顯示，他們投放的就是基因藥劑，那肉球只是看起來可怕，內裡誰也不知道是幹嘛用的。”
“所謂的臥底傳信，有可能是臥底被發現了，他們故意透露的假消息！”
！！！
人群中，一直低頭裝鴕鳥的子非樂勐然抬頭，恰好撞上邋遢男意味深長的目光。
“我們賭不起！”程千帆固執的堅持自己的看法。
“所以我才說是陽謀！”邋遢男感覺腦闊疼。
“投放基因藥劑，何嘗不是一種破壞平衡，破壞規則，他們敢嗎？！”
“他們是在練兵，是練兵啊！”
準確來說，不是練兵，是均是（河蟹）演戲。
把自家的好武器，好兵器拿出來亮亮相，然後告訴世人，這玩意兒是批量生產，可以來找我談價錢。
目前，超管會是遊戲界最大的一股勢力，找他們‘配合’簡直在合適不過。
事實也正是如此，此事過後，超管們還在開會，基金會的執事們已經開始談生意了。
“你們都先出去吧。”程千帆一臉疲憊的揮揮手。
“腕豪和小風留下。”
子非樂大概猜到，接下來兩位領導要說什麼了。
等人都走遠後，程千帆指尖點了點桌子。
“你的大哥，你的姐夫，子少傑，失聯了。”
面對這句話，兩兄弟格外的平靜。
一個早就有預料的結局，雖然可能性有很多，這只是其中一個。
“但是腕豪，這次的情報，是你大哥給的，你懂我的意思了嗎？”
懂，當然懂了。
子非樂心中滿是無奈。
有兩種可能性，大哥早就失聯了，一切情報都是偽造的。
第二，大哥反水了，傳遞完假消息，失聯了。
“我姐絕對安全嗎？”聞人風知道的沒那麼多，他心中，當臥底最大的軟肋，還是自己的家人。
“安全，這一點可以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