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蘇的雙眸頃刻之間從柔軟變成了冷厲。冷厲的眸子直接盯著嬴香，讓她的身軀開始不自覺打顫。
或許是感覺到了扶蘇身上氣質的變化，嬴如歌把頭埋在扶蘇肩膀上蹭啊蹭，悶悶道：“如歌不要皇兄不開心。”
“好。”
扶蘇一口答應下來，讓人把剛哄好的嬴如歌帶出去玩。
嬴如歌不依，她認為疼愛自己的哥哥要偷偷摸摸離開。直到扶蘇再三保證他今晚會留宿楚宮的時候，嬴如歌才揚起笑臉被人帶出去玩耍扶蘇剛給她買的新玩具。
“全部退下，本公子與十九公主好好聊聊家常。”
說到“好好聊聊”這四個字的時候，任誰都能聽出平淡中隱藏著的怒火。
“諾。”
眾位宮女太監們退出扶蘇所在的屋子並關好門，把空間留給扶蘇與嬴香。
“無垢，看好門，誰敢踏入一步，殺。罪名以下犯上！”
“公子，若是陛下到來……”
“除了父皇和那幾個寵妃！”
以下犯上，在秦朝那算得上是一種比較大的罪名了。
上位者對下位者進行懲處，那必定是下位者做錯了什麼事。
下位者觸怒上位者，那就是以下犯上。類似於李斯無緣無故頂撞秦始皇，秦始皇發怒，李斯死了也是白死。
“諾！”
無垢答完迅速藏身於暗處，消失在扶蘇的視野之中。
他知道扶蘇一旦自稱“本公子”的時候，那就是真的生氣了。
“嬴香，你說，要我怎麼處置你才好？”扶蘇走進嬴香，勾起她的下巴，逼迫嬴香與他對視，輕聲道：“如歌才那麼小，你都敢動手打她，若是等你再大一點，是不是買兇殺人這種事情你都會幹得出來？！又或是派人毀了如歌的清白？！前幾年的教訓，你還是沒有長記性啊。”
聽到扶蘇絲毫不帶感情的聲音，嬴香的身體顫抖得更加厲害。
她很珍惜自己的命，當然是在她能夠付出任何代價的情況下。
“皇兄……”
“你別這樣叫我。”扶蘇捏住嬴香的下巴，“我的母妃只給本公子生了一個妹妹，叫嬴如歌。”
扶蘇捏住嬴香下巴的手緩緩往下移動一直到她的脖頸處，然後用力掐著。
“多細嫩的脖頸啊，你說本公子能不能再用點力把你給掐死？！”
求生的本能讓嬴香的雙手抓住扶蘇的那隻手拼命拉扯。她想要呼吸到新鮮的空氣，死亡卻朝她走進。
感受到肺裡的空氣越來越稀薄，嬴香看向扶蘇的眼神從憤怒變成了哀求，她在哀求扶蘇不要殺了她。
“是不是感覺很不公平？憑什麼同是身為公主，如歌能夠得到父皇的萬般寵愛，你卻不能？如歌能在父皇上朝的時候跑去找父皇不被罰，你卻不能？”扶蘇鬆開掐住嬴香的手，輕描淡寫道：“因為如歌是最小的一個同時也是最懂事的一個。”
嬴香的身體軟在地下，她大口大口呼吸著空氣，享受著劫後餘生所帶來的感覺。
“同樣都流淌著父皇的血脈！你憑什麼這樣對我？！”
扶蘇看向嬴香的眼眸裡充滿了不屑，“別以為如歌遮遮掩掩我沒有看見她身上的新傷口。”
“我沒有！”嬴香橫著脖頸道：“分明就是她自己摔的！”
扶蘇的手再一次掐向嬴香的脖頸，他冷冷道：“你是當本公子是瞎子還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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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烈的窒息感再一次籠罩嬴香，她不敢相信自己剛掐了嬴如歌幾下，付出的代價卻是被扶蘇兩次卡著脖頸。
“如歌心性純良，父皇寵愛著的七年的孩子，能夠什麼地方得罪你？至於你下得去手？”扶蘇怒道：“她從兩歲開始本公子教導她不要被深宮之中沾染了她的赤子之心！”
沒錯，秦始皇為什麼寵著嬴如歌七年就是為了保住嬴如歌的赤子之心。
能夠在深宮之中七年不被外物所沾染的心，只有嬴如歌擁有。
嬴如歌為什麼不願意離開？還不是因為不願意看見扶蘇動怒，嬴香受罰。但是在她心裡，扶蘇佔的地位明顯要高得多，得到扶蘇保證之後開開心心玩去了，哪裡還想得起自己剛被掐過？
就在嬴香以為自己快要死去的時候，扶蘇鬆開了她的脖頸。
這一次她是徹底癱軟在地，雙腿之間流出黃白之物，一股子尿騷味充斥著房間。
“噁心。”扶蘇說完，看了看她的脖頸。他確定嬴香的脖頸不會有烏青之色出現之後，冷冷道：“無垢，喚個宮女來把她的衣服換掉，然後扔出去，丟在外面。”
一個宮女把嬴香收拾乾淨換了一身衣服，早已忍不住的無垢提著嬴香衣服後面的領子把她扔了出去。
扶蘇身邊的人誰不知道扶蘇只在意兩個人，一件事？在意的兩個人當中，其中就有一個是嬴如歌。
關閉著的房門開啟，扶蘇手裡揪著一匹銀色的小狼，他指著尿液道：“說了多少次不許撒在裡面？怎麼就是不聽？！”
小狼委屈的嗚咽，它剛去尿完就被扶蘇揪過來指著尿液呵斥，小眼神看扶蘇有多委屈就多委屈。
聰明的人當然知道那尿液是誰留下的，但是誰也沒有兩個腦袋自然不敢亂嚼舌根。
“來人，把這裡清理乾淨。小公主在哪裡？”
“回公子，小公主在外面玩耍。”
扶蘇抱起小狼離開了，他撫摸著小狼的毛髮，帶著歉意道：“剛剛委屈你了。”
小狼咬著扶蘇的手指，似乎是在控訴扶蘇剛才對它的行為。
“乖，明天讓你吃肉。”
聽到扶蘇這樣子說，小狼才滿足地拱進扶蘇的懷裡，找到一個舒服的位置開始呼呼大睡。
“和嘯月小時候一模一樣，那你就叫銀月吧。”
走了幾步，扶蘇看見了嬴如歌正在玩著，時不時傳來她歡快的笑聲。
扶蘇蹲下身，朝嬴如歌長開雙臂，“如歌，到皇兄這兒來。”
嬴如歌跑向扶蘇，在跑向扶蘇的過程中，扶蘇把銀月直接丟到了脖頸上，然後才穩穩接住嬴如歌一把抱起。
“小公主胖了一點。”
嬴如歌伸手摸摸扶蘇的臉，原來奶聲奶氣的聲音逐漸變得稚嫩，“皇兄瘦了。”
“今晚皇兄下廚給如歌做膳食可好？”
“嘻嘻嘻。”嬴如歌笑嘻嘻道：“秦朝長公子做的膳食，本公主自然是要吃的。”
很快，嬴如歌的視線被扶蘇脖頸上的小狼吸引。
“皇兄，你脖頸上的是什麼啊？如歌可不可以摸摸……”
扶蘇將嬴如歌放下，把銀月從脖頸上拿下來放進她的懷裡。
銀月突然換了一個懷抱極為不適，它在嬴如歌的懷裡不斷扭動，可憐兮兮望著扶蘇。
扶蘇知道它的意思，無非是想要重新回到他的懷裡舒舒服服睡覺。但是為了妹妹開心，扶蘇眼含警告看了銀月一眼。銀月瞬間在嬴如歌懷裡乖乖趴好，任由嬴如歌撫摸。
不管年齡大小，女孩子都是喜歡柔軟的東西。
銀月柔軟的毛髮被嬴如歌的小手慢慢梳理著，嬴如歌還會摸摸它的頭。
“皇兄，這是狗嘛？”
“喜歡？”
“喜歡。”
扶蘇把銀月從嬴如歌懷裡抱出來，淡淡道：“銀月，從今天起我把你送給了如歌，你只需要保護我母妃和如歌兩個人的安危。”
“皇兄，那父皇呢？”
“父皇自然是由皇兄保護啊。”
銀月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它明白只有保護好眼前的這個嬌軟的女孩兒，才能夠得到更多的肉吃。
補完。晚點更新今天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