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始皇曾經對能夠製造出秦朝沒有的軍備物資的人感到好奇,因為每一件軍備上面都刻有製造者的名字。一直到使用者的出現,會在軍備上加上使用者的名字。
然而,他除了知道軍備是一個落款為“昊”的人,其他的無從而知。就連這個製造者,都極其神秘。
他下令抓捕全國名字中帶有“昊”字的人,這些人都不知道如何製造出輕式戰甲,比秦兵手上更好的兵器。
但是秦始皇從來沒有懷疑過,製造出這些軍備的人,是自己的太子,嬴扶蘇。
扶蘇將嬴御宸哄睡著,他抬步往書房而去。
“說說南疆的事情吧。”
“太子,全部的線索指向一個人,南疆王的小女兒,納蘭若晴。”
“確認麼?”
“確定。”
“這件事情還有誰知道?”
“陛下派白君領兵前去調查過,我們在查清楚之後,毀掉了所有的證據,還給白君留下了一種錯覺。”
“足夠了,再給白君添點堵,別傷了他們的性命。”
“諾!”
回來報信的人離開了鳳梧宮,扶蘇坐在書房的椅子上,抬手一下一下敲打著桌面。
每當他思考問題的時候,他總是會這樣,這是他改不了的一個習慣。
第二天天明。
例行的朝會是必須的。
秦始皇身邊的大監尖著嗓子道:“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群臣上奏,無疑於參扶蘇一本。
“陛下,項羽本是我秦朝鎮守邊關之大將,為何突然率軍前來咸陽?”
這個不怕死的臣子差點一句“太子意圖謀反”脫口而出。
“朕允許的。皇長孫嬴御宸在咸陽宮都能被人掠走,那麼朕的安危可否交給你們?”秦始皇冷笑道:“偌大一個秦朝,偌大一個咸陽宮,連一個孩子都護不住,那麼你們這些拿著朝廷俸祿,吃著朝廷發的糧,有何用?”
“陛下,太子調兵未事先請示太尉……”
“莫非你認為,太尉的官職能大過於朕?”
太尉一聽這話,心都涼了。
他這派系的人,說什麼不好,偏偏說扶蘇調兵未先經過他?秦始皇剛剛都說了,太子調兵他允許的,太子是可以有自己的私軍的。他一臉欲哭無淚,秦始皇最近心情很不爽,他手下的人是眼瞎了麼這點都看不出來?
“陛下,老臣……”
秦始皇大手一揮,“楊太尉年事已高,准許辭官回家養老。”
楊太尉愣神了,他才不到七十,一步一步從底層爬到太尉這個職位。他還沒說出辭官告老還家這些話,秦始皇就替他決定了?!他還想著百尺竿頭更進一步,找個機會輔佐一下太子然後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然而秦始皇根本不給他這樣的機會,直接把他官職給革除。
“老臣,謝陛下隆恩!”
楊太尉說完,瞬間蒼老了好幾歲。他也知道秦始皇金口玉言,一旦開口了,不會讓任何人有求情的機會。
萬事皆有轉機,胡亥不怕死道:“父皇,楊太尉在職期間勤勤懇懇,不能因為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革除官職。”
“哦?”
秦始皇本意也不是想要革除楊太尉官職,起到的作用不過也是敲山震虎,順便告訴楊太尉身後的人:老子還沒死,凡事動動腦。
“太子扶蘇罰俸半年,楊太尉管教不嚴,罰俸一年。”秦始皇也懶得和一干臣子廢話,“還有沒有其他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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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始皇處理的結果並不是讓人很滿意的,他們要的是項羽率兵退出咸陽城,永遠鎮守北方邊關,而不是扶蘇罰俸半年。
“父皇。”扶蘇上前一步道:“兒臣聽聞大秦南方稍有動盪,唯恐出現大亂,孩兒請旨前往南方。”
秦朝南方,臨近南疆。
南疆美人令秦朝貴族神魂顛倒,南疆的蠱毒讓周邊國家避之不及。
扶蘇這個時候請旨往南,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
罷了,既然這個最出色的兒子想要去歷練,去就行了。大不了老子多派人去照顧一二。
“準。”
秦始皇稍作思考,準了扶蘇的請求。
他的偏愛,從來是在明面上。
這一幕不由得讓胡亥羨慕。
同樣的是兒子,為何扶蘇能是太子?為何扶蘇能想去哪去哪?
“謝父皇!”
“退朝!”
隨著大監的一聲退朝,諸臣跪下行禮,秦始皇退居寢宮,任由那些臣子散去。
扶蘇回到鳳梧宮,開始準備自己的行裝。
四隻異獸必須帶走,三匹馬也得跟著走,至於嬴御宸?不帶走留在皇宮裡由著別人將他的兒子沉塘?
“楚曉!”
“爺,在呢。”
“收拾金銀細軟,準備往南。”
“好嘞。”
所有的東西,扶蘇準備了整整五天,裝了足足三個馬車。
太子出行,代表一國之君。
所以扶蘇的馬車,奢華又精緻。
八匹上好的駿馬拉車,兩千精兵相護,一路向南。
“陛下,不猜測太子這次去所謂何事麼?”
“沒必要。對於這個沒有野心的兒子,朕很放心。”
扶蘇沒有野心,這是秦始皇從他眼睛的看出來的。被封為太子,不去拉攏朝臣,不需要幕僚,不去籌備日後所需要的金錢,不拉攏朝廷大將,依舊我行我素。
“太子也真夠胡鬧的。”
“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朕才會如此縱容他。”秦始皇提起扶蘇笑罵道:“這小混蛋時而像朕,時而像阿楚。雖然朕偏心於他固有阿楚的成分在裡面,這孩子,真的值得朕偏心。”
“陛下何處此言?”
“當年派扶蘇去北方,原本朕只想鍛鍊他的冷血和領軍,沒有想到這個混球逼得北方的蠻子派人求和。上一次派他去處理水災,也只是想讓他處理好賑災一事,然而這個混帳東西,拔高了朕在民間的聲望。”秦始皇緩了一會,“朕從沒有想到,朕的兒子中,智商居然有這麼高的孩子存在。走一步,算三步。他啊,比當年的朕,猶過之。”
“陛下這樣誇太子,如果傳到其他公子耳中,恐怕對太子不利。”
“何懼之?龍叔,他若連這點風雨都不經歷,日後怎能坐上朕的皇位?”
秦始皇和龍叔的談話很快傳到了其他的公子的耳中,尤其是想要和扶蘇爭奪太子位的胡亥。
胡亥在自己宮中亂砸一通,趙高看著胡亥發洩。
“公子,你這樣是沒有用的。必須想辦法和其他公子聯手,將他拽下太子位。”趙高道:“此去南方,路上可以製造很多意外。就算是死亡,也是可以的。”
“那就讓他死在回來的路上。”胡亥陰冷道:“他出的去,就別想回來。”
趙高一笑,“下臣自然會替公子安排好一切。”
“拜託老師!”
趙高是最不希望扶蘇活著的一個,扶蘇日後登上皇位,第一個死的人,就會是他。
南方。
扶蘇到達一個驛站,便會休息一段時間。不是他禁不住路途上的顛簸,而是嬴御宸經不住。即使嬴御宸的食物裡有他煉製的丹藥為嬴御宸改良身體,但孩子畢竟是孩子。
“爺,再過半個月,我們抵達於南疆接壤的邊境了。”
扶蘇拿出一瓶丹藥,“派批軍士,把這瓶丹藥送進咸陽宮,然後讓他們去夢千澈那拿一筆錢,沒我的吩咐,不許出現在世人的眼中。”
“諾!”
一路上,扶蘇派回咸陽宮的軍士不少,但是他身邊的精兵,始終保持在兩千這個數。誰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
就連領軍的人,都換成了他的大將,英布。
半個月後,扶蘇抵達南方。
南方鎮守的將軍林君早已接到秦始皇的密旨,率軍前來迎接扶蘇。
數匹駿馬統一的蹄聲傳進林君的耳朵裡,他放眼望去,一小股軍隊往他的方向而來。八匹駿馬拉著的馬車居中,高舉“秦”旗幟的騎兵在前。
林君率領諸將下馬行禮,“末將林君,拜見太子殿下!”
“起。”扶蘇走出馬車,出聲道:“免了那些繁文縟節,麻煩。”
“謝太子!”
北蒙恬,東王翦,西藍夜,南黎景,中白君。
五個秦朝的超級帥才鎮守五個方向,保護著秦朝的子民,守護秦朝的安寧。
這是扶蘇第一次看見鎮南將軍林君,二十八歲,秦始皇親封守邊大將!
到了南方,保護扶蘇的人,自然換成了林君。
軍中不允許飲酒。
這是林君制定下的軍規,因為扶蘇一來,林君便允許鎮南軍,狂歡一夜,更是發了一月的軍餉,由著士兵去喝花酒。
林君的鎮南將軍府。
“君哥,好久不見。”
“太子言重。當年救下舍妹,黎家自然是欠了太子一個天大的人情。”
不錯,林君便是黎景的嫡長子,隨母姓,不姓黎,而姓林。
“黎帥可安好。”
“當年父親聽聞暖暖出事,連夜派人將母親和暖暖接去了南洋,如今他們都好。”
“多虧了你們,南方才一直繁榮。”
“皆是陛下恩賜!”
秦始皇根本不知道,扶蘇不結交朝廷大將,而是結交那些大將的繼承人。當然,除了已經被扶蘇得罪的差不多的王翦一家。
“太子此次南下,是因為……”
“御宸的生母。”
面對好友,扶蘇一點都不隱瞞。必要的時候,他還需要這位好友派兵突襲南疆!
“可是南疆哪一位閨秀?”
“南疆王族,納蘭若晴。”
聽到扶蘇的回答,林君握著酒杯的手一用力,碎了。緊接著林君破口大罵,“好你個嬴扶蘇,說好的不婚不婚,結果老子這一去南方,你連妻子兒子都有了!”
“君哥,那是場意外。”扶蘇絲毫不管林君以下犯上,“我還是需要你的幫助。”
“難。南疆王一年前才尋回,寶貝得跟眼珠子一樣。若御宸的生母是南疆王其他的女兒,給點奇珍異寶,南疆王自然會同意,唯獨這一位公主,是萬萬不行的。”
“所以到時候需要君哥的幫忙。”
“罷了,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你要瘋狂,老子陪你一起瘋狂。對了,你身邊的那些士兵?”
“領兵的人,是英布。”
扶蘇慢悠悠說出的一句話,讓林君雷得裡嫩外焦。
他早就聽說扶蘇手下有楚國的四大名將,卻一直沒有見過面。如今得知領軍的人是英布,他手癢癢想要去挑戰一番。
“我比他如何?”
扶蘇誠實道:“你只會是英布的手下敗將。”
“你瞎說什麼大實話?!”
“英布是將,他無論單打獨鬥還是以一挑五,都能不落下風。何況英布正直壯年,在我身邊學習了不少兵法。而你卻是帥才。千軍易得一將難求,更何況是帥?這一年派了身邊不少人來南疆,英布是其中之一。”
“你還派了誰?”
“白袍十二將。他們分佈在大秦各地,中有楚曉,林琅,百里策,其他四個方向,各有兩人。”
“你把他們安插在軍中?”
“不錯,估計這一年,應該在軍中有不小的威望。畢竟我派他們去的時候可給了他們不少好東西,若連一官半職都混不到,他們不配作為白袍十二將。”
“我身邊也有?!”
“有。你要不看看是誰?”
“廢話。”
對於交過命的兄弟,扶蘇沒有任何隱瞞,“楚曉,去把葉歟扔進來。”
“得嘞。”
楚曉答應一聲,不一會扔進來一個穿著戰甲的小將。他醉醺醺道:“來來來,再和老子喝一罈!”
“葉歟。”扶蘇道:“這是喝多了啊,楚曉,扔出去讓他清醒清醒。”
聽到扶蘇這樣說,楚曉眼裡閃過一絲興奮和幾分同情。一般來說,這是要操練葉歟了。
不一會,外面響起了葉歟的鬼哭狼嚎,“爺,我錯了!我下次不會喝那麼多酒了!”
“那是我新提拔的參將,獨領一軍了啊!”
“他來這邊的時候,可有打過我的名號?”
“沒有,他一來有人看上了他的馬,然後他跟那個人打了一架。不少老兵想要欺負他,被他打趴下。我見他能打,讓他從千夫長做起。每逢戰事,這小子總能創下以少勝多的奇蹟,顯有敗仗,所以我提拔他做參將。”
“君哥,你可知他今年多大?”。
“多大?”
“十九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