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風帶隊回到營, 找了安全的方下線喝水。
重新登入時,一號青年正繪聲繪色給同伴們描述林間的戰況,將位人高馬大、肌肉健壯的青年饞得直流口水, 蹲在的眼神可憐嚮往。
乘風旁聽了一會兒,發現這位兄弟很有語言賦。跟江臨夏有點像。
區別是一號會追在她後面不停喊姐姐, 而江臨夏只會追著她大叫“我是你爸爸啊!”。
呵呵。
乘風肩膀抖了抖, 背過身檢視圖。
螢幕外,江臨夏一手舉著飲料, 一手指著螢幕, 在群裡信誓旦旦:“她偷偷了,我很肯, 她嘴角翹起來了。一般來說一人會莫名其妙發, 多半是在心裡罵人。項, 是你嗎?”
辛曠好:“你為什麼那麼沒有自覺?嘴炮如果是一種輸出, 每次最先死的人肯是你。”
“打得那麼漂亮,一下不是很正常?”嚴慎思忖, “不過看她剛才的表現, 確實不知她該選什麼專業方向。能掌握第一手資料的單兵, 太強悍了。而能快速分析資料的指揮,對戰的提升也很恐怖。”
辛曠說:“我覺得還是指揮比較難得。”
江臨夏明明自己沒有場,不知得意什麼勁兒, 翹著二郎腿悠閒:“當然, 資料分析師的水準就像一數學題。差生連題目都出不明白,普通學生能寫清楚題目,但是重點混亂,後面還帶著一百問號。優等生會幫你圈出重點。而做到top級別的副指揮,像周獅子那, 不僅給你把得分點一五一十羅列清楚,還會把整解題過程都補充完整,就差捧著試卷懟到你面前,眯眯問你‘1+1等於’。跟這的副指揮合作能不爽嗎?這世還有人會討厭物理外掛?”
江臨夏喝了口水,語氣一轉,發出父親的擔憂:“乘風目前最大的問題可能就是缺乏會經驗,沒有經歷過人性的打擊。”
他一拍大腿,“失算了,比賽前我忘記叮囑她,不要相信任何指揮系的鬼話,這是歷屆前輩流傳下來的血淚經驗。他們的心特別髒,而且還不承認自己髒!這事兒之後,對面指揮肯得在後頭搞小動作。”
嚴慎暗,乘風這回不也是指揮系的嗎?
場內,游擊隊結束伏擊準備回撤,路向總指揮彙報作戰情況。
人一接頭,都是滿頭霧水。
“什麼啊?一軍到底在被誰追?”
“不知。聽說二軍那邊也折損了好,是流動大學的人殺的。”
“從他們撤退的方向來看,肯是來偷襲我們聯大的。但是我們這邊沒有接到任何訊息啊。而且他們後面明明一人都沒有,還都跟見了鬼一,不知是有什麼大病。”
總指揮想象了下那畫面,覺得充滿滑稽感。這倆陣營真是從來都不走尋常路。
了兩聲,他忽然參悟了什麼,表情僵硬說:“不會是……路吧?”
眾人都有點猶豫。
主要是這事實很難讓人相信。
沉默兩秒後,還是有學生克服了自我認知的侷限,開口為乘風說話。
“有可能。那支隊伍好像一直很活躍。圖不停在變化,路線指示圖和座標也在不斷更新。一軍如果要來偷襲,肯會路過他們。”
“路真是充滿了神秘感,那副指揮尤其是。沒聽說過她是什麼來路,前兩直接空降了參賽名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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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副指揮在亂建模,可也沒見他們隊伍的學生進行投訴。可如果她不是在亂來……”
後面那如果的結論沒人能夠總結,只覺得此刻大腦怪恍惚的。
“啊?”
總指揮的困惑都凝聚在這簡單的一字裡。
一不夠,頓了頓,他加了一。
“啊?”
邊的副指揮說:“別啊了,你快問問她啊。”
總指揮“哦”了聲,給乘風發了資訊提示。
乘風的禁言早就經解除,但是人聊的時候她都沒有出聲,總指揮懷疑她把自己單線遮蔽了。
……這就是大佬的報復嗎?
“幹什麼?”
乘風姑且還是給他留了點面子,回應了。
只是明明還是一古怪的聲音,總指揮這次竟莫名感到一股壓迫。他帶著點緊張:“那,一軍、二軍的事你知吧?”
“知。”
但是不想說那麼多話。
乘風點了一號青年,讓他跟總指揮複述一遍。
一號青年經過剛才的演說,對劇情經十分熟悉,歡快應:“好的姐姐!”
等兩邊溝通完,指揮頻裡出現了片刻的寂靜。
總指揮眉頭輕皺,面色嚴肅。
熱血歸熱血,他覺得比起“降神兵”的概括,“虎口脫險”要更合適一點。
“你太激進了。為什麼不尋求支援?”
說完察覺這詞太貶義了,乘風畢竟剛立下一大功,改口:“你太大膽了!”
乘風說:“我只是基於資料,合理判斷。”
總指揮:“可是你明明有更安全的選擇。”
“資料是不會出錯的。”乘風說,“而且我給他們留出了一的彈性空間。比如東路二軍的莽撞,他們還是逃出來了。”
總指揮說:“如果他們沒逃出來呢?直接在二軍的莽撞中陣亡了,那怎麼辦?”
乘風遲疑:“說明士兵不行?”
總指揮心口一哽,有種無言對的窒息。
一號青年無條件擁護:“對啊!說明士兵不行!”
“戰略哪有不冒險的方?如果要追求百分百的安全跟穩妥,那就乾脆不要戰場。”
乘風態度明確,總指揮的氣焰不自覺弱了下去,小聲抗辯了句:“可是你這危險性也太高了。”
“還好吧。”乘風說,“最差的結果就是死五人,我肯能活下來。”
正準備給乘風附和的小弟愣了下,心思急轉,謙卑說:“姐姐你能活著就好。不用管我,我死之前肯會帶走,不讓你的心血白費!”
眾人:“……”
是錯覺嗎?他們這隊伍的人,說話是不是有點奇奇怪怪的?
四號青年沒聽到他們的對話,但是看出了一號的綠茶。對這原本很陽剛的青年感到萬分的沉痛。
可惡!
要朝意外的方向卷起來了!
總指揮心情複雜著:“那、那你們覺得行就行。我部署一下後面的對策。對面肯不會善罷甘休的。”
一軍、二軍折戟的訊息,很快傳聯盟軍事大學的耳朵裡。
他們的偵察隊親眼看著二軍狼狽逃回,在防衛軍的支援下才甩脫追兵。一支遊擊隊伍只剩下七零八落的人,可謂損失慘重。
還沒到一小時,第一波團戰經結束。只有他們聯軍還置身事外,宛如在演習裡逛圖。
聯軍指揮立馬派了代表過去試探,連線到對方的通訊後,打聽:“喂,你們的指揮還活著嗎?”
對面的人衝:“不會說話就給我閉嘴!”
聯軍指揮嘻嘻說:“別這麼生氣嘛,我是來慰問你們的。”
二軍的指揮很清醒,當下火氣正濃,乾脆朝他一頓發洩:“你可算了吧,都特麼一路貨色。不用過來請安了,沒事退下。”
“說了別生氣嘛,冷靜點。被一軍的人坑了吧?一軍本來就最會打嘴仗,還跟你們有舊仇,你怎麼會選擇跟他們合作呢?”聯軍指揮嘆息,“我對你們的無謂犧牲表示默哀跟同情。但是朋友,你得站起來,得報仇啊。別忘了我們這一次的目的是什麼,我們得把聯大拉下來!”
二軍指揮無聲冷。
他們對聯軍這根攪屎棍也很戒備,畢竟之前被坑過不少次。
暑假集訓時,教官們在他們耳邊噴著口水洋洋灑灑例舉了聯軍無數條罪證,說他們是如何的虛偽、如何善變。
如果不是聯軍從中攪合,他們根本不會打得那麼辛苦。
在討厭的軍校排名,一軍第一,聯軍也不遑多讓。相比起來,聯盟大學要眉清目秀多了。
聯軍指揮蠱惑:“所,合作嗎?”
二軍指揮:“我們經衝過了,現在要休養生息。”
聯軍指揮慫恿:“修養什麼生息?時間不等人啊。你還要修復一下心底的創傷?至於嗎兄弟?”
“現在能跟聯大保持實均衡的只有你們聯軍,你們兩所學校名字那麼像,每年演習卻連聯大的尾巴都摸不到,我覺得你比我們緊迫多了。”二軍指揮不急不緩拱火,“要不你先去表示一下誠意?”
“什麼誠意?”
二軍指揮想了想,說:“一軍肯不會跟聯大結盟的。我們幫你堵流動大學這邊的支援,你去衝聯大的路。成功了算給我們報仇。沒成功的話,都別內訌了,所軍校一起吧。”
聯軍指揮出聲來,說:“我們也不傻呀,兄弟。我怎麼覺得你就指著我們聯軍回血呢?”
二軍指揮說了句真話:“聯大路真的邪門。不把他們衝了,今誰的面子都別想要。回血拿第二,有意思嗎?”
聯軍指揮只覺得這幫人瘋了。
都是新生,能怎麼邪門?
異次元的大門擺你面前你推得開嗎?
聯軍指揮說:“你們如果真的去攔流動大學,我們就衝。”
“衝!”二軍指揮說,“衝了就是同一壕裡的兄弟!其餘的賬另算!”
斷開通訊後,聯軍副指揮問:“真去啊?你不是去遊說的嗎?怎麼變成自己了?”
聯軍指揮說:“帶一支隊伍去收集一下聯大的資料。我也覺得這次挺奇怪的。一軍、二軍差,不也至於被流動大學打成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