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冷風刮過二人之間,他們猝然分開,驚訝地看著諸葛衿一身龍袍站在他們不遠處,眼中閃著嗜血的光。在他的身後,洵國軍已經包圍了整個藥仙谷。
二人從地上立刻站了起來。南宮卿用他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眸,一處一處地審視著,臉上卻絲毫不見驚慌。
此時,卻看見御林軍將沚洺從藥廬中推了出來,他們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沚洺一見南宮卿,便大叫:“師兄,快走,別管我們!”
“給我閉嘴!”旁邊的御林軍狠狠地用刀在他臂上劃了一下,血頓時浸透了灰色的衣袖。
沚洺痛得咧了咧嘴,卻仇恨地盯著若離:“是不是你通風報信給他們的?!”
若離聽了他的話,立刻看著南宮卿:“卿哥哥,不是我!我沒有!”那雙眼中,如同澄澈的一汪清潭,純淨地倒影出人的模樣。
南宮卿點了點頭,對她暖暖一笑,那不染纖塵的笑中,盡是信任和瞭然。
諸葛衿滿臉陰沉,彷彿像換了個人似的,完全沒有了往日的儒雅溫和。
他冷笑一聲,說:“皇后,完成了任務還不過來,還等什麼?”說著,他忽然長鞭一甩,那鞭像長了眼睛一樣,直直地飛向若離的腰間,一下子便把她的腰纏住了。
若離大驚,伸手就要解開那條如蛇一般柔韌的鞭子。
南宮卿立刻按住她的手,說:“離兒,不要。此鞭叫軟金蛇,只能由握鞭的人控制,你若用手去解,只會越解越緊。”
若離看向諸葛衿,那雙眸子中似是憂傷,更似是惆悵,那柔軟的眼神看得諸葛衿心中升起了一種強烈的情緒,堵得他心頭都發慌了。
他看著她,那白淨的小臉上帶著點病後的虛弱,小小的鼻樑下那張嫣紅的唇卻依然讓人不由自主地被誘惑著。如訴如傾的眼神,看得人一陣心神恍惚。
剛才聽到他們互訴衷情,他終於知道,為何自己從來未曾真正走入過她的內心深處。就算自己曾經多麼努力爭取她的心,她卻也從來都只是淺淺一笑。這一切都只是因為,從她六歲起,那裡就已經只是留給了那個人。不管那個人在不在她身邊,可是她的心裡卻始終只留給了他!自己連一個遙遙眺望的影子都比不過,試問還能如何爭取?
若離,天下之大,可是你小小的一顆心卻容不下我!
他的意識不斷地提醒自己,為了她,自己已經放棄了太多了,如今,既然已經徹底地得不到她的心,那更應該徹底地了斷。
他深深呼吸一口氣,指節用力地拉緊了手中的皮鞭。鞭子越勒越緊,不斷地發出“嘞嘞”的聲音。她只感到腰間的血液都在往上湧,人也開始有點喘不過氣了。
看著眼前這個從來沒見過的諸葛衿,臉上的陰冷和殘忍都帶著嗜血的氣息。她不禁喃喃地開口說:“衿哥哥,你;”
她話沒說完,卻被他陰笑著打斷了:“皇后,如今我們終於能替你父皇和皇兄皇姐他們報仇雪恨!這一天,你我真的等了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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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一番話,如天上驚雷一般,像是炸開一般,嗡嗡地轟鳴著南宮傾的耳朵。
南宮卿臉上的血色頓時全部消退。他驚愕地看著若離,手不知不覺地離開了若離。可若離卻因為腰間的皮鞭已經箍得她喘不過氣來而無暇顧他。她不知,這樣的神情已經引起了南宮卿的誤會。
看見南宮卿中計,諸葛衿微微一笑,大手一拉,若離整個人便凌空飛起。
諸葛衿往上飛起,伸手便接住她,站定在地上。
他大笑著對南宮卿說:“莫望!哦,你說,朕應該稱你靖王爺好呢?還是稱你南宮小將軍好呢?”
看著南宮卿的臉色越來越鐵青,他放聲大笑。那笑聲中都是贏家的放肆和張狂,似乎要將這山谷都轟裂了一樣。
他單手用力摟著臉色蒼白的若離,用手指挑起了她清秀的下巴,對南宮卿說:“怎麼?剛才朕的皇后那一場戲,你可還覺得滿意?只可惜,朕也不捨得皇后這樣被仇人玷汙了。那麼,”他隨意地把手揚了一下,“這就是你最後一次了。”
話音剛落,如雨般的利箭便朝同樣滿臉蒼白的南宮卿飛去。
諸葛衿滿意地看著南宮卿手執長劍,在內外各三層的包圍圈中,奮力拼殺,不斷把飛到面前的箭擊落下來。他用洪亮的聲音對洵國兵命令道:“射箭!”
“是!”洵國兵回應的聲音排山倒海,聽得若離心驚肉跳。諸葛衿,他究竟帶了多少兵來?看來,他應該早已經把自己的行蹤摸得清清楚楚,不然今天不會這樣有備而來。
諸葛衿朝她冷冷地看了一眼,諷刺道:“皇后,還想看著他如何被朕折磨至死嗎?難道,你還害他不夠?”
說著,他雙手如鐵鉗一樣,用若離根本無法掙脫的力量,不顧若離的掙扎,拖著她的手,一步一步地慢慢地離開了包圍圈。
他們剛一停下,若離立刻朝他跪下,雙手拉著他,哀求他說:“求你!放了他!我答應你,隨你回去,今生都不再見他!放了他!”
諸葛衿看著她臉上晶瑩的淚,一顆一顆地滴下,卻像引子一樣,燃起他心中的熊熊怒火:“你為了他求我?!當日他在峽谷中帶兵圍我,我何嘗不是為了去救你!可你當時是怎麼做的?花纖要你求他放了我,你有嗎?你只是眼睜睜地看著我被他俘獲,在獄中凌辱!”
他越說越生氣,可是她卻依然跪在地上不肯起來:“是我錯了!求你了!求你了!”
她每說一遍,他的心便隨著顫抖一下,心中彷彿有什麼,“砰”一聲全然碎了,可是他依然冷著臉,強迫自己不去看那雙依然讓自己心動的眸子。
他狠狠地推開她,冷笑著說:“皇后要求朕,只是說有什麼用?!若是你肯在這裡自稱奴才,然後跪著一直磕頭,那朕倒可以考慮一下!”
這話說了,她的墨黑瞳孔倏地收縮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