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月由冬花扶著下了小船,正要進入大船,不經意的向著身旁看了一眼,隱約看見躲在樹後面的李世民,不知是惹了誰,整個人鼻青臉腫的,看見如月的目光朝著自己連忙將自己的身子往樹後藏一點。
如月不知道李世民又在搞什麼鬼主意,轉過身對冬花說:“你且代本宮去向娘娘問候一聲,先回去吧。”
冬花看了看如月,心中早已是猜到公主莫不是又要去見李世民了,行了禮,自己先上船去了。
李世民被自己親哥哥揍的人魔鬼樣,自然是不能告訴如月的,可是正所謂一天日不見如隔三秋,自己只能偷偷摸摸的躲在樹後面,期望能遠遠看如月一眼便是滿足的了。
如月提起了裙子走了過去,繞到李世民身旁,李世民毫無知覺整個人對著大樹呲牙咧嘴,自然自語:“那小公主定是相中了本公子的容貌,如今破了相,她那麼好色,定是要拋棄糟糠之夫!”
如月只覺得好笑:“誰好色?”
李世民聽見耳邊又熟悉的聲音,連忙捂住臉,一臉嬌羞的的轉過身去:“討厭啦,幹嘛偷聽人家講話?”
“還有什麼破相……你是如何了?被人打了?”如月更加疑惑,強行的讓李世民轉過來,掰開李世民的手。
李世民的嘴角腫的老高,眼角也有烏青,一臉委屈的看著自己。
如月很不給面子的笑了出來,捂著嘴,眼睛彎成兩個月牙。
“你笑什麼……”李世民換上凶神惡煞的表情,“看不起醜人啊……”
如月伸出手,在李世民的嘴角上摁了一下。
李世民疼的幾乎要上躥下跳:“果然是粗俗之人不懂憐香惜玉!”
“竟然是真的……”如月見過李世民的功夫,記憶中她見過那麼多武士,也僅僅只有青揚興許能勉強與李世民平手,所以她一度懷疑莫不是李世民來晃她……
“以我這樣的姿色美人計就夠了用的著使苦肉計嗎?”李世民抗議。
“你的臉到底是如何了?”如月伸手拉拉他的胳膊。
沒想到李世民頓時又疼的呲牙咧嘴:“疼疼疼……”
“胳膊上也有傷?”如月更加詫異,“你上藥了嗎?”
“沒有……”表情立馬換成可憐兮兮的模樣,眼巴巴看著如月的錢袋。
如月下意識的握緊那個只裝有玉佩的荷包:“這裡有些碎銀子,走啦,上藥去。”
兩個人一路打鬧走向附近的藥爐,李世民本是粗心男兒,況且自己本是受傷無數,根本不在乎這一點小傷。本想對如月說不必了,看著她關心的神情,自己竟然不想拒絕了,索性是有美人相陪,去哪裡都是一樣的。
“秦大哥!”雖然夜色已經完完全全暗了下去,藉著燈籠昏黃的燈光,如月還是看輕了前方不遠處的秦叔寶和他身後帶著面具的人。
“又是這個討厭鬼!”李世民自己嘟囔。
如月根本沒有心思聽李世民說什麼,歡快的跑過去。
站在藥爐面前:“你們也來包藥嗎?”
穆青揚聽見如月的聲音下意識想走,轉眼間如月就跑到跟前,一身的榮華,這是非但沒有平添給人雍容的感覺,反倒增添了幾分女子的嫵媚。
“是的。”秦叔寶看著身後一臉敵意的李世民,側過身看了看青揚,終究什麼也沒有說,“我兄弟身上有箭傷,這幾日身子不適。”
李世民跟著如月走到跟前,他分明清晰的認出了這個人是穆青揚。
只是如月毫無反應的一臉天真走到穆青揚面前,李世民覺得自己的心都要揪在了一起。
“公子你身上有以前的傷痕嗎?”如月看著穆青揚,問道。
穆青揚卻放佛雕像般站在如月面前,不看她,也不反應。
“如月以前也認識一個人,與公子一樣。”如月繼續說。“一到下雨天或者秋天身子便不舒服。”
穆青揚看著沒反應,微微顫抖的雙手還是洩露些端倪。這一切被李世民盡收眼底,心中有個聲音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若是今日兩個認出彼此,自己一定要瀟灑走開。
“這是根裡的毛病,治不好的。”如月的聲音打斷了李世民的胡思亂想,“若是個別庸醫讓公子買什麼根除的藥,可千萬別信,買點調理的藥便好了。”
說罷走到李世民面前,眼見李世民呆呆的看著面前的人,如月伸手晃晃:“你怎麼了?”說完,轉過身,便要踏進藥爐。
卻被李世民拉住,李世民也驚訝於自己的動作,只是自己潛意識覺得若是穆青揚陪在如月身邊她會更開心:“如……如月……他是……”
“好了。”穆青揚突然出聲打斷李世民,“我已無不適,回去吧。”說罷,轉過身便走。
“怎麼?”如月疑惑。
“我這兄弟,性情古怪,莫要見怪,告辭。”秦叔寶與如月辭別後,匆忙上去追趕穆青揚。只是熱鬧的大街上,人來人往,卻不見了穆青揚的身影。
峽谷中,落葉被劍氣捲起,狂風暴雨般的席捲而上,連周圍的樹枝經受不住“啪”的一聲唄折斷。
“如月以前也認識一個人,與公子一樣,一到下雨天或者秋天身子便不適。”腦海中放佛佛現出如月如今的模樣,她看著自己,目光無限眷戀。又放佛回到十三歲的如月,她小手端著一碗滋補的參湯,歡快的跑過來。
“夫子說人若是有不願面對的事情或者不想提起的事情,便要轉移轉移注意力。”如月坐在他身旁,彼時,自己的箭傷發作,傷口疼痛難忍,少女靠著自己坐下,一臉自作聰明,“那你看我吧,把注意力轉移到我身上,如月是不是很漂亮……”
“我……我好像更疼……了”
“穆青揚!”少女一臉慍怒。站起身來,雙手掐著腰。杏目怒視。
自己卻終於笑出了聲,伸出手捏捏少女的臉頰,果然,沒那麼疼了……
如月,我到底該如何面對你?穆青揚用力的揮舞著手中的寶劍,劍柄的寶石在夜色中發出奇異的光芒,當年你父皇一紙詔書,我便永世不得回長安,從那時起,我想你,念你,卻不知該以如何的身份來面對你,站在你身旁,我心裡的魔咒,該如何被打破……
冬凌草,金銀花,荷花,枸杞……無數的草藥在石碗中研磨,有青澀的草藥汁蜿蜒而下,略微苦澀的草藥味瀰漫整個房間。
如月從裡屋端了草藥汁進來,卻見李世民用背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如月假裝笑的一臉奸詐:“公子,來嘛,害羞什麼?”
李世民把自己裹得更嚴了,一副寧死不從的表情:“我可是好人家的公子……不亂接客的特……別是姿色如此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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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如月立刻換上一副兇巴巴的模樣:“左不過是塗個臂膀,脫個袖子,我怎麼聽起來以為你把我形容成個禽獸?”
李世民“哈哈”大笑。伸出那只受傷的胳膊,嘴裡還不忘嫌棄:“小娘子果然還是如同以前一樣,無趣的很”……
如月右手沾起了藥汁,不由得加重裡力道。李世民的慘叫聲傳遍整個藥爐,如月這才滿意的笑道:“這是公子要的效果嗎?”
“你……”李世民咬牙切齒道。
“對了,在門口你要跟我說什麼?”如月突然問。說著,再次的蘸起了藥汁,這次力道溫柔多了。
“沒什麼。”李世民不知道如何對著如月開口,她的青揚來到了她的身邊,卻始終不肯見她,多麼傷心。
“如月。”李世民又開口,“你的那個以前認識的人,是青揚吧?”
周圍放佛死一般的寂靜,李世民自知自己說錯了話,為了打破這尷尬的氣氛,故意沒話找話:“超級疼的,好了沒啊?本公子要回家吃飯!”
如月出去付賬的時候,李世民穿上衣服,也跟著出來了。
只見跟藥爐的大夫商量:“我……我這次出來匆忙,沒有帶錢·……用手鐲抵押……行不行?”
李世民見狀,湊了過去,一臉疑惑:“你不是有荷包嗎?”
“要你管啦。”如月翻了一個大白眼。得到了同意之後,正準備取下手鐲。
“那這荷包裡莫不是娘子你揹著夫君與別人的定情信物?”李世民像是自言自語,語調卻是大家都能聽見的。趁著如月不備,偷偷扯下荷包。
如月頓時羞了個大紅臉,連忙伸手去拽。
李世民轉過身去,揚起手,準備解開荷包。
如月立刻著急了,不管不顧從李世民的身後探手去搶奪。
人聲突然鼎沸起來。如月還搞不清楚狀況,李世民側過頭,一臉笑意:“小娘子這裡又不是家裡,不要這麼迫不及待。”
如月這才看輕兩個人的姿勢,她正從後面抱著李世民。
、 她連忙離李世民遠遠的。臉頰紅撲撲的。
說話間,李世民就把荷包解開,裡面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個上好的翡翠玉佩,放佛又回到那年夏天,他一臉霸道:“女子家從不能輕易收男子的玉佩,收了即是定下了姻緣,那你就必須為我好好活著,等有一天,我來娶你。”
李世民有一瞬間恍惚,如月又羞又惱的搶回玉佩,伸出腳在李世民腳上狠狠踩上一腳,臉頰緋紅的跑開,她的裙襬掃過門檻,她沒有看見,李世民突然間像是明白了什麼,站在原地,笑容燦爛的放佛山花綻放……(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