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天前,阿諾斯敗走巴克利維克,洛基山脈的怪物潮散去,留下千瘡百孔的戰場,和疲憊不堪神經緊繃的軍隊。
25歲的馬布裡終於獲得了輪換的機會,他身在戰場,作戰勇猛,獨自斬殺了兩頭8級奇異種,成為了團裡閃亮的新星。
所有人都知道,他在災難結束後,將再進一步,讓人羨慕。
馬布裡出生在平民家庭,父母只是一家麵包廠的工人,但他從小就格外優異。
19九歲的他是一位天才,作為擁有蒸汽師天賦的年輕人,特招入伍。因在訓練期間,成功晉級蒸汽士,一步登天,邁過士兵行列,晉升士官,授予少尉軍銜。
其後,在6年時間內,表現優越,實力穩步提升,慢慢爬到了副連職,授予上尉軍銜。不止在軍旅生涯,一帆風順,更是愛情事業雙豐收。
娶了一位賢惠美麗的妻子,更生有一個可愛懂事的乖女兒,家庭幸福美滿,在團裡也受到團長的器重。
這次在抵禦怪物潮中,表現尤為亮眼,晉級校官十拿九穩,若以後實力能再進一步,達到序列7,將級也是指日可待。
馬布裡坐在軍車裡,望著城市骯髒混亂的街道,哄搶爭鬥的市民,他內心突然感到不安,彷彿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在軍隊中,城市內部的情況是明令禁止討論的,他們必須要守好防線,不能因為城內的事情出現騷亂。
好不容易,眼看災難即將過去,馬布裡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回到了家。
眼前的一幕讓他崩潰,妻子上吊自殺,衣衫不整,死前受到了凌辱。父母和女兒倒在血泊之中。
“啊!”
馬布裡神色瘋狂悲痛,他無法相信眼前的現實,上前檢視,拼命呼喚妻女父母,人已經死了,就在今天。
作為軍人,馬布裡能夠判斷出就在今天,有人闖進了他的家裡,犯下了罄竹難書的罪行,他的神情悲痛萬分,憤怒不堪。
到底是誰!
他赤紅的雙目,抱著妻女痛哭,蒸汽開始不受控制的外洩,兇手是誰,馬布裡想要撕碎他,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咳~~”
一聲微弱的輕咳聲從懷裡傳來,是女兒的聲音,她沒有死。那原本如同野獸猩紅的雙目頓住了,閃過一絲理智的光芒。
還活著!
馬布裡絕望的神情中流露出一絲喜悅,女兒沒有死!
……
表彰大會上。
“馬布裡,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安德森神色凌厲地質問道,誰也沒想到同為授封者竟然突然發難,這樣的事情簡直是對軍隊尊嚴的踐踏,對他的權威赤裸裸的挑釁!
“收回剛才的話,當眾道歉,接受調查,不然的話,作為軍人,質疑上級的決定,公然反對,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馬布裡臉上露出掙扎之色,此刻的腦海中浮現兩天前有人找到他的景象。
那是一名舉止優雅的年輕人,但說的話卻如此露骨,讓人不安。
“馬布裡先生,您女兒的傷若再得不到救治,隨時都有生命危險。現在由我們康明醫院救治還來得及,城內最好的醫生已經待命,您女兒的生命安全才有保障。”
“還有一個好消息告訴你,兇手已經查到了。”
女兒近乎死亡,在醫療緊張的現在,他想盡了辦法,花光了積蓄,也只是從死亡邊緣將其拉了回來。
可馬布裡也沒有辦法,女兒並沒有脫離危險,若不及時續費,將會被趕出重症病房。可是,他所有的積蓄都用光了,妻子和父母的屍骨未寒,兇手沒有抓到。
女兒現在是唯一支撐他活下去的希望。
“需要我做什麼,才能換我女兒一條命。”馬布裡不相信無緣無故的關心,他開門見山地問道。
“幫我殺個人!”
“誰?”
“西澤。”
……
“馬布裡少校,想好了嗎?”
一聲呵斥將馬布裡從回憶中喚了回來,他的眼神望向觀眾席,那個救治的年輕人就坐在人群之中,此刻,兩人四目相對,短暫相視後,年輕人點頭後低下了頭。
為了女兒。
我成為罪人又有何妨。
馬布裡深深吸了一口氣,神色帶著羞愧,隨機嚴肅地向安德森軍團長敬禮,道:“我認為西澤沒有資格獲得象徵最高榮耀的鐵十字勳章,我要向他發起挑戰,他的事蹟我並不相信,請軍團長成全。”
“你……”安德森失望地搖了搖頭,他知道說什麼也沒有用,其中定然有隱情,可現在沒有時間追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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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予西澤鐵十字勳章,是經過工會與軍事委員會一同舉手表決的,誰敢質疑西澤,就是質疑軍隊,懷疑工會,一律按軍法處置。”
“我宣佈,馬布裡以下犯上,違背軍令,收回所有榮譽,收押監獄,聽候發落。現在還有誰反對?!”
“什麼!”
“如此明目張膽的包庇,這個西澤到底是誰?”
“軍團長如此行事,讓所有軍人寒心。”
“功臣受辱,工會與軍事委員會沆瀣一氣,何其不公!”
下面議論紛紛,有人在其中煽風點火,場面出現了混亂。
“我反對!”
“我反對!”
“我反對!”
安德森眼神犀利,氣息放開,雙眼眯成了一條線,看著站起來的3人,赫然是有封賞的戰士。
內心波濤湧動,有人在背後搗亂,策劃了今天的一切,場面已經失控。
美達蒂斯想要站出來,被坐在一旁的比雷門按了下來,搖搖頭,讓她靜觀其變。
而艾麗莎、羅亞斯和亞爾弗等人閉口不談,靜看一切,眼神中透露出幸災樂禍。
此刻,3人站了出來,鐵骨錚錚,好似在反對霸權,做著鏗鏘有力的對抗。
“艾派德,他也站了出來!”
“上校級別呀,難道這次受封儀式真的有貓膩!”
“這個西澤犯了眾怒,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看啦,鐵十字勳章名不副實,背後說不定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出席的人都是巴克利維克有頭有臉的人,有些家族勢力在裡面帶動話題,誘導輿論。更有甚者,指名點姓地說出:“這一屆的工會與政府令人失望,應該下臺讓賢。”
“巴克利維克此次災難政府應該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必須給所有人一個交代。”
“若沒有南部諸城的增援,巴克利維克已經淪陷,數百萬人將落入怪物之口,成為食糧。”
場面混亂起來,藏於人群之中,說話的內容如何逃得過大佬的耳朵,軍團長安德森雙目狠狠地盯著艾麗莎等人。
真是好膽,收買軍人,勾結城內勢力家族,插手城市事務!
鬧到這一步,已經不能靠強制命令解決問題,不然,安德森與工會將處境艱難,艾麗莎等人將會發難!
此刻,進退兩難。
“你的挑戰,我接受了。”
西澤在關鍵時刻開口,聲音猶如天籟之音,打破了場面的尷尬。
他先看向馬布裡,再看向艾派德3人,說道:“你們的挑戰,我也接受了。”
“你們是一個個來,還是一起上?”
西澤彷彿自言自語,隨後無所謂道:“失去軍人的底線,等待你們的只有失敗,來吧,一起上,我趕時間回去,家裡還燉著雞湯呢。”
全場鴉雀無聲,幾乎所有人目瞪口呆,懷疑自己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