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臺吉離開之後,伍良和狄耿也離開了山上,他們要回去好好休息,讓自己的狀態恢復過來。
回程的寧化軍中,因為有傷病,加上人數多,他們並沒有急行軍,依舊還在回去的路上。
典寧找到了楚棟,詢問著有關山火起火的事情。
楚棟也是很煩躁,死了一個特使,還是指揮使、駙馬,身份這般高,他回去之後都不知道會怎麼樣,而典寧卻又一次又一次的來煩他,若不是他是自己得力的手下,早就讓人輦他出去了。
“當日的事情我說過了,我們看到了火光,知道了你們已經得手了,然後正準備帶人上去的時候,一片火焰就從中而起了,迅速就將我們隔離在外邊。我們認為是賊寇在放火,馬上便組織人手上去滅火了。”
典寧卻是一臉的疑問,“當初所有賊人都被我們抓起來了,若是放火,你們在外面,他們豈不是同樣要被燒死?”
“這我哪知道,反正我們沒有抓在放火的人,也沒有看到放火的人,總不會是我們自己人放的火燒自己人吧?”
典寧低著頭,還是不死心得問道:“那當日還有沒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
楚棟逐漸暴躁起來,“這個問題你問幾百遍了,沒有!你就不能去找其他人問?我知道跟祁大人一同戰鬥,有深厚的情誼,這件事情你以為我想啊?我還不知道怎麼被人問責呢,出去!”
將典寧罵了出去。
出來之後,他整個人垂頭喪氣的。
三天的時間,陽曲,災情已經逐步穩定了,糧價也趨於平常。
那些百姓大多回去了自己的戶籍地。
而在這次災情中典賣土地的本地人,他們唯一的出路就是成為別人的佃戶了。
看著曾經自己的土地變成了別人的,他們也在只能是哀傷的嘆口氣。
章成道看到了他們臉上的神色,但是也沒有特別的好的方法,土地兼併,似乎是刻在了那些世家大族身上的,只要有能夠獲取土地的機會他們總不會錯過。
這些天他也看到了縣衙裡面的戶籍,城外的大片良田,超過六成都是姓石的。兩成是其餘大戶人家的。
只有最後的兩成才是陽曲其餘百姓的。
面對嚴白虎的嘲笑,他為何沒有反駁,因為他說的都是對的啊,他又怎麼去反駁他呢。
只能是期待日子好起來吧,陽曲外面還有大片的荒地,到時候可以讓他們熬熟那些地,根據大宋律,熬熟的荒地,就是他們本身的。
不然,沒有一片自己的地,他們恐怕會又出一個嚴白虎。
來陽曲兩件事,一件是造反,已經解決了,一件是安撫災民,也解決了。
縣令也拿下了,似乎是什麼都做好了。
但實際上真正導致這次百姓暴動的罪魁禍首還沒有解決,而且,還有祁辰……
一想起這件事,他的頭就痛。
他現在做的事情,也只能讓他功過相抵。
低頭看向手下,“他還是沒說嗎?”
“沒有……”手下輕聲搖頭,“最近周圍好像多了些人,我懷疑他們已經找到了我們,要不要轉移?”
“嗯,絕對不能讓他們知道人藏在哪,今晚你就讓人轉移。”章成道說道。
陽曲北面,遠離人煙的一場地方,袁臺吉等人回到了這裡。
突然回頭,看向身後的樹林。
勐然的動作,讓陳毅和高倉也意識到什麼,迅速看向兩邊。“怎麼了大哥?有人跟蹤我們?”
但是都沒有看到什麼可疑的東西。
袁臺吉收回警惕的神色,“沒什麼,可能是這幾日太操勞了,精神不夠,我們回去休息一下,然後馬上帶著人北上,完成大人交代給我的事情。”
兩人嗯了一聲,拐了個角然後進到一個被遮蔽起來的地洞。
被束縛住雙手雙腳封住嘴的封丹延,正虛弱的躺在地上,見到有光,想動一下,但是又沒有力氣,像一條脫水瀕死的魚。
“動啥啊,留點力氣把。”高倉進來,一腳將他提到一邊,“給你喝水吃東西啊,一叫就沒有了。”
說罷解開他封住的嘴。
封丹延也是很守規矩,沒有大喊大叫,老老實實的吃著東西。
只是那仇恨的眼神死死盯著他們。
吃完之後,又將他封好,“不用這麼看著我們,如果不是我們的話,你早就死了,這種日子你也過不久遠了,今晚我們便北上,將你帶到北邊去。”
封丹延的眼神沒變,依舊這麼兇狠。
然後守在外面,剩餘兩人趕緊休息一下。
夜間。
汴京城。
封丹部陳兵邊境,試圖叩邊的訊息經過這麼長的時間,也是傳遍了整個汴京城。
坊間議論最多的便是這種事情。
那些文人從來不會輕易放過任何一個能夠提高自己名聲的機會,邊境之事,讓他們開始佩劍出行,說什麼男子當持三尺之劍,建功立業。
各種文人聚會的詩詞題材也從原來風花雪月變成了沙場廝殺,兩軍對壘,變得頗有些血性。
這個時代的百姓,並不懼怕北方的遼人入侵。
雖然讓這些文人墨客上沙場他們是不敢的,也就在這裝裝樣子,好提高一些自己的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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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們也沒有說要議和的事,大宋立國已久,但兵鋒依舊鋒利,並不害怕遼人。
更何況來的只是一個封丹部,當年前遼皇親征都進不來了中原,你一個小小部落不是開玩笑?
所以他們依舊玩樂,該喝酒的喝酒,泡妞的泡妞。
永興走在東城,這裡儼然成為了御街以外最多人的地方。
經過一棟花樓,她聽到了樓上士子在吟詩,明明沒有去過北方邊境,卻一副曾經征戰沙場的模樣。
搖著頭,她不禁想起了祁辰,這個傢伙最是務實。
從來不做無用功,就連作詩也是要收錢的。
好久沒有見到他了,不知道他如今如何了?前一份訊息說他已經進入陽曲,現在應該在忙著解決山上亂黨的事情把。
剛回到了宮門,就見到一騎奔來,“報,太原陽曲急報!”
翻身下馬,將一個圓筒遞上。
一個黃門過來想要拿走,永興卻比他先一步,“我拿去見陛下。”
說著一句就迅速走進了宮裡。
黃門知道她的身份,並沒有說什麼。
永興拿著圓筒,心中有一種焦慮,她總感覺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