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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完名,整個人就踏實了,現在是萬事俱備只欠一股東風,把我們吹到考場(別吹感冒就行),然後大刀闊斧地幹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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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了個房子住下,很偏遠,理由是很便宜。
我邊削鉛筆邊說:“革命同志們哪,趕快磨刀霍霍”
“去殺豬呀?”
“對,就是去殺豬。”
雨曦突然尖叫:“媽呀!我的顏料盒沒帶!”
我淡淡的說:“你這人怎麼弄的啊?死人都不帶棺材,你回長沙去吧,不要考了。”
雨曦庫爹喊媽:“不要啊!我要考美院,怎麼辦啊?”
林晨瞪我:“你嚇人家做什麼?不就是沒顏料嗎?”
“嚇著好玩。”
“怎麼辦啊,想個辦法!”
“你有瓶裝顏料嗎?”
“有但是顏色不齊,只有紅黃藍綠白五種。”
“可以了。”
我說:“丫頭你別鬧了,我的顏料盒給你用。”
“你呢?”
“我拿林晨的顏料去。”
“五瓶顏料?五種顏色?你天方夜譚?”
“對,只要五種顏色,足夠拿下魯美。”
“你這人太狂了。”
“狂妄又不用數錢,怕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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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考場,我就有踩人的衝動,我也知道我這人是不是被人踩多了,踩得變了態。
我和林晨分在一個考場,他們都打散在另一個考場。
考場裡每個人都神色緊繃,好像一場武林大會,馬上迎來的是華山論劍,巔峰對決。我和林晨對視,是以不要緊張,其實,我們兩個都不緊張,沒什麼好緊張的,說白了兩年拼硬的磨刀,已經磨得心如刀鋒,斬幾千人不在話下,就是斬不下,在表面上也得裝得功夫蓋世。
我提著油畫箱找到座位坐下,把箱子一放,往嘴裡塞了一個檳榔,一嚼原來塞錯了,塞的是個奶糖,我只得氣定神閒地咽奶糖,並悠然地掃視著考場。
我聽見周圍有人竊竊私語:“高手,高手焉……”我知道高手指的就是我,因為我衣服破爛不堪,這是高手的最高表徵,其次我頭髮長,還有剛性的鬍子,以及我破舊的油畫箱也在昭示著功力。
林晨坐在我前排,她轉過頭來看見我欲笑不得。我一個眼光打過去,意思是笑什麼笑,沒見過擺架子啊。
憑直覺覺我清楚考場高手並不多,高手絕不會說別人是高手,只會默不作聲氣定神閒,比如我這類,高手一般鬍子拉扎,不過也不一定,比如林晨一類,素手纖纖面色柔弱,卻是頂級高手,隱藏在濟濟人才之中,這類人是最可怕的,莞爾一笑迷死人,一動筆嚇死幾個人。
再仔細一看,高手也不是沒有,因為高手都坐在角落默不作聲,不說別人是高手,也不說自己是高手,那些鬍子一大把的不是槍手就是拼了三年四年五年六年的老革命,不論是那一種都是很可怕的,前者放幾槍就夠放倒一大片,他們打狙擊可是老經驗,百發百中,後者一般都發了瘋,掙扎了幾年跳不出苦海,到了逮著誰就咬的程度,比如說我左門;打了兩年革命,逮著誰就想踩,把逼瘋了,那還不如同發了狂犬病?我掃視了一下,考場裡有狙擊手,也有狂犬病,還有冷麵師太,所以這是一場惡毒的戰爭,萬不可懈怠。
正想著,模特已經坐上來,一個兵哥哥,臉上沒一絲笑容,如同一尊雕像。我想去年我就死在一兵哥哥手裡,看著個雕像似地大兵,我就不知如何下手,我心裡在想,誰他媽欠你幾年債似地,後來畫著畫著就畫得個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半身帶手畫成個殭屍,結果是那次素描來了個空前絕後,打破歷史最高紀錄,考了個51分,丟死人,但這次我是來者不善,為了把個半身帶手畫好,臨摹過不下一百張半身,為了把個“雕塑”刻好,大衛被咱們磨了幾十遍。
看見“雕塑”兵哥哥我頓覺親切,摸出碳條在紙上“譁譁譁”刷了個輪廓,用極簡練的線條勾勒頭頸肩,以至於手的位置,構圖得體,結構清楚,心神兼備。我看見幾雙眼睛偷偷的瞟我畫面,我暗暗得意,再看林晨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的熟讀進入塑造階段,畫面漂亮得離奇,一尊兵哥哥形象被她”雕刻“得氣韻俱全,我認識到做在她後面確是個不幸,因為倍受打擊。
我的碳條在紙上狂刷,大刀闊斧,該斬的斬該留的留,砍出一尊雄渾的“雕塑”,巍然挺立的“雕塑”挺立在潔白的紙上,氣勢逼人,我自言自語:“good,good,I feel good.”
旁邊一個人不停地說:“同學你踩到我的腳了。”我說:“沒關係。”
那個同學估計神經錯亂了:“什麼叫沒關係?是你踩到我的腳了!”我才回過神來,我的腳像紮根似地踩在她腳上,人家的腳拉也拉不出,我的臉“刷”的紅了:“不好意思。”想想自己做了如此缺德的事,可真該槍斃。
刷了一個小時,我檢查一下沒什麼可刷的,我扯下膠帶膠捲,旁邊的染一臉迷茫,他們才起了個稿,不知怎麼下筆吶,我暗暗一笑:平時不努力,活該。
我交卷出來,林晨也出來了,她賊笑賊笑地說:“我們是不是太狂了點?”
“狂?咱們下賤的時候誰看見?就是要這個效果。”
我們在考場外面等待戰友,一為他們陸續出來,這支殺人不見血的隊伍。
“殺完下午這一仗,晚上與君痛飲耳。”
這一仗殺下來,我總體上時很順利,勝券在握的樣子他們說很欠扁。
我記得當我擺出五瓶顏料畫色彩的時候,旁邊人的表情那真叫豐富。
過兩天是中央美院考試,所以不能鬆懈,至少還得練習兩張油畫頭像,在昂揚中穩步前進。
晚上夢裡我夢見我們都踏進了殿堂,夢見開始了新的征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