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湛做了一個難以形容噩夢, 非常古怪。
更要命是，他並不知道自己在做夢。
歷了一晚上折磨後，起床了, 還是覺得身心疲憊, 像是完全沒睡過一樣。
他無表情地拖著身體去洗漱，然後又循著香味, 像個幽靈一樣, 飄去廚房, 如願地到了熟悉身影。
聞鳴玉穿著寬鬆居服, 正做著早餐，清晨陽光從窗外透進來，灑在他身上，籠罩上了一層光暈, 皮膚更是白得宛若透明。
身形修長，腰瘦腿長, 很好抱。
抱起來很舒服，他很喜歡。
穆湛走過去, 從身後圈住他腰, 下巴懶懶地搭在他肩上, 還很自然地吸了一口, 像吸貓一樣。
聞鳴玉毫無防備, 被嚇了一跳，差點想一鍋鏟砸過去。
幸虧及時反應過來了, 不然絕對會給穆湛留下一個別緻烙印，還很可能是在臉上。
穆湛抱著聞鳴玉，像是一隻大型犬，巴巴地將一隻小奶貓壓著圈在懷裡, 小奶貓炸毛掙扎了，動彈不得，只能頂著凌亂毛，一臉生無可戀。偏偏那大型犬還極具佔有慾地給小奶貓舔毛洗臉，小奶貓怎用小爪子肉墊推踩它都沒用。
聞鳴玉無奈：“你再煩，早餐就交給你了。”
穆湛終於收斂了點，但還是抱著人不放，雙眼半眯著，聲音低啞，還帶著濃濃倦意，“……不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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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低了聲音，竟有種撒嬌似感覺。
不得不，聞鳴玉很吃這套。平時穆湛總是一副高冷精英樣，無表情，氣場很強，令人不敢靠近，雖然在他前時會柔和很多，但像這樣意識不清醒無形撒嬌樣子，真很容易讓人心動。
好吧，聞鳴玉原諒他跟狗狗一樣亂蹭了。
他三餐，通常是由阿姨負責，只是週末放假了，他不想裡有其他人在，就兩人輪流下廚，另一個人則負責洗碗。今天剛好輪到聞鳴玉，所以剛才那句讓穆湛來做，其實就一，實際都已快做好了。
“沒睡好嗎？”
聞鳴玉關了火，把人拉到一旁料理臺，轉身對著穆湛，還真到穆湛眼底淡淡青色，像是熬夜了。
穆湛抱住人，點了點頭。
“可是昨晚不是挺早睡嗎？你做賊去了？”聞鳴玉有些疑惑。
穆湛神情突然變得有些微妙，似乎不太想，但耐不住聞鳴玉催促要求，他還是低聲了出來，“……做了個夢。”
“什夢？”
穆湛這就更難出口了。
因為這個夢非常古怪。
他竟然夢到聞鳴玉生了八個孩子，一個個還跟小妖怪似，粉雕玉琢，白嫩可愛，頭頂不是長了垂下來兔耳朵，就是小小龍角。
穆湛被那多隻小糰子圍住時候，十分頭大，甚至有點驚恐，因為實在太多了，根本照顧不過來。
本來裡兩個小糰子就夠麻煩了，以前夜哭時候簡直恨不得套個麻袋扔了，現在終於長大了些，有點自主能力了。但在夢裡，穆湛再次產生了被小糰子支配恐懼。
一個個都是他和聞鳴玉孩子，打不得罵不得，還愛到處爬來爬去，甚至拽著他衣服，試圖把他當成攀爬架，繼續往上竄，跟小猴子似。
穆湛把那個不安分小夥提溜下來，放在地毯上，他就哇哇大哭。
穆湛生無可戀，想死。
慶幸是，現實裡他有育兒驗，夢裡他一樣有，雖然累，但好歹還是把八個小糰子給搞定了，哄得全都睡著了，才勉強爬起來，感覺比跑了超長馬拉松還要累。
他想著去休息睡一會，眼角餘光卻突然注意到，角落裡還坐著一個小糰子。
還有第九個？！
穆湛表情裂開了，整個人裂開了……
僵在原地，做了石頭好幾秒，最終還是認命地走過去，打算把這個哄睡著，但等他把小糰子抱起來，才現，這個小孩和聞鳴玉長得幾乎一模一樣，整一個縮小版。
穆湛愣住了，下意識脫口：“玉玉？”
話音剛落，懷裡小糰子就打了個顫，像是被麻到了，小臉都皺成了一團。反應和聞鳴玉聽到他這叫時候一樣。
是變小了嗎？
穆湛不知怎，腦子裡突然冒出了一個如荒唐想法，還覺得很合理。
但小糰子並沒有回答他，而是抱著一個龍形布偶玩具，堅持不懈地啃著玩。烏溜溜眼睛跟寶石一樣，臉蛋胖嘟嘟地鼓起，有著很明顯嬰兒肥，泛著淺淺粉色，側時候，是很明顯屁桃臉，讓人忍不住想捏一捏。
穆湛這想著，就真捏了，手感果然極好，軟乎乎，一下陷進去，愛不釋手。
長著兩隻兔耳朵小糰子，感覺到臉上手，抬頭了他一眼，兩秒之後，又低頭繼續啃龍玩偶，口水控制不住流下來，都把龍玩偶沾溼了。
穆湛著，心裡瞬軟成一灘水。他剛才對那八個小夥可以算得上是耐心不錯了，但到了這個小糰子前，又很不一樣，感覺好像要他怎照顧都可以，就算哇哇哭了，很樂意去哄。
於是，穆湛把他抱出房，找了嬰兒可以吃蛋羹，放在桌上，拿勺子舀起來，送到懷裡小糰子嘴邊，進行投喂。
小糰子聞到了好吃味道，兔耳朵微微一動，注意力被吸引過來。不過，他沒有立刻張嘴吃，而是把龍玩偶遞過去，像是在，它要吃。
穆湛：“……”
在小聞鳴玉堅持下，穆湛不得不假裝給玩偶喂了一勺，然後再喂他吃。
一小碗蛋羹，一口一口地喂，小聞鳴玉又很乖巧配合，沒多久就吃完了。
穆湛就把他抱起來，輕輕拍著，直到他打出一聲帶著奶味嗝了，才又抱進房，哄著哄著，一起閉上眼睛睡著了。
本來，應該是睡個好覺，但穆湛剛閉上眼睛，就從夢裡醒了過來，真·忙活了一整晚，照顧九個小糰子，感覺完全沒睡過。
於是，就有了今天早上這一幕。
聞鳴玉著他，還在等他回答。
穆湛很是複雜地嘆了口氣，“算是噩夢好夢一半一半吧。”
“噩夢？被鬼追？”
“不，比被鬼追更恐怖，夢到有了八個孩子。”
聞鳴玉頓時變了臉色，“……還真是很恐怖噩夢。”
顯然再贊同不過了。
小孩子是很可愛像個小天使，但要是晚上不睡覺，那就絕對是魔鬼了。
聞鳴玉和穆湛都充分體會過那種感受。
“好一半？”
“你變成了個小嬰兒，很可愛。”
穆湛唇角勾起，露出了一個笑容。那個夢後部分，完地滿足了他想知道聞鳴玉小時候長什樣願望。聞鳴玉以前照片太少了。
聞鳴玉不知該擺怎樣表情，對他這無厘頭夢頗感無奈。自己變成了小孩子話，不一樣要照顧，很麻煩嗎？怎還笑得出來？
但聞鳴玉再轉念一想，如果穆湛變成了個小孩子，白嫩嫩，偏偏又總愛板著臉，故作小大人樣，那……他真很可以！
聞鳴玉突然想做一個這樣夢了。
不過，聊了這幾句，該停了，不然剛做好早餐都要冷了。
聞鳴玉剛要拿開穆湛圈在他腰手，提醒他端早餐出去，但就在這時，廚房門口冒出了兩個小小只身影，正狗狗祟祟地探頭。
是小辣椒和小粘糕。
小胖手扒拉著門框，偷摸摸往裡，還自以為隱藏得很好。
聞鳴玉一眼就注意到了。
穆湛順著他視線，偏頭了過去，和那兩隻小糰子對上視線。
小辣椒知道自己被現了，頓時咯咯地笑出聲，然後往門後一縮，把自己躲起來。而小粘糕站在她身後，理所當然被撞了一下，頓時摔了個四jio朝天，變成了一隻小烏龜樣，小臉上滿是迷茫。
但小辣椒一點都沒覺自己撞到人了，還以為是哥哥故意在跟自己鬧著玩，就往前一撲，再翻個身，和哥哥保持一樣傻乎乎動作。
聞鳴玉從廚房裡走出來，到就是這樣一慕，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不過，他手裡拿著一盒嬰兒果汁，小巧可愛，顏色鮮豔包裝，瞬奪走了兩個小糰子所有注意，眼睛一下就亮了起來，都不用聞鳴玉叫，立刻麻溜地爬起來，還屁顛屁顛地跑去茶几上拿自己專屬奶瓶，又再噠噠噠地跑過來。
兩隻小糰子對吃都特別主動積極，站在聞鳴玉前，踮著短短小胖jio，仰著小臉，一臉渴望地盯著果汁，雙手把自己奶瓶遞上。
那眼巴巴樣子，像極了貓貓求求你了表情包，可愛得過分。
聞鳴玉忍不住笑了，還有點想逗人心思。
“想要什？”
兩個小糰子急巴巴地出軟糯聲音，“要，要~”
“要什？出來才能喝哦，這是果汁。”
小辣椒和小粘糕都努力地張著小嘴，動了動，出了含糊咿呀聲，才勉強找對了音，跟著聞鳴玉學，“果果，子……”
音並不標準，但聞鳴玉還是點頭笑了，終於把他奶瓶拿了過來，分別倒上半瓶果汁。
他一接過來，立刻就把奶嘴塞進嘴裡，啜啜地吸著喝，甜甜滋味很喜歡，眼睛都彎成了小月牙。
這時，穆湛已把早餐端了出去，又把兩個站在原地，喝得專心小糰子趕到他專屬兒童椅上。
聞鳴玉扔了手裡空了果汁盒，手指上不小心沾了點果汁，他正準備去洗手，但穆湛忽然捉住了他手，直接送進嘴裡，把那兩滴果汁都舔掉了，只留下淡淡濡溼痕跡。
聞鳴玉：“……”
一時之，都不知道該什好，繼和小孩搶奶喝之後，現在連果汁都不放過了嗎？
聞鳴玉手指癢，忍不住微微蜷縮起來，神情是無奈，但耳尖透著微微紅。
穆湛卻笑得有些滿足，這才牽著他去洗手，然後一起到餐廳吃早餐。
吃到一半，聞鳴玉：“你沒睡好話，要不今天就不出去了？”
穆湛笑了笑，搖頭，“不用，其實還好。而且都已好要出去了，不出門話，這兩夥不定要鬧。”
一眼去，果然兩隻小糰子聽到了什，正豎起耳朵，黑白分明眼睛著他，彷彿成了一個表情包——讓是哪個大人在撒謊。
聞鳴玉失笑，“沒事，他會理解。”
穆湛當然喜歡聞鳴玉偏心自己，聽了心情就很好。
最後商量出來結果，是推遲出時，穆湛抱著聞鳴玉又睡了個回籠覺，養回一點精神。
再醒來時，穆湛臉上倦色果然減淡了些，一睜眼醒來，就先摟著聞鳴玉親了親。聞鳴玉很喜歡這樣親密擁抱親吻，抬頭就主動回應，黏黏膩膩地親了好一會，才終於起來，換衣服收拾東西，準備出。
一四口都坐上了車。
兩個小糰子坐在後座兒童椅上，繫好了安全帶。
聞鳴玉擔心穆湛困，就主動開車，讓他坐在副駕，路上想話，還能稍稍眯一會。
車程不遠，半個小時就到了，目地是市內大型動物園。
到了停車場，聞鳴玉和穆湛就下車，分別到後座，解開兒童椅安全帶，把兩隻小糰子抱了出來。
小辣椒和小粘糕格外配合，一到爸爸就笑了，露出小小幾顆乳牙，張開胖乎乎胳膊，要抱抱。他對外出遊玩總是熱衷又期待，無比積極。
因為是帶小孩出來，當然不只是抱著糰子就夠了，還得帶上母嬰袋，裡裝滿了各種外出所需東西，奶瓶奶粉尿片等等，全都分類裝好，收納性極強。
穆湛很順手就把袋子拎了起來，一手抱娃，一手淺藍色母嬰袋，這樣東西和他冷漠畫風極其不一致，但真正放到他身上時候，卻又莫名透著一種神奇和諧感，甚至讓他身上多了一種難以形容魅力。
身材健壯，胳膊結實奶爸，單手抱著白嫩軟乎乎可愛小糰子，形成了十分有愛反差。
聞鳴玉抱著小粘糕，穆湛抱著小辣椒，因為提前在網上買了票，就直接刷手機進門了，省去了排隊買票時。
今天是週末，動物園裡遊客自然多，有不少都是庭出遊，帶孩子出來玩，親眼認識一下不同種類動物。
考慮到是去動物園，聞鳴玉和穆湛乾脆給小糰子換上了動物裝。
小辣椒是一隻粉白色兔子，渾身雪白，身後有一團毛球尾巴，頭頂帽子上還有兩隻垂下來兔耳朵，毛絨絨，扯一下，甚至會翹起來動一動。如果把帽子往下一壓，遮住了臉蛋，一眼去，完全就是一隻兔子了。
小粘糕穿則是小龍崽款式衣服，帽子上有兩個小龍角，腰後則點綴著一條胖尾巴，走起路來一晃一晃，左搖右擺，特別吸睛。
兩個小夥一放到地上，就像被放出籠子小鳥，到處撲騰亂飛，興奮得找不著北，做爸爸聞鳴玉和穆湛只能很有先見之明地把兒童牽引繩給他戴上，以免他跑太快，哧溜一下就沒了影。
不過，牽引繩並非萬能，主要是防止小糰子走丟，一樣需要長細心，一直把注意力放在孩子身上。
他蹲下來，問：“想先什？”
小辣椒指著動物園地圖上q版獅子頭圖案，兩眼亮晶晶，毫不猶豫：“大西幾！大西幾！”
小粘糕了一眼，贊同點頭。獅子威風凜凜顯然已深入糰子心，在裡動畫片時候，一旦片頭出現那只仰頭咆哮大獅子，這兩小只必然要跟著模仿，出奶聲奶氣嗷嗚聲，對著電視連叫好幾下。不知道，還以為是裡養了兩隻小幼獅。
因為他都想去獅子館，聞鳴玉和穆湛就著地圖，帶著兩隻“小獅子”去認親了。
厚厚玻璃後，幾隻雄偉兇猛獅子趴在那，懶散地窩著，渾身結實肌肉，巨大體型，即便是趴著不動，能明顯感覺到肉食動物兇殘，不容小覷。
就是隔著玻璃，獅子不能出來，不然這裡遊客肯定都要嚇瘋了。
獅子對人來人往遊客渾不在意，連一個眼神都欠奉，鬃毛蓬鬆茂密，身後長尾巴愜意晃動，然後張開血盆大口，打了個大大哈欠。
兩個小糰子撲到玻璃前，到和動畫片裡相似畫，更激動了，兩眼簡直嗶咔嗶咔地放光。
獅子似感覺到了動靜，高傲轉頭，向了他所在位置。
小辣椒和小粘糕就扒拉著玻璃，盯著雄獅，張嘴出嗷嗚嗷嗚叫聲，不渾厚兇狠，倒滿是奶味，能萌死人。
獅子微微眯眼，像是在思考自己什時候多了兩個小崽崽，不過不管怎樣，他都沒心情帶娃，隨意吼了一聲，像是在暗示警告他滾開，但兩個人類幼崽什都不懂，不定還以為獅子在陪他玩咆哮遊戲，就格外配合，一起嗷嗷叫。
獅子：“……”
聞鳴玉忍不住噗笑出了聲。
“怎感覺，這獅子有點生無可戀樣子。”
穆湛很贊同，“這明小孩子傷害是跨物種，哪怕是草原之王，無法倖免。”
聞鳴玉頓時笑得更厲害了，明明只是一句挺普通調侃，但他就像是被戳中了什不得了笑點，差點笑得歪倒在穆湛懷裡，顫抖個不停。
穆湛眼裡有些無奈，卻含著明顯縱容，很自然地順手扶住他。
終於，兩個小糰子嗷嗚像是把雄獅惹煩了，它衝著兩隻小幼崽不客氣地咆哮一聲，但很可惜，並沒有起到多少震懾作用，他臉上毫無恐懼，反而扒著玻璃，小臉激動得通紅，嗷嗷得更嗨了。
雄獅：“……”
終於不勝其煩，轉頭趴下，一副恨不得把大腦袋塞進兩隻前爪裡，捂住耳朵樣子。
終於，夠了獅子，或者是“折磨”夠了獅子，兩隻小糰子揣著小胖手，一臉心滿意足地笑著離開，蹦躂著跑去禍害下一隻動物了。
中途，見到了一紀念品店，裝修很用心，顏色明亮輕快，門口擺放著可愛動物模型，深諳吸引小孩門道，小朋友從這裡過，很少有能抵擋得住。
小朋友心被俘虜了，寵愛孩子長自然沒辦法，不得不進去逛一逛，然後在小孩撒嬌攻勢下，想著來都來了，就給買了些當時覺得很開心但回去後只能擺著佔地方東西。有時就算清楚商套路，但還是忍不住中招，可以是很典型花錢買開心了。
小辣椒就成了中招一份子，對可愛東西毫無抵抗力，轉身就拉著爸爸要進店裡。
一進去，就掉進了快樂海洋，什都喜歡，什都想要。
不過，聞鳴玉雖然寵愛小孩，但還沒到溺愛地步，於是，他微微笑著，果斷拒絕了，明確表示只能選一樣。
撒嬌沒用，試圖耍賴話，就一樣不給買了。
所以，小辣椒哭唧唧地妥協了，開始皺著小臉，苦惱起了買哪個，那嚴肅樣子彷彿在思考什人生大事。不過，這對兩歲小糰子來，確實是很重要大事了。
聞鳴玉著琳琅滿目動物造型頭箍，鴨爪子，鹿角，狐狸耳朵，老虎等等，都做得很精緻，毛絨絨，非常討喜。
他隨手拿起了一個垂耳兔頭箍，轉頭向穆湛，笑著：“你低一下頭。”
正色冷淡著其他東西穆湛，下意識就要照做時候，突然注意到了聞鳴玉手裡拿是什，又迅速抬頭，後退躲開了。
聞鳴玉差一點就幫他戴上了，沒能得逞，不禁可惜地嘆了口氣。
“不適合。”穆湛道。
聞鳴玉卻搖頭，很認真：“可覺得很適合，真不試試嗎？”
穆湛了眼這軟乎乎頭箍，控制不住想象了一下聞鳴玉戴上樣子，：“你戴好。”
言下之意，就是自己戴會很醜。穆湛抿著薄唇，一臉明晃晃拒絕。
聞鳴玉思索了一下，“那都戴？這樣你能接受嗎？”
穆湛頓住，起來像是有些動搖了，沒有了剛才堅定。
聞鳴玉立刻又加一把火，“你肯戴話，答應你一個要求，力所能及範圍內，相應，你要戴這個頭箍一整天。”
穆湛眸光微閃，心裡似在想著什，點頭答應了，還微微低下了頭，有點任主人擺佈乖巧大型犬模樣。
聞鳴玉立刻就給他戴了上去，果然和他想象中一樣，特別可愛。
然後，聞鳴玉給自己戴了一個垂耳兔箍。穆湛見到，忍不住就伸手捏那毛絨絨兔耳朵。這個頭箍做得很逼真，和頭完地融合在一起，乍一眼去，好像人真長出了兩隻兔耳朵，軟乎乎地垂在臉側。
兩個小糰子到爸爸都戴了頭箍，就跟著要。
於是，一人就都戴上了兔耳朵頭箍，去付賬時候，收銀年輕小姑娘到他一四口，直接呆住了，兩秒之後，才想起來自己要做什，連忙臉紅道歉，給他計算價格結賬了，最後，還在他要走時候，忍不住小聲了一句，“好絕啊，你一人都太好了。”
聞鳴玉聽到了，笑著了句謝謝。
小姑娘臉頓時更紅了，連忙擺手。兩個小糰子則揮著小肉手，姐姐拜拜。
小姑娘瞬有種捂住心口衝動，被可愛到了。
等他走出紀念品店，更是成了人群焦點。
遊客過到他，無一不回頭，多幾眼。
這人顏值都太高了，跟明星似，兩個做爸爸，俊挺拔，身邊牽著小糰子白嫩可愛，而且他頭頂都戴了相同款式兔子頭箍，毛絨絨耳朵垂在臉側，簡直可愛翻倍。
其中那個高個爸爸無表情，襯著頭頂雪白兔耳朵箍，更是有種強烈反差萌，而且他還不是一個人戴，明顯是為了配合人一起，即便臉色有些無奈不情願，但動作都透出了滿滿縱容寵溺。
這樣一幕，讓別遊客都忍不住跑去紀念品店裡買一個。
聞鳴玉他怎都沒想到，自己會在無形之中，幫紀念品店免費宣傳了一波，動物頭箍銷量暴漲，尤其是垂耳兔。
後來，聞鳴玉他又去了猩猩園，裡大猩猩一個個雄壯結實，渾身覆蓋著灰黑色毛，起來巨型又兇狠，讓人不自覺想起了某部電影。
不過，實際情況卻很不一樣，這裡猩猩就跟成精了似，又是愛跟著遊客自拍，又是愛蹦迪轉圈圈，神情豐富到令人類都自慚形穢。
兩個小糰子扒著玻璃，和猩猩一起揮胳膊錘胸口，學習了舞蹈好一會。
剛好，趕上了大猩猩飯點，飼養員給他分了好些香蕉。他靈活地剝皮，塞進嘴裡，吧唧吧唧啃得很香。
小辣椒著，眼睛一眨不眨，臉上滿滿都是渴望，彷彿下一秒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那饞嘴樣子，讓裡猩猩幼崽見了，都似被嚇了一跳，連忙護食地抱住，生怕被她搶走了香蕉。
但過了好一會，小猩猩那兩個人類幼崽依然只是站在那，沒有過來，它就很聰明地明白了，他搶不到自己食物。
於是，它放心大膽地走了過來，站在玻璃前，故意吃得很香，讓兩個人類幼崽幹著，還把香蕉往他那邊遞了遞，然後再塞進嘴裡繼續大口吧唧吃，表情可以是非常欠扁了。
小辣椒都快被饞哭了。小粘糕表現得內斂些，但臉上透著想吃兩個字。
聞鳴玉和穆湛得哭笑不得，帶著兩個小糰子去就餐區，點了午飯，又拿出自己帶來嬰兒食物。兩個小糰子吃了個飽，滿足地摸了摸微鼓小肚子。
但下午去水族館那邊魚時，他竟然又對著魚魚咽口水。
魚魚：“……”
莫名打了個激靈，似感覺到危險，尾巴一甩飛快遊走。
人類幼崽，恐怖如斯！
小辣椒和小粘糕著遊遠了魚，垂下小腦瓜，失落嘆氣。
聞鳴玉和穆湛忍不住笑。
傍晚，夕陽西下，暖橘色餘暉灑落下來，天邊火燒雲絢爛至極。
動物園之行，順利結束了，玩得很盡興。
回去路上，兩個小糰子還很興奮地嘰嘰喳喳。
到了，聞鳴玉和穆湛分別給他洗澡，然後送回兒童房，一如既往地念了睡前故事，哄他睡覺。
終於，屋內一片安靜，只剩下聞鳴玉和穆湛了。
穆湛轉頭，似笑非笑地著他。
聞鳴玉被盯得頭皮麻，忽然有種不太好預感。
果然，下一秒，穆湛指了指桌上兔耳朵頭箍，：“不是答應一個要求嗎？”
“那今晚，都聽，好不好？”
聞鳴玉抖了一下，他能不好嗎？！
但很顯然，穆湛沒給他這個機會，摟著人就一起進了主臥，甚至有些剋制不住似，已捏住他下巴，深深地吻了下去。
朦朧燈光在地上映出兩個相擁親密身影，隨著門緩緩關上，一切不可描述場景都被擋在了門後，徒留引人遐想細微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