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年,母親早說過讓你不要急的,這下相信母親了吧?”
江瓷年羞紅著臉,嚶嚀一聲躲進了長公主的懷裡。江楓站在身後,卻看不出多歡喜。
“哥哥難道不為我高興嗎?”
“哼,晟王爺再得寵也不過是個王爺,做不了皇帝。”
“楓兒休要胡說。”
長公主厲聲喝止,本想安慰江瓷年的,卻見她並無任何不快之色。
“我本來就沒想著做皇后啊。”
江瓷年的心事從來沒有對人說過,若不是那日七夕茶會上,見到參商對沈雅若的不同,她也不會那麼快就被長公主發現自己心中所想。
她五歲時便心儀參商,只是當她弄明白自己的心意之時,參商已然已經參軍北去。她一直等,一直等,終於等到他回來了,可是卻發現他竟然心儀別人,這讓她如何不氣。好在現在,皇上已經賜婚,就是參商再喜歡,那個女子也只能是側妃。
江楓無話可說,他一直以為妹妹這麼多年不曾議親,是因為想著就更好的,沒想到也就是一個參商而已。
長公主看著這一雙兒女,自己的兒子文不成武不就,她並不怪他,能活的恣意一點也好,長公主府也有世襲的爵位,她並不擔心自己的兒子混的有多差,可是,這女兒,她就擔心了。她並不想女兒同她一樣,這輩子嫁不到自己所愛的人。
皇上議親的事,很快,這京城也就傳遍了,只是沈安已經警告了能接觸到這些訊息的,沈雅若的身邊人,絕不能讓她知道了此事。
只是沈安卻忘記了,這府中還有一個最不想沈雅若好過的人。
“妹妹,你這院子真是太難進了,虧姐姐我還給你帶來一個讓你高興的訊息呢。”
沈雅若並不理她,她現在已經好了許多,自己穿衣吃飯都已然不成問題。所以,倒也不怕沈靜安來找事。
“沈姨娘,你休要在這裡說一些有的沒的,讓我家小姐心煩,小心我告訴大少爺。”
沈靜安只是瞪了雲絮一眼,這些個下人,已然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沈雅若好,連帶著她們也敢給自己使臉色了。
“喲,這丫頭倒是牙尖嘴利,看來真的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婢,怪不得晟王爺要娶親了,娶得卻不是妹妹呢。”
沈雅若握著絲帕的手緊了幾分,卻不再說一句話,只是看向雲絮和青雨。
見她們面色躲閃,也知道此事定然是真的。
“沈姨娘休要胡說,那晟王爺成婚,又豈是你能知道的?”
“我知道自然是因為這京中都貼滿了告示,而你們,恐怕也是知道了裝作不知道吧?”
“你......”
“姐姐,不管是真是假,你都不應該跟我說才對。就算是真的,我也不用知道,因為並不是所有的人,都願意去給別人做妾的。”
“你!不識好歹!”
沈靜安臉一紅,直接甩袖出了院子,她知道沈雅若說的是自己。她不想做側室,就跟自己犯賤的非要去做別人側室一樣。
如果自己有她嫡女的身份,有何至於連側室都做不了。
“小姐......”
“跪下!”
“小姐......”
“我讓你們跪下,也確實是我心裡難受。為何,明明所有的人都知道了,這件事卻還是要讓沈靜安來告訴我?”是將我當傻子嗎?
流香也只跪倒在地,不敢說話。這幾日,她多少也對雲絮和青雨說了一些,而且,她是晟王爺送來沈府的,她們自然也能想到小姐與晟王爺之間是有些不一樣的。
“小姐你不要生氣,是少爺不讓我們說的。”
沈雅若微微的嘆了口氣,她也知道沈安是為自己好,可是她卻不想讓自己像個傻子一樣,他們都瞞著自己,她卻什麼都不知道。就彷彿,是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你們應當記住,你們是誰的人。”
“我們是小姐的人。”
“以後若是再犯,你們就可以不要跟在我身邊了,去跟著你們聽話的那個人。”
雲絮和青雨磕著頭,只磕的自己的額頭都有些紅腫,沈雅若自然也不會緊扒著不放,已然讓他們起身去上藥了。
“流香,你也下去吧。明日收拾收拾東西,回晟王府吧。”
流香點點頭,沒有說話。她並沒有資格留在沈府,當日,參商對沈小姐情深意重,將她放在沈小姐這裡,可是,偏偏,此時是這般光景,她若是留下,到底有些名不正,言不順。
“回去,告訴他,讓他好好成親,我這輩子想要的已然得到。只求他以後念在今日的情分上,不要追究。”
流香並沒有等到明日,從沈雅若的房中出來,她就收拾了東西出了沈府。
跪在參商面前,她本以為晟王爺會收留自己,給自己一片容身之所的,可是,許久都沒有等到晟王爺的話,她心中也有了幾分焦急。
參商一直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完全已經忘了眼前還跪著個人。
沈雅若,這個女人,他早就知道,在她心目中,他遠不如沈家來的重要,可是,偏偏他就是不甘心。憑什麼,他什麼都還沒有說,她就已經替他做了決定。憑什麼?可是,他偏偏就不想放手。
流香只覺得自己的兩條腿都要失去知覺了,不由得委屈的看了立在參商身邊的君槐一眼。
可是君槐只當做什麼都沒有看見,倒是君楊看不下去了,這個女人似乎並沒有什麼過錯。
“主子。”
“出去,領三十軍棍。”
“是。”
君楊頭也不回的出了大廳,或許只是那女子太可憐,他竟然都忘記了自己的本分。倒也的確該罰。
參商皺了皺眉,看了君楊挺直的脊背一眼,他最討厭別人打擾自己,可是他卻偏偏犯了。
“她真是如此說的?”
“奴婢所言句句屬實。”
“那你走吧。”
流香怔怔的望著參商,她不知道事情為什麼會跟自己想的一點都不一樣,她不是應該留在晟王府才對嗎?為什麼就連晟王爺也不願意收留她。
“晟王爺......”
“當初我要你出來是為何?”
“為了沈小姐的傷。”
“是,一切都是為了她,她既然不要你了,你回來做什麼?”
“可是......可是,奴婢的官碟還在王爺這裡......”本就應該是王爺的人嗎?
流香並不敢說出後半句話,她直覺中,參商現在太過危險,危險到她不敢去賭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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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槐,去,拿了她的官碟給她。”
“王爺......奴婢已經無處可去了,求王爺......”
“我要你何用?”
流香怔了怔,他要她何用?她會煎藥,會包紮,可是這一切似乎他都不需要。
“奴婢願意給王爺當牛做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