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菡對那一幕,到現在都記憶猶新,"吊死的過程總是漫長的,也是折磨人的。我最後還是讓他死得明明白白的了。"
"我告訴了他,我為何要如此算計著,只為了殺了他,"葉菡又長長地深呼吸了一次,才繼續說道,"我說我父母那樣好的人,那樣正義的人,只是因為不願與你路家和林家同流合汙,就不得不拋家棄子,活生生地被逼上了絕路;我說你知不知道那個時候我只有五歲,我一無所知,我以為他們只是生病了,卻不想是再也不會回來的病;我還說,僅僅是因為你們的貪慾,我家破人亡,對於我來說,天都塌了一般,所有的,所有的美好都只停留在回憶裡了。"
她說到這裡,已是咬牙切齒,眼裡的仇恨像是灼傷人心的紅光,刺得安宇哲生疼。他又何嘗不知這此中的悲傷呢?大概從那一刻,她就只為復仇而活了。
"葉菡..."安宇哲念她的名字,卻不知接下來該說什麼。
葉菡擺了擺手,拒絕了他滿懷悲情的聲音,她不能停,這個故事,一旦開始就不能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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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我告訴他,我是如何設計著,在林婉清的死法上做了手腳,提前了她的死亡時間從而讓他有作案時間,又是如何拿走了冰箱擱板,在廚房裡放置了毒蠅傘,在臥室裡放了離婚協議書和照片,這一切的一切,都讓你這個偵探對林婉清的死心生疑慮。"
葉菡一口氣說下來,一字一句,字字清晰。
"我還記得第一次見路澤時的場景,燈光如晝,像偶像劇一樣的邂逅。他後來每每說起,都覺得如夢如幻,說我們是緣分所致,"她冷冷一笑,臉上滿是厭惡,"然而他不知道,這些所謂的緣分皆是我設計來的,而我和他之間真正的緣分,僅僅是父母之仇而已。哦,對了,他一開始察覺到我在勾引他時,臉上竟也是不喜的。可是他不知道,我對他也從未有過絲毫的愛意,我每一次面對他,每一次接觸他,都倍感噁心。"
葉菡說到這裡,終於頓了頓。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目不斜視地望著安宇哲。她眼神裡的意味,讓安宇哲已經涼透的心,往更深的深淵裡墜去。
"再然後,我告訴他,我是如何居心叵測地接近你,讓你對我產生了感情,又是如何一點點地將作案手法的破綻狀似無意地告訴你。我還說了,他那夜發瘋了似的來找我,我是如何在他走後,加重了自己身上的傷勢,只為了讓你和夏冬來的時候看到,好對我產生同情心,然後進一步排除我的嫌疑。"
"我說你們男人,都是輕易可以被擺弄的生物,我楚楚可憐,你們便束手無策。"葉菡看得到安宇哲眼眸裡巨大的裂痕,她心裡痛得已經失去了知覺,只是強忍著,不能哭泣,還要一句比一句說得鋒利。
既然她註定是一個壞人,就不該給他留下任何好的印象。安宇哲應該恨她的,而不是為了她一次次打破自己的底線,她不要他為了自己付出如此許多,卻收穫遍體鱗傷。
與其愛,不如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