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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泉系列III 國王的背叛者_第六章 毒藥師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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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文抵達阿弗朗奇時已經筋疲力盡,這會兒他在躺椅上睡著了,紅酒杯還握在手裡。他夢到了安凱瑞特,夢境格外逼真,甚至可以嗅到她身上有凋謝的玫瑰的味道。在這些夢中,他又變回了孩子,被安全感所包圍,因為有她在照顧著他。

他想象著安凱瑞特輕撫著他的頭髮,隨後意識到這種感覺並不是夢境的一部分,這是真實的。當他睜開眼睛時,他看到了埃塔伊內坐在躺椅邊,含情脈脈地看著他,她的手指緩緩地輕撫他的頭髮。有那麼一瞬間,他忘記了她是何人、他自己身處何處以及他如何到此。但從塔頓莊園騎行過來一路上的艱難險阻一下子衝進了歐文的腦海裡。

“我睡著了,是嗎?”他喃喃地說,想起來手裡的紅酒杯。她已經把酒杯放在了躺椅邊的桌子上。

“我本來想幫你把鞋脫下來的,但是我不想把你弄醒,”埃塔伊內說,“你看起來非常安靜。”

他用手背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坐起身來,感受到了離他很近、就坐在他身邊的埃塔伊內身上的溫暖氣息。她最後用手指捋了一下他的頭髮,然後把手放在膝蓋上。她看他時流露出的渴望的眼神讓他深感不安。

“現在是什麼時候了?”他問道,略帶失望。窗簾是拉開的,但是房間卻漆黑一片。現在還是深夜。他掙扎著坐起身來,但她並沒有從躺椅邊挪開。

“我確保這間房間是安全的,”她說,看著裝有床簾的窗子。“門閂全都拴好了,而且設了防護圈套。看上去床也許比躺椅要舒服得多。那邊還有冷醃雞和乳酪,是城堡僕人們為下一頓準備的菜餚。他們沒想到你會不告而來,所以他們熬了夜,以確保第二天早上一切準備就緒。”她衝他微笑。“我本來想留你一個人在這裡,但是門不能從外面鎖上。我不想留你一個人在這裡,如此……如此孤立無援。”

這個詞恰如其分地描述了他的感覺。他從帝泉王宮長時間騎行而來,已經頗為疲憊。他想在塔頓莊園迅速休整一下,但是無心迎合那些富有的女繼承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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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塔伊內眯起了眼睛。“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去北昆布布裡亞郡一路上怎麼樣?”她抬起手,將他眉毛上飄著的頭髮撩開。“像你想象得一樣痛苦嗎?你是在霍瓦特公爵去世之前趕到的嗎?”

歐文呼出積壓已久的一口氣。某種粗蠟發出的微小紅光將房間點亮。他捏了一下鼻樑,閉上雙眼,仔細想著這個問題。

“切膚之痛,毫無疑問,”他如實告訴她,“她對自己的生活十分滿意,也很喜愛她的孩子們,甚至對她的丈夫也很滿意,她覺得他並沒有那麼不可忍受,”他挖苦地補充道。“她已經往前走了一步,這是確定無疑的。我覺得自己現在被擱淺在異域的海岸上。”

埃塔伊內會意地點點頭。歐文讚賞她的眾多優點之一就是她是位極好的傾聽者,縱然他知道她對他的關心和在意,但她從未把自己的情感強加給他。

“你沒試試讓她忘記雅各嗎?”她激切地問道。

“我對聖泉起誓,絕不!”歐文說著,嫌惡地將眉頭皺成一團。“我永遠不會這樣對她,否則我之後再也無法直視她的眼睛。”他嚴肅地看著她。“她希望我開心快樂,她想讓我再找個愛人。”他搖著頭。“事情可沒有說得那麼容易。”

埃塔伊內同情地點點頭。“你的婚姻會由國王來安排,看上去是這樣,正如她的婚姻一般。你覺得這位女公爵能贏得你的真心嗎?”

歐文愁眉不展。“我可以十分確定,她會因為我之後的所作所為而對我恨之入骨。國王並不希望我們結婚,他已經說得很清楚明白了,我們這次布里託尼卡之行是為了引發一場戰爭,而不是締結婚約。我的任務是冒犯她,而不是向她求婚。這樣的行為我再擅長不過了。”

她衝他會心一笑。“你還挺擅長毀滅希望的,我的大人。”她擺弄著他的長袍前襟。“布里託尼卡沒有‘艾思斌’,我們只能摸索著去那裡。你有沒有得到什麼訊息?”

“我知道的訊息大部分是從阿弗朗奇市長那兒得來的。奧西塔尼亞的風尚和錫爾迪金、阿塔巴倫都不同。我聽說她是位漂亮的姑娘,可卻以閉門謝客而聞名。你會仔細研究她的,我敢肯定。”他投以默許的微笑。

埃塔伊內笑出酒窩。“你太瞭解我了。”

“我預感布倫登?魯會找我們麻煩。在戰場上和他面對面,著實是個挑戰。”

“你是個例外,絕對是!”她開玩笑說。

歐文搖了搖頭,隨後笑了起來。略感坐立不安,他起身離開躺椅,她隨即站立,讓他起身。“我睡了多久?”

“大概一個小時吧,我以為你會

睡得更久一點兒,你不累嗎?”

“累啊,”他說,伸著懶腰,“我可不會單槍匹馬去布里託尼卡。我覺得一百名護衛隨行就可以了吧,我不想顯得過於咄咄逼人或者對別人不信任。”

她往門的方向走了一步,突然打斷他。“在巫哲棋中,有時沒有那麼容易的棋可走。”她說。她知會地看了他一眼。“每一步都必須要做出犧牲。我就直言不諱了,歐文,你想要推翻國王,”她的聲音低沉而又嚴肅,“這件事我們已經討論了好多年了。塞弗恩還沒有提名任何繼承人,你認為繼承王位的人應該是凱瑟琳的兒子,他是恐怖亡靈。如果不廢了塞弗恩?阿根廷,你怎麼實現這個願望?”

歐文盯著床,他渴望睡覺,在睡眠中忘掉現實。“我還在想辦法。”他含糊地說。他還沒有完全想好主意,他多麼希望安凱瑞特能在這裡給他些建議啊。她如果在這兒,現在應該已經全都弄清楚了吧。

埃塔伊內搖了搖頭。“你的這兩種忠誠相互矛盾。我能透過你臉上的表情看出來。你迫不得已要服從國王的命令,可你已不再尊敬他,服從命令完全是出於責任。但是你的思想告訴你他不是你曾經服從的那個人了。你對他的支援只能助長他的心狠手辣。其他領地的頭目們都盯著你,等你先揭竿而起。”

“不,”歐文反駁道,“他們只關注他們自己的利益。凱茨比現在是北坎公,他會將霍瓦特建立起來的一草一木都據為己有。他會把敦德雷南扒得精光,只剩下骨頭。伊薇和雅各也許最後會勸國王放棄這塊領地,但他們為得到這樣的結果而付出的東西要遠遠多於所得的收益。我也看到過同樣的事情發生在其他領地的公爵身上。即使我要和女公爵結婚,你覺得國王會允許我手握這麼大的權力嗎?”他鼻子一哼。

“那你還在等什麼?”埃塔伊內催促著,聲音中透出越來越濃厚的挫敗感。“等國王慢慢老去,然後再等他去世嗎?歐文,他才五十歲,還和二十年前一樣身強力壯。你為什麼要等呢?”

歐文盯著她看。她問了一個實在的問題,也需要有一個實在的回答。他疲倦地嘆了口氣。“坐到躺椅上,埃塔伊內。把這件事解釋清楚需要點時間。”

“我不累。”她說,但很快照做了。

他走到躺椅旁的桌子邊,拿起他的酒杯。他抿了一口醋栗酒,面部抽搐了一下。這酒有些酸。他把酒杯放回桌子上,隨後坐在躺椅邊上,俯視著毒藥師。

“你聽過博林格公爵的故事嗎?”他問道。

埃塔伊內皺了皺眉,搖著頭。“沒聽過。他也在我們的歷史裡嗎?”

歐文點了點頭。“博林格是東斯托郡皇家城堡的名字,他就是在那裡出生的,所以城堡的名字就變成了他的常用名,一直到他成為國王。當上國王之後,他就被稱為亨利庫斯?阿根廷。”

她恍然大悟,眼睛也睜大了。“嗯,我聽過這個名字。”

歐文繼續說。“好多年前伊蕾莎白給我講過這個故事,她比我更喜歡歷史。亨利庫斯曾經是東陀公。當時的國王和塞弗恩半斤八兩,為人傲慢無禮,使貴族們內鬥不斷。國王婚內無子,沒有法定繼承人。你能想象得到,很多姓阿根廷的堂兄弟們為了爭奪繼承人的地位同室操戈,發生了內鬥,其中之一就是博林格。”

埃塔伊內看上去若有所思。“他被驅逐出境了,是嗎?關於這件事我有些印象。”

歐文知道得更多。“他和另一位公爵起了爭執。他們兩個人互相怒罵,就像兩條爭鬥的獵犬。國王就把他們兩個都放逐出境了。那位公爵被終身放逐,博林格只被流放了一段時間。在他被放逐期間,國王侵佔了他的領地,用以支援一場對抗萊高爾特島的戰爭。博林格回來的時候,國王仍然深陷戰爭之中,博林格要求得到自己作為公爵之權力,並準備推翻國王。在他的帶領下,整個王國都被調動起來反對國王,他從此成為亨利庫斯。他的餘生都用來努力維持攥在手中的權力。”

歐文從躺椅上站起來,開始踱步。“你有沒有這樣的感覺,埃塔伊內,歷史總是反覆重演?像某種鬧劇一樣,演員們聚在一起,扮演著不同的角色?我覺得我就是博林格。所發生的一系列事件正迫使我扮演某種角色。”他摸了摸下巴,觸到那裡不太乾淨的鬍鬚。他有一週沒刮鬍子了,他毫不在乎。

“你覺得你自己應該稱王?”她溫柔地問著他,她帶著近乎熱切的情緒。

“不!”他反駁道,這個想法像火焰,還沒來得及點燃他內心的雄心壯志,就被他澆滅了。“但是我知道為什麼博林格會嘗試這麼做,塞弗恩奪取王位也是因為相同的原因。他擔心艾瑞德去世後,

他會失去自己的妻兒。他曾是東陀公,一位手握大權的男人,他害怕失去大權。王后一旦成為遺孀,她的孩子們就可以繼承王位了。他當然要為之而戰!我也感覺到天命在把我拽向同樣的行為。但是我想要鬥爭,埃塔伊內。”他看著她,眼中有股力量在灼燒。“我不想讓別人對我指手畫腳,我不想隨波逐流,讓自己墮落成另一個塞弗恩。”他的聲音漸低。“我最害怕的莫過如此,最怕失去自我。我說話的方式已然和他一個樣子了。”他沮喪地說。

埃塔伊內從躺椅上起身,表情嚴肅,若有所思。她撫摸著他一側的臉頰說:“你不是塞弗恩?阿根廷。”

“還沒有,”歐文說,“但我能感覺到我身體裡的塞弗恩,我能感覺到怒火中燒、沮喪挫敗、孤立無援。密謀皇侄王位的叔叔,這個角色接下來將由歐文?基斯卡登扮演!”他激情洋溢地說。“你有沒有感到過你沒有選擇?聖泉力量太強大了?我試著逆流而上,埃塔伊內。但是我已經筋疲力盡了,我已經疲憊不堪了,可我還是個年輕人。會不會有那麼一天,我把孩子們叫到我身邊,卻擔心他們給我下毒?”他用懇求的目光看著她。

她的態度嚴肅。他說的話觸碰到了她心底的某些東西。

“這就是你不想謀殺他的原因,”她說,點著頭,“因為輪到他,他可能會這麼做。”

他搖了搖頭。“不,因為這樣做是錯的。我知道每個國王都對他們的敵人用毒,但是我相信一個國王應該是保護者,而不是毀滅者。艾瑞德去世後,安凱瑞特也消失了。她為完成某些任務而離開了,我一直都不知道是什麼任務。我以為她去了奧西塔尼亞,但是我記不起來了,老實說。為什麼她要被派出去?她如果留在這裡,又會發生些什麼?一想起來這些,我就不禁要瑟瑟發抖。如果留在我父親的家族中,我會成為一個不負責任的年輕貴族,期待著某個傻笑的姑娘能注意到我,這時我一定會害怕得語無倫次。那樣我就不會遇到伊薇,”他聳了聳肩,“也不會認識你。”

她因這真誠的話語而綻放出微笑,臉上洋溢著幸福的表情,他甚至有些後悔這麼說了。她搖了搖頭。她的假髮是金色的。他見過她裝扮過那麼多種偽裝,那麼多種面孔,他不確定她還知道不知道自己是誰。

“所以你正在逆流而上,”她簡潔明了地說,“試圖躲避那種你也許不能躲避的命運。”

“如果不這麼做,我就會變成下一個怪物,”歐文說,“我會盡我所能避免它的發生。”他轉身朝床走去,感覺疲憊不堪。“伊蕾莎白給我講了博林格的故事,她說她在想,如果他當初不稱王,結果會怎樣。如果他等到流放結束呢,誰知道國王還會統治多久。但是我能想象得到,他看著自己的領地被掠奪一空,他的財物被拱手相讓,該是多麼氣急敗壞。我現在能體會到伊蕾莎白的感覺了,她陷入了相似的處境。”

他感到埃塔伊內就跟在他的身後,但是當她開始用手指替他揉肩膀時,他幾乎縮了下身子。“你的煩惱已經夠多了,歐文。你見布里託尼卡女公爵和她的元帥時,要留個心眼。我能留下來陪你嗎?等你睡著的時候照顧你。”

他知道她這一提議單純只是為了照看、保護他。她的赤誠讓他為之一振,因為很多“艾思斌”都只是追求自己個人的榮譽。但是她不能留下來。這一溫柔的撫摸,不僅緩解了肩膀緊張的肌肉,也激發出歡愉的激情,他的身體就要失去控制了。他知道所有人都覺得他和埃塔伊內絕不僅僅是普通朋友,屈服於他人的期望是那麼簡單易行。她永遠都不會背叛他。

但是他不能讓她留在這裡。他緩緩地搖了下頭,以示拒絕。

被拒絕時,埃塔伊內微微眨了下眼睛,但是她是個優秀的演員。她慢慢走向門口,向下擰了扶手。“別忘了鎖門。”她提醒他。

她走了以後,他把門閂好。他仍可以感覺到她還站在門的另一邊。他心底的自私之情呼嘯而來。為什麼不在一個心甘情願的女孩兒身上尋找撫慰?她知道他對她的愛不是那種愛,但她不在乎。他把這些想法一掃而空,不讓它冒出來打擾自己。他小的時候,老史蒂夫?霍瓦特就給他講過一個故事,他一輩子也忘不了。每個人身體裡都住著兩匹狼:一匹滿是邪惡嫉妒,憤怒怨恨;另一匹和善仁慈,慷慨盡責。

歐文曾問過,一個人身體裡有這樣兩個野獸是怎麼活下來的?它們其中一個不會贏得最終的勝利嗎?霍瓦特公爵衝著他笑著,滿臉都是皺紋。

“哪匹狼會贏?”他問道,“你餵養的那匹。”

塞弗恩喂的是哪匹狼,這一點再清楚不過了。

他從門邊走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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