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路燈下。
“他只是一個人而已,你們五個人居然都不敢出手?”
胡曉曉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數落,“哪怕你反抗一下也好啊,你們這幫窩囊廢居然連一個字都沒說就給人跪下了!”
走在前頭的呂慶春陰沉著臉,終於忍不住回過頭來衝她咆哮道:“你他媽的給我閉嘴!”
胡曉曉尖聲叫道:“你衝我兇什麼啊?現在你倒是腿不軟了?”
“你這麼能耐怎麼不去找那秦風去?”
“趕緊滾!”
呂慶春看也不看她一眼,煩厭地衝她甩了一下手。
“好啊你,當初跟我好的時候什麼都聽我的,現在才多久,趕我就像趕蒼蠅一樣,你把我當什麼了?”
“你別後悔!”
胡曉曉瞪著呂慶春,見他還是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終於哭了出來,指著呂慶春幾個人,恨聲道:“你們男人就沒有一個好東西!”
說完拉過一旁跟丟了魂似的姐姐,頭也不回的走了。
“老大....”
郭兆忠張了張嘴。
“隨她去!”呂慶春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然後朝著胡曉曉相反的方向抬腳就走。
郭兆忠幾個人相互看了看,最終還是跟了上去,一行人消失在夜色中。
接下來的幾天裡什麼事都沒有發生,秦風安安逸逸地上學放學,再沒有誰敢來找他的茬,期間他倒是有收到幾封匿名的情書,秦風也不在意,連看也沒看就丟進了垃圾桶。
秦風新學期的第一周就這麼平靜的過去了。
......
雙子山別墅區。
一個身材魁梧的外國人正推著一張輪椅緩緩來到張首富的別墅前,他一頭金色的捲髮,高挺的鼻樑上掛著一幅黑框眼鏡,寶藍色的眼睛中閃爍著莫名的光芒。
而跟在他身後的另一個人則是個光頭,同樣是外國人,他比金髮外國人更加高大,足足比前者高了一個頭,身高起碼超過了兩米。
他渾身虯結的肌肉在舉手投足之下充滿了爆炸性的力量,彷彿一臺人形坦克。
輪椅上正坐著一個歪著頭,四肢不停抽搐的人,他眼神渙散,嘴角還不停的流著口水,浸溼了胸前一大片衣服。
輪椅上的人正是威廉,林月月的外國前男友。
鍾老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渾身的內力都在體內的經脈之中蓄勢待發,眼睛死死地盯住跟在金髮外國人身後的那個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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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墅的門在這時開啟了,張首富從裡面走了出來,拍了拍鍾老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這才看向了那三個外國人,淡笑道:“傑森先生不遠萬里從米國過來,張某有失遠迎了。”
那個被張首富稱為傑森的金髮外國人氣質優雅地對張首富行了一禮,用極為標準的中文說道:“相信我的兒子在你們隔壁蘭慶市被人打傻了的事情張先生也該有所耳聞,今次我就是專程為了此事而來。”
“哦?”張首富故作驚訝,說道:“既然是在蘭慶市那邊出的事,你來麗杭市找張某做什麼?”
傑森眯了眯眼睛,說道:“我已經在那邊查過了,兇手是你們麗杭市的本地人,名字叫秦風,今年十六歲!”
張首富跟鍾老都是心中一驚,相互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各自眼中的愕然。
這件事怎麼會跟他扯上關係?
“麗杭市是張先生的地盤,我這次前來的想讓張先生幫我找出這個人。”
傑森掏出一張手帕替威廉擦了擦口水,語速不快不慢的說道。
“如果我不同意呢?”
張首富臉色淡然地看著傑森。
傑森衝他身後的光頭示意了一下,那光頭當即向前踏出了兩步,周身噴薄著駭人的氣勢。
傑森笑了笑,目光卻是看向了張首富身旁的鍾老,“早就聽聞張先生身邊跟著一個武道高手了,我這位朋友一時手癢,打算跟他切磋一下。”
這就是明目張膽的挑釁了,張首富臉色一沉,眼神徵詢了一下鍾老。
鍾老臉色凝重,低聲道:“不好說,打過才知道。”
張首富淡淡點頭,實則心裡已經吃驚不已,鍾老前幾天已經打破了他多年停滯不前的瓶頸,邁入內勁大成的境界了,實力何止增長了一倍,現在面對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外國人,居然會說打過才知道,這如何不讓張首富吃驚?
傑森輕輕推著輪椅走開,把別墅門前的草地讓了出來,此時草地上只剩下了那個光頭一人,他依然是一言不發,只是獨自站在那裡,就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
鍾老也不廢話,身形一閃,腳尖在臺階上點了兩下,整副身軀彷彿沒有重量一般,在空中飛掠而去,右手如鷹爪,直取那光頭保鏢的喉嚨。
光頭保鏢眼中閃過一絲輕蔑,左手手掌張開伸到面前,掌心向著飛撲而來的鍾老,右手蓄勢,握拳,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向鍾老一拳搗出。
鍾老吃了一驚,只好放棄原有的想法,握爪成拳,直直對上了光頭的拳頭。
兩道人影一觸即分,鍾老整個人被那光頭一拳打得倒滑出去,地上的草皮上下翻飛,被鍾老的雙腳生生劃出了兩道溝槽。
“老鍾!”
張首富臉色大變,忍不住叫出聲來。
那光頭還保持著出拳的姿勢,鍾老滑出十多米外才穩住了身子,他臉色漲紅,右手忍不住捂住了胸口,然後一口膿血噴了出來。
張首富快步走到鍾老的身邊,然後伸手扶住他,關切地問道:“如何?受的傷重不重?”
鍾老眼中滿是駭然,咳嗽了一聲,喃喃道:“我沒有在他身上感受到一丁點的內力....”
鍾老不顧身上的傷勢,彷彿見了鬼一般,一把抓住張首富的手臂,顫抖著聲音說道:“他是肉身成聖!他是跟佛家的金身羅漢一樣的肉身成聖啊!”
鍾老在秦風的兩顆紫極丹的輔助下邁入了期待已久的內勁大成境界,在華國武道界都算是一方高手了,卻不料只一拳就被一個外國人打得內腑震盪,渾身氣機倒灌,讓他受了不輕的內傷。
張首富跟鍾老相處了二十幾年,還從未見過他如此失態過,如今居然被人一拳打傷,作為他的最大底氣,這如何能讓張首富不驚慌?
那個外國人現在要殺自己,豈不是跟那秦風一樣,比碾死一隻螞蟻還簡單?
張首富抬起頭,忌憚地看著那個光頭,衝不遠處的傑森喊道:“你到底想要如何?”
傑森推著輪椅緩緩走過來,臉上依然帶著微笑,溫和地說道:“麻煩張先生幫我把那個秦風找出來,兩天後我就在市中心的體育館等他,要是到時候見不到他的人,那麼我會再來拜訪張先生的!”
看著傑森遠去的背影,張首富沉著臉,不知道在想什麼。
鍾老臉色蒼白,試探性地問道:“要不要去通知一下那個人?”
張首富沉吟了一下,最終還是點點頭,“他們要找的人畢竟是那秦風,我們沒有必要替他擋災,就讓他們打生打死去吧。”
“不過還是要去提醒一下他,免得落下個知情不報的罪名讓他事後找我們的晦氣。”
鍾老點點頭,咳嗽一聲就打算離開,不料卻被張首富喊住了。
“你身上有傷,還是安排其他人去吧。”
鍾老搖搖頭,說道:“我跟他比較熟悉,我親自去的話會顯得比較有誠意。”
張首富嘆了口氣,朝鐘老揮揮手,自己則站在原地,看著山下的風景,怔怔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