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蘇谷豐那三兩句幾乎氣瘋了葉凌峰的個性,說什麼跟蘇老爺子打架,肯定沒有現在三言兩語那麼淡。
老爺子年齡越來越大,從上一次得病後,還避免了長得體力不支,對許多家庭事務都不干預,等於慢慢下放權力。
手中沒有權力,蘇家這群白眼狼也就不像從前那麼尊敬自己。
蘇老爺子在蘇家時間過得越來越難受,加上爭吵不斷,猛得心慌意亂,人仰馬翻。
葉楓逸鬆手。
蘇谷豐愕然片刻,這才像忽然回過神來似的,狠狠地拍了拍頭。
“我剛在講什麼呀?我有沒有開口?”
他略帶遺憾地回憶道。
葉楓逸兩手死死握拳,這才按捺住他的憤怒。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後,突然舉起手,彈起手指,有什麼東西飛快地,沒入蘇谷豐前額。
蘇谷豐似乎並沒有意識到這件事,別人只把他當看花了眼。
唯有蘇文娟輕輕一張嘴,才明白葉楓逸雖在那麼多人面前饒蘇谷豐一命,卻或許只為躲避煩惱。她雖不知射在蘇谷豐前額上的那道“蛛絲”為何物,卻總有種不祥之感。
正當蘇文娟猶豫著是否問清時,一夥人大呼小叫衝進蘇家門口。
“哪個混蛋敢揍我拜把兄弟!”
一位健壯得像公牛的人掄起鋼管衝鋒在前,邊走邊叫。
“潤哥哥,來吧!”
蘇海博見到這個人,立即跳樓自殺。
被葉楓逸摔倒在地,碰了個正著,此刻走在路上扶腰蹣跚。
這個看上去很兇的人就是自己小時候的發小——宏民——曾經蘇家隔壁鄰居——後來搬了好幾個街區外,剛剛蘇海博還沒從葉楓逸那裡討個便宜呢,立馬打電話叫他過來幫自己。
宏民恰好在家中與幾位師兄吃飯,現場呼朋喚友一同前來助拳時,見蘇海博指著葉楓逸說自己是在向葉楓逸這邊衝過來,一氣衝到葉楓逸面前向別人下跪
這套/動作如行雲流水一氣呵成,讓大家看得暈頭轉向。
“怎麼了、怎麼了...那叫一個東西!”
蘇海博口吃後目瞪口呆。
葉楓逸亦是不知所措。
他相信他並不瞭解宏民,但宏民看著他的目光,絕對明白了他的身份。
“您有嗎?”
葉楓逸猶豫地問。
“我是宏民,你說我是小洪就行了,葉老師!”
宏民春風得意地答道。
他不一定比葉楓逸還年輕,但似乎巴不得能管管葉楓逸就稱大哥。
混跡於道,無人不曉孫虎子大名。
跟在孫虎子身後的小兄弟們早在私下裡流傳著孫虎子就是葉老師的部下。
宏民撐得死去活來就可以在這大街上擺混混,甚至比不過孫虎子一個小拇指,對孫虎子叫一聲大哥哥,宏民不說出手,就是冷落也不敢冷落。
“潤哥!你瞎了!這個混小子就是蘇家廢物女婿呀,????????????????這樣的男人你不是一拳打了十個人,你跪在他面前幹嘛?他能值你們下跪嗎?不要讓我瞧不起您!”
蘇海博究竟不忍,嚷道。
“葉老師,對不起,你稍等一會兒吧!”
宏民並不立即理會蘇海博,只是先向葉楓逸誠懇地道歉,再起身轉身向蘇海博走來。
啪地一巴掌響了起來。
“你他/媽的罵誰廢物啊!有口難辯,我給你把他撕碎!你幾出手!”
宏民翻了臉,蘇海博揚言。
說話的時候,他那些小兄弟已經接收到了宏民的眼色,嗖的一下就全部圍了上來,準備動手胖揍蘇海博一頓。
“不要打架了!”
葉楓逸在他們背後冷不丁響起。
“全部讓我停下!不準打架!”
宏民像個聽司令吩咐的兵,立刻喝止部下。
再轉葉楓逸。
“不戰而屈人之兵,葉先生說自己就是蘇家人,就不能戰嗎?你放心吧,今後無論蘇家什麼人,咱也不摸他的手指頭了!”
宏民捶胸頓足,擔保。
“沒有。而活該捱打。”
葉楓逸看著蘇海博,繼續說:“我叫你不準打架,就是不準來這裡打架!”
他說完雙眉緊蹙。
“這就是蘇爺爺家,今天也是忌日了,你來惹血光有啥意思呢?”
葉楓逸如此一說,宏民頓時明白過來。
“拖就拖吧!”他用手趕著弟弟們,象趕雞似的,指了指蘇海博的鼻子,說道“聽著沒,葉先生就說你活該,如果能讓葉先生說這樣的話,你一定做得很過分,看看我今天是不是打不死你!”
說完,便帶著那夥弟兄,搭臂攢腿地將蘇海博拽出門。
房間裡靜悄悄的。
嗑瓜子、剝花生,小心地隱藏著手中所有零食。
如今,宏民這種姿態,使他們最為直觀地認識到葉楓逸,或許並不像他們印象中的葉楓逸。
大家都好奇地盯著葉楓逸看,但當葉楓逸目光移到了她們這一邊時,急忙避開,以免與他四目相對。
葉楓逸只是感覺到心裡有了氣,然而眼前這一切都不是自己可以恣意發洩的。他回過頭看著病床上蘇老爺子平靜地睡顏,在深吸了幾口氣後,這才拼命地剋制著心情,轉而對蘇文娟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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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父的送葬與下葬你一定要盡心竭力。你明白我是什麼意思麼?”
他用從未有過的認真語氣對待蘇文娟。
蘇文娟顫抖著,忙點開。
葉楓逸再也不跟家裡別的蘇家人說話,扭頭闊步離開蘇家。
有的目光緊似送瘟神,緊似身後。
何筱筱將車停到路邊後,熄滅了火就坐到駕駛座前看著手機。
突然車門開啟一關,她吃驚地扭過頭一看,葉楓逸已坐到一旁副駕駛。
“那麼快嗎?”
何筱筱也認為老爺子今天就離開了,平時應該會有很多事情需要解決,葉楓逸即使幫著他動手,起碼得在午夜之前才會忙碌起來!
不料一見面不到兩小時,便已過去,面色很不好看。
“很好的告了不要?”
何筱筱考慮再三後謹慎地問。
“算一個!”
葉楓逸轉頭望了窗外一眼,沒有看何筱筱。
“...節哀順變。”
何筱筱的心裡千言萬語卻話到了嘴邊卻只能說著不算多欣慰的話語。
葉楓逸扭過頭去看她,苦笑。
“您是否瞭解?這個世上,對我最好的,使我感覺到最重要的是兩人。一是您,一是蘇爺爺。”
葉楓逸聲音有些隱約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