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公卓放下壺,輕輕嘆息。
....
長孫老爺子家院裡。
老頭兒這時正臥病在床,手捧一幅晦暗的老照片,痴痴地看。
一家老小5口人,畫面喜慶。
“秀芳,下面的日子過得不錯吧?”
“老大老二你聽著點兒話昂頭。在底下不要讓你娘氣的。”
“爹又給你看了些老三。”
“都應該是好東西呀。”
帝都南山上。
這個地界風水極佳,帝都的許多富甲豪紳在此有一塊墓地,一般人的家民在此無法購買。據傳山腰數處藏風聚氣、得水之墓地曾以數千萬一天價售出。
李逸和衛絮虹按王梅給出的住址踩著青石臺階一步步上山。
周圍景色秀麗,可李逸確實絲毫不帶讚賞之意,一跨進號稱帝都墓山南山,心裡不知道為什麼總有幾分寂寞。
衛絮虹還在擺弄手機,陌生的衣服有點惹人注目,不過她並不在意。
莫名間李逸有了幾分好奇,難道這個衛絮虹腳底板反而是黑色嗎?去哪兒也不穿鞋的習慣。
思來想去,忍不住瞟了兩眼。
玉足像羊脂玉一樣,不會沾染煙火塵埃。
腳心好像也有痣?
正要再看一眼,只見那對玉足主人停下腳步,嬌滴滴地望著他。
“你也有這種癖好嗎?”
衛絮虹嘻嘻一笑,左腳慢慢上抬,腳尖併攏緊繃再分開,面對李逸。
“咳咳...”
李逸撇過臉去咳兩聲,像沒事的人似的向前走去。
耳根紅了。
“砰。”
一棵小樹在出來的身影中折斷了。把旁邊老太太的柺杖全給嚇跑了,然後就往山下跑去。
“再亂讀,眼珠子就被你掏出來了!”
衛絮虹冷冷的哼了聲,靈動的眼眸在這個時候盡現厭惡。
“唉....”
李逸揉捏著腰桿,將倒伏在公路上的樹幹拋向林子,無可奈何地嘆息著。
要發怒了。不過,這的確有理虧。
這個女的翻臉的速度比翻書的速度都快得多,重點就是還是打不開、氣不上來。
望著衛絮虹的背,李逸暗下決心,要等到自己有實力的時候,不要按在她的屁股上,李字要倒背如流地寫!
終於到達了目的地。
墓園面對山下滄瀾江從東到西圍成半圓。
東南緣阿姆之墓地。
江藿晟安靜地站在墓碑上,江盈盈正在整理著墓碑上白菊花。
父女二人這時宛若是阿姆之親。
眉宇之間充滿了想念。
“李老師走過來。”
江藿晟看到李逸來到自己的面前,面色有些意外。
總歸要見個人。
江盈盈還搓著手站起來,衝李逸乖巧地點點頭。立於江藿晟之後。
“艱辛的老江。”
李逸看到阿姆墓碑裡黑白相間的頭像時眼眶微微發紅。拍著江藿晟肩輕嘆。
“該怎麼辦。”
江藿晟微微一笑,漫不經心地看了看李逸的背影,正好奇地四處張望身邊紅衣女的模樣,略帶懷疑地向李逸遞了個目光。
李逸無動於衷地搖搖頭,掏出早已經做好的供香,跟著紙草蹲在地上。
一時想說的話太多了,卻無言以對。
頭腦中出現了遭遇阿姆向後的各種遭遇,內心的遺憾又忍不住浮上心頭。
“阿姆你這仇半死不活。殺你者已是你哥槍,4槍8孔,腦門上。然後就是張家了,你們信任我吧,我也不會讓他們走。”
“你哥哥的仇怨、你的仇怨,全在我心間擔待,永難忘懷。”
“安息了。”
李逸在心中默唸。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留下了兩行清淚。
衛絮虹始終站在李逸後面,手中又有幾朵菊花溫柔地擺在墓碑上,略微垂頭。
筒內紙草煙火繚繞,直插雲霄。
在那塊墓碑鑲滿黑白的照片中,阿姆已剪成幹淨利落的頭髮,正唇上揚、眯著眼痴痴微笑。
...
這時,帝都南山腳下,一個蓬頭青年扯著腰裡的葫蘆喝酒,眯著眼仰望著山中某處冉冉升起的煙火。
“選擇了一個不錯的位置。”
年輕人喃喃地說著,打了一個酒嗝,笑了一下,輕輕地拍了拍背上長方形的盒子,踩在青石臺階上。
....
“家主,情報已經接到。人在其中南山。”
戰北家,戰北朔握拳輕言,眼中仇恨滔天!
在威爾士酒店大火中,他是惟一一個受傷較輕的戰北家子弟。現在接替戰北鳴。
只是當初堅毅的面容現在卻在那次大火中僅剩三分之一。
兩眼之下,悉數變形。
本來坐著太師椅喝著茶的戰北龍象停下腳步,眼睛生起一絲戾氣,茶杯瞬間炸裂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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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鼠走出去,哼哼,原以為長孫老賊可以護著那兩位異能者一生一世!”
“在家裡等著吧,走了又回來。”
“是!”
戰北朔再次抬頭,太師椅裡已是人去樓空。
....
帝都第一人民醫院等。
張家的病房裡,張恆和張齊都已醒來,張家的家主張華也在旁邊捧杯品茗。
三個人的前面還有一個戴金絲邊眼鏡的中年人。
李文格。
“這話對不對?”
張恆紗布下漏了一隻眼,滿是仇恨,咬牙看著李文格。
“珍珠沒有一個是這麼真實的,有確鑿的情報,李逸將命喪南山。”
李文格輕笑著說。
“不成功怎麼辦?”
躺在病床上的張齊兩眼緊盯李文格。
“放心吧,我已將這個訊息放到戰北家去了。戰北龍象死掉了這麼多門徒,他的兒子被打得半死
他比你只恨李逸。”
“於是,李逸就死定了,就看他死於何人之手罷了。”
李文格聳聳肩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你有那麼把握嗎?”
張華端起茶杯吹熱。
“我李文格不會幹沒把握。自是孤身前來與你相見,底氣十足。”
李文格推掉眼鏡,在旁邊公文包中掏出一沓材料交到張華身邊的桌上。
“這就是我以前和你談過的計劃,但願,張老爺子能幫上忙。”
張華看了李文格兩眼:“先睹為快,事畢而後知。”
話音一落,伸手將茶杯擱在桌子上,隨手撿起那一疊材料一看。
李文格見此情景,眯起眼笑了一下,輕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心裡大定起來。
江藿晟啊江藿晟。
不久,一切就都屬於我自己。
要責備,就要責備自己站不住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