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電話線”，王虎與息壤的交流速度比過去快上千百倍。
而且有著跟人故系統用思維交流二十年的經驗，王虎對這種“說話”方式也很習慣。完全可以做到表面不動聲色，內心滔滔不絕。
一個老實的合成人，就是這麼比逼成表裡不一的。
隨著新精神樹的誕生，他之前的兩種異能都萌生變化。
紅線代替了精神觸手，儘管只有王虎自己看得見，卻已經從無形化為有形。通訊距離為之縮短同時，隱秘性得到極大提高。
王虎如今當著人故的面給“息壤”打電話，人故都茫然不知。他將紅線連到金泰珠的身上說些親密話，人故仍摸不著頭腦。
但金泰珠的隱藏功力不夠，面頰總是白皙紅潤。
這讓人故感覺很不對，它心情有些抓狂，看王虎就像出軌但沒被抓的渣男。
“實時演算”則變成晶枝計算機，這個轉變好比PS5和普通電腦的區別。前者是專門用於戰局推演/玩遊戲的專屬裝置，後者則沒那麼專業，但泛用性更強。
“Aye aye“是塊永恆不變的石頭，“閃電”還是根小嫩枝。
四種超能力的形態都發生了徹底改變，不再是“超能之種”形態。給王虎的感覺，好像這才是它們應該的樣子。
讓王虎無法接受的是，他現在不知道該怎麼強化這些超能力——源能元不再能直接強化異能。原有用於強化的132顆源能元+1顆新凝結出來的源能元，如今全都碎成晶塵，變成了精神樹下的土壤。
而未來凝聚出新的源能元，也將照此辦理，像澆水一樣澆在樹根上即可。
他每天能夠使用的超能來源，變成了精神樹每天轉換出來的能量。額度有限，相當於過去十幾顆源能元的能量。
雖說容量對比現在的王虎是一下翻了十幾倍，可只相當於昔日王虎的十分之一。
毫無疑問，這種能量本身更為純粹，而且其中還帶著王虎的精神烙印……所以不能被人斗轉星移，以筆之道還施彼身？
老王還想不出有什麼具體用途。超能力不是魔法，每種超能力自誕生之初，它的用法就已基本固定。
現在回頭看看，老實說，老王也不知道自己這種狀態算是痊癒了呢？
還是徹底殘廢了。
*****
“當然是痊癒了！”息壤翻著白眼說。
很奇怪的感覺，王虎無法想象出息壤的樣子，卻能知道她在翻白眼。
“可這和手冊上寫的完全不一樣……”
“王虎，以下的話我只說一次，你懂就懂，不懂就記住，但別再問我。其實如果你做不到浴火重生，我甚至不會說這些。”息壤忽然切換到嚴肅模式說道。
“您請講。”王虎連忙也切換到嚴肅模式。
“神秘被剝離，舊日之神集體離開，法則之權柄盡數空置。”息壤說話的聲音，有些不像她自己。
“從科技側獲得力量的那些超凡者想要成為新世界的神，他們爭奪法則的所有權。又仿照舊神建立體系，並將之大力傳播，試圖確立新的權威。然而新世界才誕生幾萬年時間，還不到孕育新神系的時候。”
“跑的早的人，有可能走錯了路；剛上路的新人，也未必沒有機會。法則之匙至今沒人拿到，舊神那一套未必適用於新世界。應該說肯定不適用，否則舊神何必離開？”
“所以現在把持體系的那群祂，很可能只是新神登基的墊腳石。當然，也是不知多少萬年之後的事兒，我們不關心那個。你需要知道的是——你所熟知的那套體系，正是祂們所極力推廣，並努力讓所有人先入為主去相信的內容。”
“你知道嗎，就像宗教，當你相信了其中一種，就很難再接受另外一種。照著這個體系前進，前期確實進步如飛。但到了後期你會發現，凡是被推廣的，路的盡頭都會站著一位無法逾越的超凡者。”
“祂們熱衷於傳播力量，異能之種大多是他們灑向宇宙的東西。使用者可以透過種子輕鬆的分享祂們的力量，而祂們則分享你對這份力量的感悟，相當公平的交易。可當匯聚千百萬人的感悟後，就沒人能在這條道路上挑戰祂們。”
“所以，未知才是好事，是最好的事！”息壤的笑意傳遞過來，“前邊走的慢點兒不算什麼，想想，之前你連動用異能都很吃力。”
“謝謝，我明白。”
“順便，我是‘重啟與重生’這條道路的源頭。與祂們不同，我天生如此，也沒興趣成為什麼神。如果你感興趣，我很願意和你分享。”
王虎也是，……。
老王肯定也算聰明人對不對？他的想法有時候太快，某個念頭剛一起來，一整套辦法就跟著出現——這個連他自己都沒法控制。
當知道無法再像老辦法那樣用源能元直接強化超能力，老王幾乎在眨眼間就找到了新的戰鬥策略。他發現當“異能之種”具體化之後，他進行異能融合的演算法變得更加清晰。尤其精神樹是三維而非二維平面，這讓任何異能之間都能發生關聯。
“精神超鏈接”+“Aye Aye”=給息壤打電話。
“精神超鏈接”+“晶體計算機”=“總控中心”或“拓撲網路”？
“晶體計算機”+“閃電”=“操控閃電？
“閃電”+“晶體計算機”=超頻？
那“精神超鏈接”+“閃電”呢？理論上應該是“超距雷擊”。可王虎總覺得，也可以反過來將自己轉化成電子，然後順著輸電線路進行遠距離傳送。咦，這好像是蜘蛛俠裡面那個反派的超能力？電光人？
這麼一想，腦洞就根本停不下來。
新的異能體系雖不再能直接強化，但好像卻可以在多樣性上下功夫，讓自己將來的戰術更加豐富，這風格很像“魔術師”啊？
共和國就有一種超凡者，不追求強力的超能力，轉而讓自己掌握更多的超能種類。他們的超能力就像萬花筒一樣永遠出人意料，因此被稱為“魔術師”。
（官方宣佈，為尊重神王他老人家關於“魔法離開”的講法，“魔法”及其相關詞彙不再能進行官方註冊。）
前線不待見這種戰士，但對於後方生活在和平世界的人來說，永遠有新鮮感的“魔術師”無疑更受歡迎。
王虎倒沒有輕視“魔術師”這個系統，正相反，他現在覺得這種層次豐富的體系更適合他這種，不知會去哪裡、不知會遭遇什麼情況的自由職業者。
正式的名稱是“自由槍騎兵”，Freelancer。
******
“隔壁老王！吃我友情破顏拳！”
王虎剛一回到重又完好無損的機庫工作室，就遭到以虯亖柒為首的流氓團夥迎頭痛擊！
幾個人圍著隔壁老王痛下殺手，連有家有業堪稱最老實的張三四都參與了群毆，實在是這個混蛋太欺負人！
本來大家還沒那麼生氣，可當人故用智慧AI特有的，毫無感情的語氣陳述了一下：老王是如何見死不救，甚至反過來保護凱奇時。
他又是如何眼睜睜看著戰友死於自爆無動於衷，據某個不能透漏姓名的AI推測，當時正在進行不可言喻的運動時。
原本腰已經不行了，可等時間迴圈體力恢復後，他居然趁機又來了一發……這下連老實人都生氣，真是叔叔能忍嬸嬸都不能忍！
打，必須打！
柳含笑上器械！
老王知道這時候反抗就是死路一條，再說他還想下午請假回家呢……不如抱頭蹲防。
“其實這能怪我嗎？誰讓你們非要上時間戳。”老王鬱悶的說。
確實，明知道必死無疑，可這幫傢伙卻寧死都要保留下記憶，非逼著老王給他們上時間戳。結果上了時間戳又捱打……這世界到底怎麼了？氣抖冷。
“怎麼樣？死一次有效果了嗎？誰覺醒了？”王虎問，他壓根對什麼生死之間突破之類的純唯心論調一點不信。
“等等，”班副王累忽然抬手，“我好像有感覺了！”
哦，明明是開玩笑，這下大夥兒不笑了，場面變得尷尬。
王累這個人雖然是班副，但一個是長的比較帥，男人對長的比自己帥的人都會有排斥感；再一個他還有潔癖，並且喜歡爆炸物，聽起來就像個變態……實際上也確實是，咳咳。所以，在Z班裡人緣不算好。
哪像四七，一摸光頭跟誰都聊得來，毒販子都能交上朋友。
“哦，啊，嗯。”王累比劃了一會兒，忽然捂著肚子轉身就跑。過一會兒回來，表情很沮喪的回來說，“是鬧肚子……瑪德！”
他氣不過的一甩手。
結果“轟”的一聲炸響，前面的玻璃隨著他這一揮手炸了！還好是朝外面炸開，沒傷著人……可是！
這代表著什麼不言而喻吧！臥槽！幾個人立刻又衝上去，把王累給拳打腳踢了一頓，不然我這滿腔的羨慕嫉妒恨如何消解！
“柳含笑你也有超能力，別人可以，你為啥也打我？”王累痛且開心的躺在地上說。
“且！”柳含笑朝他豎了根中指，“打的就是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是在背後是怎麼編排我的……說我跟老王睡出來的異能對吧？現在你也跟老王睡過了？”
“嘿嘿~”這下不止王累，幾個男的都尷尬的笑著轉頭……感情特麼全都這麼想過！
“草”，柳含笑恨不得拿狙擊槍把這幾個人全崩了。
……
經過王虎一番測試，確定不是幻覺，王累是真的覺醒了“讓普通物品成為爆炸物”的超能力。雖然目前還僅限於“非金屬類固體”，而且爆炸威力不強，但這是有跟沒有的區別啊！
“看來你對爆炸物是真愛啊。”王虎說過專注的人更容易覺醒，這又是一個榜樣。
“爆炸就是藝術，以後請叫我迪達拉！都說了我不是變態。”王累洋洋得意。“李含笑愛爆頭，我愛爆炸，這就是專注。”
虯亖柒幾個人互相看看，“不，迪拉達是變態，你還是變態。哈哈哈，老王，給我們上時間戳吧！”這下幾個人又有新的動力，“上戰場，這次必須上戰場！死多少次我都不怕！”
吳六則一把抱住旁邊的機甲，“我以後就跟機甲睡了，請叫我機甲狂魔！”他是真怕自己覺醒出個打遊戲的超能力……真愛是什麼，只有自己心裡最清楚。
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
“專注！專注！”
剩下幾個人忍不住沉思自己要專注什麼，虯亖柒甚至還拉人問，“老彭，你說我以後用刀怎麼樣？專注於刀法！”
“要用刀也是我這個醫生用啊？知道我是誰嗎？我姓彭，先祖也姓彭，五虎斷門刀就是我們彭家的家傳絕技。”
“臥槽，這都能扯上關係？”
……
王虎搖頭，才十點？幾點回家吃飯好呢？
像極了上班摸魚的老油子。
*****
凱奇醒了，一言不發的加入J班，訓練，犯錯，偷跑，然後再次走向麗塔。“你好，我是凱奇，明天我會在沙灘上遇到你。諾曼底登陸是一場大屠殺，我現在需要你帶我去見卡特博士！”
凱奇不逃了，怎麼逃都是死，哪怕躲到倫敦也沒讓他活過明天。
被逼上絕路的他，選擇了反抗到底。
不過在那之前……
當麗塔再次帶他去見卡特博士時，穿過機甲車間那刻，他還是忍不住要去想……那群該死的官僚！倫敦的經歷除了讓他認清現實之外，還讓他看到被政府藏起來的底蘊。
當成千上萬的“擬態”外星人沿著泰晤士河湧進倫敦時，他當時手無寸鐵，卻又首當其衝，可以說是毫無抵抗能力。
然而政府派出的幾名身穿秘密橙色機甲的戰士恰好在他附近戰鬥，順帶著就把他救了……那種機甲的強大戰鬥力讓他歎為觀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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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別說還有周圍盤旋的無人機，靈活機動，指哪兒打哪兒。
當時他毫無抵抗力，卻居然比全副武裝的扔上沙灘時活得還久。這群該死的政客，裝備從來不用最好的，只用最賺的。
但他不行，他要做的事情需要更好的裝備。
“卡特博士，我需要政府的秘密武器，那種橙色、外裝甲像塑膠的機甲！兩架！還有一種超級厲害的無人機，四臺！你能搞到嗎？”
卡特博士眼角抽搐的跟中風似的，小半會兒才點頭。
“我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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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抱歉，昨晚沒休息好，今天先睡了大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