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陽一開始認為，能執掌W市大半個經濟命脈的人，不說是一個年逾古稀的老人，起碼也應該是個不惑之年的中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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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萬萬沒有想到，常啟轉過頭來的時候，他看上去是那麼的年輕，好像只有三十幾歲的樣子，歲月似乎沒有在他臉上留下任何痕跡。
常啟不著痕跡的笑道：“奕宏啊，你還是和當年一樣，一點都沒有變，性子還是那麼直。”
段奕宏苦笑：“我倒是希望我能改改我這破性格，不然也不至於老是吃虧，那樣事情也許就有不一樣的轉機也說不定。”
“你想太多，”常啟慢悠悠地踱到沙發邊坐下，將自己的手擱在桌子上，問道：“要不要給我看一看？”
他用的是詢問的語氣，而不是命令，看起來兩個人的相處似乎還是段先生佔了上風。
“看不看你也就那麼回事了。”段奕宏走了過去，在常啟對面的沙發上坐下：“你身邊的專家那麼多都看不好你的病，我能有什麼辦法？說到底還是你虧心事做的太多，這是上天對你降下的懲罰，你就別想逃了。”
他們打啞謎一般聊著天，趙陽聽的雲裡霧裡。
常啟聽到段奕宏的話，卻笑了起來：“對呀，懲罰！這是上天對我的懲罰，懲罰我對依依的無情。”
“你沒資格提依依！”段奕宏將搭在常啟脈搏上的手放了下來，突然暴躁的說道：”要不是你，依依最後那幾年也不會過的那麼難。”
“算了算了，不看了！找你過來簡直是給我自己添堵。”常啟嘆了一口氣，隨即說道：“不過我也沒什麼辦法了，畢竟當年的事情也就剩下你我兩個人了。”
趙洋有些無語，真是任性的病人啊！
原本他以為到常啟這裡見識的是那種風雲詭譎的大場面，是背後捅冷刀面上笑說好的兩面派，是雷霆手段，動輒扔大海裡面喂鯊魚的冷血無情，是鎮定從容臨危不懼的商業精英，誰料見面看到的，似乎只是個為情所困的年輕人。
“這麼多年啦，小黎還是沒有線索嗎？”見常啟自嘲，段奕宏轉移了話題。
常啟搖了搖頭。
趙陽在一邊聽著，他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想起季復生曾經說過，常啟有一個失蹤多年的女兒。
看來就是這個小黎了。
想起之前醫院裡面那個雙腿殘疾的小女孩以及劇組那個小女孩，似乎都叫小黎吧？
原本不應該多話的，可趙陽不知怎麼，不受控制的上前，問道：“你女兒現在多大，有什麼特徵嗎？”
常啟笑了起來，他笑起來眉眼彎彎，還挺賞心悅目，但似乎牽動了他身體的疾病，他一邊咳嗽一邊說道：“咳咳咳，你這個年輕人真的是很有意思，你不知道我是誰嗎？接觸我是多麼危險的一件事情，還是說你在覬覦我的錢財？”
“我對常先生的錢財沒有興趣，只是覺得可憐天下父母心，想著也許能幫陳先生找一找。”趙陽認真的說道。
常啟雖然是系統頭號逮捕的壞人，可孩子到底無辜。
“我算什麼父母呀？”常啟連連搖頭：“不過還是謝謝你的好意了，我可以說我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女兒，除了他的名字我一無所知，不過既然她跑出去了，名字肯定也改了，現在醫學這麼發達，搞不好連臉都整容了。”
這不是那大海撈針嗎？
趙陽默默為季復生捏了一把汗，這種情況除了做DNA鑑定根本沒有辦法找到常啟的女兒，可季復生完全近不了常啟的身，又怎麼能做DNA鑑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