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煜帶著墨塵等人上了後山,山路上有著濃重的積雪。每踩一步都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
“小姐……”青衣在山上找了良久之後,嗚咽的跟著瑾煜後面。“都是我不好,如果我跟著她就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了。都是我不好……”
瑾煜有些急躁,這麼多人已經找了這麼久,還是沒一點蹤跡。
“王爺,你快看,這裡有腳印!”阿飛指著地上的印記。“這已經過去好一會兒。這山上荒蕪,一定是主子留下的。”
瑾煜推開所有的人,朝著足跡跟去,越到後面,他的心越來越沉。這越往後走,山路越來越陡峭。這女人腦子想的是什麼?
“青衣,你家小姐來這裡找什麼?”瑾煜陰沉著臉。青衣依舊苦咽,“小姐說想找些野生的中草藥給敏妃娘娘補補身子。”
瑾煜皺眉,皇宮裡什麼沒有,要到這裡來找?母妃這幾日也沒怎麼善待她?她心裡怎麼想的?“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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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怨憤地瞪了眼,心裡委屈又加深了幾分。可是也不敢怠慢了找浠裳的心思。
“王爺,這好像是主子的衣襟。”阿飛撿著一塊草青色衣衫的衣角,“青衣,這是你家小姐今天穿的衣服的嗎?”
青衣拿著細細地摩挲了一番,才自己點頭。這衣服就是她今天給浠裳換上的,“小姐一定就在這附近,我們找找。”
瑾煜跟著踐踏了的雪印,找到了一棵枯樹下。落敗的葉子極好的掩蓋了洞口,如果不是因為浠裳的劃破的衣角,很難找到。
瑾煜扒開落葉,小心翼翼地將臉色慘白,全身瑟瑟發抖的浠裳抱了出來。探著她微弱地氣息。“我來了。”
浠裳無力的睜眼,模糊中看到瑾煜略帶溫柔的臉龐。聽著他魅惑的聲音中帶著無限的柔情。
你來了。
還好你來了。
瑾煜慌亂的把浠裳抱起,才看見她手上和肩膀上都是傷。浠裳此刻又陷入了昏迷,心裡一陣慌亂。抱著她運用輕功送回寺廟。
迷迷糊糊地發著高燒,腦袋越來越沉,像是被人壓著不能動彈一般。喉嚨乾澀,全身虛浮,身體時熱時冷,異常的難受。
“水……”
使出全身的氣力,虛弱地應了一聲。立即有一些清涼的、甘甜的液體進入她的口腔內。
“小心點。”由於浠裳喝的太猛,水大部分都濺在了瑾煜的手腕上。
連續喝了幾大碗,浠裳才睜開懵淞的眼,黑眼圈密集。瞳仁中還有些許的血絲。她崴了腳在坐在地上不能行走,偏偏又遇上了蛇。
那種冰涼的,滑膩的東西抬起頭看著她。探後從她的腳背上滑過去。浠裳不口氣沒憋住,動了下,腳腕被咬了一口。她驚恐地等蛇爬遠之後,才敢將腳縮回,是一條青蛇,毒性不大。但是她害怕還有再出現。只好找地方躲起來。
好巧不巧的找了洞穴,然後找到了她要的田七,身體麻痺地讓她再也不能動彈。抬起頭,才發現樹枝上有一條蛇懸掛著,盯著她看。她身上的銀針沒帶,只好拿著髮簪防禦,死死地盯著那蛇不敢亂動一分一毫。
蛇突然從書上躍了下來,在她肩膀上咬了一口。她也終於神經崩潰的昏睡了過去。
她眼裡的驚恐尚未安定,想起那一幕還在瑟瑟發抖。瑾煜心疼地把她摟在懷裡。還好都是毒性不大的蛇,還有還好他及時找到了她,如果不把她帶離,她會凍死的。還好。
一切都還好,他此刻突然的發現,他在意她。不管是因為她的相貌,還是因為她的性子,他是在意她。
浠裳抓進瑾煜的衣服,心神恍惚。“我會死嗎?”
瑾煜抱她更緊些。“不會,本王一定不會讓你死的。”
這話就像是一刻定心丸,她緊繃的心也放了下來。“我想睡一覺。”瑾煜閉著眼,輕輕呢喃:“睡吧,本王守著你。”
瑾煜輕輕地將她放在柔軟的床鋪上,剛閉眼的她,又睜開眼,抓住瑾煜要抽離的手,“我的藥,帶回來了嗎?”眼神慌張,似乎是丟這個世界最珍貴的東西一般。
“還在。你安心睡吧。”
瑾煜的話還為說完,耳畔就傳來浠裳平靜的呼吸聲,無奈的搖了搖頭。
他發現自己不懂她,真的是不懂她。她從來都不會放低自己的驕傲和自尊來承歡他,但是她卻會默默地為他做一些事情。他突然有些不忍心,有些不忍心這樣的對待她。
浠裳睜眼醒來的時候,瑾煜趴在她的床沿打盹。她的手緊緊地攢著他的手,他粗糙寬厚的手掌甚至還有些泛紅。不由地,一股尷尬的氣流爬上她的臉。
她輕輕地抽開手,卻還是驚醒了他。“醒了?”
浠裳避開他的眼,嗅著他身子特殊的味道,心有些慌亂。“剛醒。你昨晚……”
“本王一直在。”瑾煜以為浠裳是問他有沒有陪著她,而浠裳卻想問的是為什麼他一直到都在。
浠裳用力地抽出手,眼神閃躲,“我去燉些湯給母妃補補。”掀開被褥就要下去,被瑾煜制止。
“你的手還有傷,讓下人去做就好。”
氣氛越來的曖昧,低頭。“那我去旁邊看著。”為等瑾煜有動作,已經逃一般的走了。
她怎麼了?瑾煜看著她的背影,不像以往那般的冷淡,也許,這樣。真好,真的很好。
明天就是回宮的時間,瑾煜看著天邊的殘月。除夕將近,又一年要過去了,可如今政局,卻是這般的飄搖。這一年,能平靜的過去麼。
也許,他和她能夠平靜的過去吧。
“王爺。王爺不好了。”墨飛急紅著眼,顧不得行禮。“主子被皇上抓起來了。”
瑾煜挑眉,“怎麼回事?”
“敏妃娘娘喝了主子燉的湯後就昏迷不醒,御醫說是中毒,父皇已經把主子關在後院的柴房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