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下太子後,以後若是他再發生什麼事,也不怕再發生別的皇子冒名頂替的事了。
其實易穆煬早就想下這個決定,只不過總想著易修辰再長大些,如今看來便是好時機了。
穆巧正提步要走進自己的宮殿前苑處,耳朵突然聽到微響的沙沙聲,還沒來得及反應,她的腰就被緊緊勾住。
“跟我走。”
這熟悉的話語……倒是比以往多了幾許柔意。
只不過她還沒答應,身子已經飛了起來,所以……總體上還是霸道!
這次不是被帶到樹幹上,也不是寺廟上,而是一座高牆瓦礫上。
穆巧他身上,往下瞄了一眼,疑惑道:“帶我到易修辰的宮殿來幹嘛?”
夏侯北暝卻是沒回答他的問題,捧正她的腦袋對著自己,“皇上的賞賜給了,我更想要你的。”
知道他話裡有話,穆巧一本正經的道:“為人臣子,那是你該做的。何事?”
夏侯北暝輕微嘆息一聲,將她腦袋按在胸膛上,“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家?可以留下來嗎?”
一個南淮,一個東陽,的確不好發展什麼啊……
穆巧認為這方面兩個人是平等的,並不一定男方要遷就女方。
聽夏侯北暝的語氣,他沒打算死皮賴臉地跟她回去,那就是在這還有事處理了?
如果等他處理完事,再肯和自己回去看望父親,那也不錯……
穆巧搖了搖頭,想什麼呢?他們又沒什麼。
只是她昂起小腦袋,話卻脫口而出,“給我一個留下的理由?”
一向厚臉的他此刻卻是有些發懵了,絞盡了腦汁想理由挽留她,卻萬萬沒想到自己。
或許被她明裡暗裡拒絕過太多次,覺得自己在她心裡並不那麼重要了。
想了許久,他小心翼翼的開口,“碎片。聽說有一塊碎片在東陽國的幻獸山脈裡,有沒有興趣去找?”
穆巧正了正神色,“好久沒聽過另一塊碎片的下落了,真的在幻獸山脈?”
夏侯北暝見小魚兒上鉤了,心裡舒了口氣,緩緩道出,“聽說……”
此刻大苑的門外,易修辰卻是和唐暮又喝了好一會酒,才姍姍回到殿中休息。
他推開門,立刻聽到‘嗷嗚’一聲,嚇得他酒都醒了幾分,抬起頭來四處張望。
根本沒給他思考的時間,一隻白虎,一頭棕豹,一條青蛇,一團刺蝟從四個方向突地朝中心處的易修辰攻去。
易修辰大駭,空中急速翻旋著身體,兩腳飛踢,踹飛了一虎一豹,然青蛇吐著信子,刺蝟驟開全身的刺朝易修辰發狠的襲去。他無第三腳阻擋,手掌一蜷,再一撐,整個人彈飛到半空中,險險躲開那刺蝟的撞擊。
此刻易修辰的酒已經被嚇得完全醒了,他清晰的看到正底下青蛇血盆大口帶著獠牙張開著,彷彿在他的降落,將他吞掉!
易修辰不會飛行法術,只能任由身體極速降落,當蛇信吐出,都碰到了他的前胸的衣裳時,易修辰只覺得渾身一麻,一股寒顫傳遍全身,他猛地一傾,橫旋著身子翻滾到地面,避過了落入蛇口的危機!
而此時被他踢開的虎豹早就捲土重來,被他刺激得更加兇惡,四隻獸呈四角攻勢朝易修辰撲去。
易修辰飛快地閃躲,飛快的繞到了大門前,他開門,只是門好像被黏住一般,開始他還打開門進來的,只是這時竟怎麼也打不開!
“開門啊!救命啊!”
易修辰喊的空檔,突覺身後猛獸的氣息挨近了自己許多,他猛地轉身,背靠在門上,冷汗涔涔的往下流,“別過來,別過來啊……”
這些都是還未馴服的帶有野性的獸,哪聽他的話,聞著一股儒雅的肉味,一股腦地便撲了上去。
易修辰大驚,腳足一點,腳踩著兩隻靈獸的背,騰飛到它們身後。
靈獸們立刻調轉頭,把易修辰往死裡逼近。
穆巧在頂樓上看不下去了,想下去幫忙,無奈身子被固定得死死的,“夏侯北暝,你想怎樣?!”
“那些靈獸還未經過馴化,可是不認人的。你下去,想一塊遭殃?”夏侯北暝冷著腔調幽幽警告。
聽他說得這麼清楚明朗,穆巧心中大駭,“你是故意的?!”
“呵,那些靈獸就是我放到這的,你說呢?”夏侯北暝似笑非笑的抽了下嘴角,冷眼觀著下面跑得屁滾尿流的易修辰。
“你,到底是為什麼?!”
夏侯北暝拉近兩人的距離,吐出的炙熱氣息中帶有一股凜然的壓迫,“為什麼?敢覬覦我的女人,當然得給點教訓。”
穆巧微怔,恍悟,“我不是已經拒絕了?”
“呵,我當然知道,不然你還能安然地坐在這和我說話麼?”夏侯北暝挑了挑邪魅的眉,抓著她的手,“小九,以後再有男人這樣,你可決不能有絲毫的心軟。否則還有更多的人為你受苦呢。”
穆巧心神不定的往下瞟,也算看出來了,那些獸都像受著什麼指令般,故意去追易修辰,又不致他於死地,否則以易修辰那兩下子功夫,哪能和四頭靈獸周旋這麼久。
知道夏侯北暝並不想要易修辰的命,可這樣嚇人也足夠嚇死人的,穆巧看得有些心驚。
夏侯北暝轉過她的臉,撫平她緊蹙的秀眉,語泛冷色,“你可以再擔心他多一點,那只會帶給他更多危險。”
他青碧色流轉的眸子一眯,底下的獸越加發狠地,撲到了易修辰身上。
穆巧不能忍了,瞪著他,厲色道:“放我下去!或者,放了他。”
她並不覺得易修辰有什麼錯,即使是喜歡她,那也是他的權利。
她能拒絕,卻不能阻止易修辰那份喜歡人的權利。
如果因為跟她表達愛慕之意就要受到這番恐嚇,實在太不公平了。
夏侯北暝聽到她的懇求聲眸子越發的幽深了,他不喜,只換得底下的野獸更加兇猛了些。
穆巧一著急,傾身上前,狠狠咬在了他的脖子上,直接咬出了血。
他怎麼能隨便傷害她朋友?她真的怒了。
夏侯北暝卻甘之如飴,按住她的頭,極少的受傷令他雙眸變得興奮,“唔,看來我的小九真的生氣了。不過這件事情絕不姑息,是給他的警告,也是給你的……嘶,如果你能換種溫和點的方式討我開心,我或許會放了他。”
……這個無賴,把他血吸乾了也不肯鬆口?
穆巧到底還是真的忍不下口吸乾他的血,放開了他。
只是真如他所說,沒有什麼溫和的方式,他仍然冷眼觀望著易修辰上躥下跳的狼狽姿態。
“救命,救命……”
底下的易修辰不被咬死,倒是快被累死了,連喊救命的聲音都奄奄一息。
穆巧一咬牙,閉眼,唇瓣蹭過了夏侯北暝的嘴角。
他頓時勝利般地哈哈大笑,確實被此舉討好到了,笑容揚起的那刻,底下的四隻靈獸陡然朝四周跑開,消失無蹤……
穆巧只來得及朝下面望一眼,見易修辰的危機剛解除了,剛松了口氣,忽而眼前又一黑。
她被整個按進一個熱乎乎黑漆漆的胸膛,耳邊是風馳電掣的呼嘯聲。
再一睜眼,卻是清一色的木色窗梁,窗欞,簡單單一,一看就是直男癌的房間。
夏侯北暝輕捏住她下巴,俊逸的臉籠在她上方,強勢撞入她的視線,“你想看我的房間,以後讓你看一輩子。現在先看著我。”
那雙水汪汪,因為在他懷裡憋久了帶了些許霧氣,持有她自己柔媚,又泛帶了點讓人心生憐意的波澤。
夏侯北暝的頭不受控的就壓了下去……
穆巧雙手匍匐在他胸前,微微推阻著,“別鬧。”
明明是他威脅她的!
原來他將她放在了,這地方,比樹幹上還危險啊。
他壓得越來越近,把穆巧的手都擠開了,她只能呈兩手攤開的姿勢,兩隻小手抓著他左右兩邊胳膊上的衣服。
感覺到他的呼吸已經有些不正常了,穆巧微掙扎著地憋著氣開口,“我沒答應過你什麼,你趕快放開我。”
像被一記沉厚地鐘鼓敲擊進心臟,震開的漣漪一圈圈震顫了全身的每一個細胞。
“今年多大了?”他嗓音因為情愫的升起沙啞得可怕,又得致命,像一杯隨風擴散的烈酒,令人又醉又沉。
穆巧抿了抿唇,“十四。”馬上要及笄了……
後面在心裡想的話沒敢說出,總覺得會給這的氣氛火上澆油。
“你,很討厭!”穆巧又羞又氣地咬牙。
察覺到男人沒有多餘過分的舉動,只是將手臂環在她腰間放著,穆巧便沒有多說,呼了口氣,沉沉的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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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他一次畢生難忘的懲罰,以後也省得他拿那套大男子主義騎到她頭上來……
一夜好眠,是這幾日睡得最沉的一夜了,因為前些天都要熬夜隨時注意易穆煬的病症情況。
當穆巧醒來時,映入的是一張深深盯著她的俊臉。
接著穆巧眼珠子轉了轉,發現有些不對勁,“這是哪?”
“是你自己的廂房,讓人看到你從我殿中出去對你名聲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