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鎮眼中閃過一抹狠戾之色,隨即站起來,走到那婦人面前。將銀子撿起來,然後雙手奉上彎腰吞吞吐吐的道:“對不起,是我的馬車行的太快,撞了夫人,還請夫人原諒。”
這個時候聽聞自己妻子馬車撞了的中年男子,穿著粗布衣服匆匆而來,忙抱起了自己的妻子。
“婆娘你沒事兒吧?”那中年男子,十分擔心的看著自己的媳婦兒問道。
那婦人痛的五官都擰在了一起,斷斷續續的說道:“腿,怕是折了。”
“再說一遍。”慕輕音掏了掏耳朵,看著楊鎮說道。他聲音說的那麼誰聽得見他的道歉啊!
忍耐,一定要忍耐。楊鎮壓下心中的怒火,大聲朝那對夫婦道:“對不起,是我的馬車行的太快,撞到了夫人,還請夫人原諒。”
那中年男子,看著衣著光鮮,卻有些狼狽的公子與自己媳婦兒道歉,還奉上了五十兩銀子。怕事的他,忙伸手接過銀子道:“原諒,我代夫人原諒了。”
“太少了。”對銀子沒什麼概念的慕輕音,覺得這五十兩的賠償金太少了些,便又說了一句。
楊鎮咬著牙,又從錢袋子裡,掏出了一張一兩百面額的銀票,遞給了那中年男子。
那中年男子一輩子也沒見過一百兩銀子的銀票,感激的看了慕輕音一眼忙伸手接過。只覺得他婆娘這一撞真是值了,這腿撞折了再養上三個月,最多不過花個三十兩銀子。那麼他便還能剩下一百二十兩銀子,有了這麼些銀子,他們一家日後都吃穿不愁了。
這歉也道了,銀子也賠了,也得了原諒,楊鎮便看著慕輕音等著她的指示。
“撞了人,便拿銀子了事,呵呵,這皇城的官家公子和小姐的做派,當真是讓我大開了眼界。”那白衣女子冷嘲道。對於這中拿銀子了事的行為十分的不恥,既然這男子的馬車撞了人,那便該按北陵律法辦,該見官見官該受罰受罰。
阿柳微微蹙眉,看著那白衣女子,她本來還對這個幫這婦人出頭的女子十分有好感。但是如今她這話,分明就是在說她家小姐的不是,對白衣女子的好感瞬間降到了冰點。
“還愣著做什麼?趕緊送這婦人去醫館。在這婦人的腿未痊癒之前,這醫藥費都得你來出。”慕輕音說完後,又對這那對夫婦道:“我還有事兒,這醫館我就不去了。若是他沒有按我說的做,你便到鎮國將軍府找我,我自會收拾他。”
那中年婦人雖然痛得厲害,卻還是勉強的扯出了一絲微笑,看著慕輕音十分感激的道:“謝謝慕小姐了。”
她今日可算是遇到好人了,若不是這慕大小姐幫她。這楊家的少爺也不會給她賠禮道歉,賠她這麼多銀子。
那白衣女子,見這被撞的婦人,對慕輕音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樣。只覺得這婦人的骨頭真軟,給了她點兒銀子便什麼都不計較了。若不是她幫忙攔著這馬車,這人早就跑了,這婦人卻對她一句謝謝的話都沒有。
楊鎮讓車伕幫忙,同那婦人的丈夫一起,把那婦人抬上了馬車。心中暗想,等這對夫婦回家之後,再找人把這對夫婦給做了。敢接受他的道歉,那便用命來抵吧!
“對了。”慕輕音忽然想起了什麼,看著已經坐上馬車的楊鎮道:“若是日後,這對夫婦或者他們的家人,出了任何事情我都會算在你的頭上。所以你最好,把你那想要以後找他們麻煩的心思收一收,不然你可以試試我敢不敢提劍上楊府去!”
說著她又對所有圍觀的百姓道:“你們之中,有與這對夫婦相熟的,或者是住得近的都幫忙看著一下。若是他們家以後出了什麼事情,傳個話給我就行,我自會收拾這楊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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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楊鎮這樣的小人,丟了這麼大的臉,自然是咽不下這口氣的。他不敢對自己怎麼樣,但是悄悄的除去幾個平頭百姓,還是敢的。
“放心吧!慕大小姐,我們都會看著的,一有問題便會託人告訴你。”
“我就住她家隔壁,我會隨時盯著的。”
“大小姐想的真是周到,這樣一來就不怕這楊家少爺報復了。”
不但不用害怕這楊家少爺報復,這楊鎮少爺日後怕是還得護著這對夫婦呢!畢竟人家慕大小姐都說了,只要他們出了任何事情都會算到楊家少爺的頭上。
楊鎮氣得牙癢癢,沒想到這個煞星竟然看透了自己的心思。這下他還真的是不敢動這對夫婦了,還有這不管這對夫婦出了什麼事情都算在他頭上,這也太不講道理了些。他大爺的,那他日後豈不是還要找人看著她們,免得她們出事了。
“本少爺才不是那樣的人。”楊鎮梗著脖子說出這句話來,隨後放下了馬車簾子,駕車往醫館的方向而去。
見馬車走遠,慕輕音揮了揮手對圍觀的百姓道:“好了,大家都散了吧!”
圍觀的百姓開始散去,不過有人看著她的丫鬟拿著包袱,身後還跟著馬兒。而她又是一身幹淨利落的勁裝,便猜她這是要出城。
“大小姐這是要出城嗎怎麼不多帶些人?”
“如今三國的使臣還沒走呢!現在危險的很,可不敢一個人出城啊!”
“大小姐得注意安全啊!”
見他們如此擔心自己的安全,慕輕音十分感激的朝眾人笑了笑道:“多謝大家關心,我自會注意安全的。”其實父親已經暗中安排了人保護她,不讓人明著跟著她,也是想要引上次埋伏她的人再次出手而已。
“奔雷。”她喚奔雷上前,準備上馬出城。
奔雷同阿柳一起走到了她的跟前,慕輕音扶著馬鞍正要上馬,卻又聽到那白衣女子冷嘲道:“不知道這鎮國大將軍,知道自己的女兒,如此處事會作何感想?”
慕輕音停下了動作,微微側目看著那白衣女子。靠!這女的還來勁了是吧?
慕輕音勾唇淺笑,微眯著眼睛看著眼前的白衣女子,道:“如果姑娘真的想知道,我家爹爹的感想。我建議你去宮皇宮門口守著,估摸著再過一個時辰我爹爹便下早朝了,姑娘你到時候可以親自問問他。”
說完她翻身上馬,拉著阿柳的手,把阿柳拉上馬後打馬而去。她並不想與這白衣女子多費唇舌,畢竟這兩個人的價值觀不同,就算是說也說不通的。
“哼!果真是驕縱跋扈,囂張無禮。”那白衣女子看著慕輕音遠去的背影說道。
在江湖上,可還從未有誰對她這般無禮過。她瞪了慕輕音遠去的背影一眼,隨後翻身上了自己的白馬,朝七皇子府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