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真是經不住唸叨。
衛昭直到被秦羨扛在肩頭到了田邊，都沒反應過來，怎麼她一說起秦羨，秦羨就突然出現在自己跟前了。
這個時候，他不是應該在西境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這疑惑，饒是到了公主府，到了她的寢房，房門被他直接一腳踢上之後，也沒解開。
秦羨將她抱著直接擱在了軟榻上，坐在她身邊凝視著她，不發一言。
到底是衛昭沒繃住，噗嗤一聲笑出聲，伸手指了指秦羨的臉，“那是什麼？”
秦羨用手抹了一下，道，“鍋灰。進城時在一家農舍家中討了口飯吃。”
“你也太急了，怎麼不洗洗？”
“等不了。”
衛昭看他灼熱的眼神，笑容逐漸斂了。
她坐正了身子，臉色變得嚴肅起來。只一張小臉粉嘟嘟的，讓秦羨看著滿心喜歡，實在是不覺得有多嚴肅。
“你怎麼來了？你眼下不是應該到了西境了嗎？”
“離著你近，順道過來看看。”
衛昭似笑非笑，“西境離著這裡可不算近，大統領順道來看我，這一趟順道還真是繞的有些遠了。”
秦羨傾身過來，將她腰身攬住，道，“你這壞丫頭，便是要逼著我說真話是不是？”
衛昭心突突跳了兩下，依舊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秦羨俯身在她耳畔道，“我就是想你了。”
他一條腿半跪在軟榻上，捧著她的臉，去親吻她。春日還不算暖，衛昭卻很快被他吻得熱了起來。
衛昭的氣息便亂了。
“阿羨……”她輕柔的喚他。用手去觸控他的面龐。
數月不見，她也想他。可她只是隱忍著不願說出來。此時思念的人就在眼前，她那情動的雙眼便再掩不住那份思念。
數月不見的思念讓這個男人為之瘋狂。
秦羨拿了毯子將她身體包裹住，將她摟在懷裡。
想不想，念不念，兩人身體的反應給了答案。
以前在身旁時，這種事情節制一下，也知道來日方長，什麼時候想，還是能碰到的。如今兩人相隔那麼遠，以後再想，也解不了燃眉之急了。
一想到這裡，秦羨便將她摟得更緊。
“你別在我這太久。那麼多底下的兵被你扔下，不好。”
“知道。”這話聽著有許多不情願。
衛昭抬眼看他，“除非你不當這個大統領了，我便將你留下，當個本公主的面首，怎麼樣？”
秦羨故意伸手去她腋下一掐。
衛昭受不住，身體扭動起來。這一扭，那毯子便落下來，層巒疊嶂的美景在跟前。
這一鬧，便又是一夜。衛昭到早上才睡下。秦羨摟著她看了一會兒，衛昭翻了個身，衣襬下，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腿和秀美的玉足。
秦羨不覺又有些口乾舌燥，但看她睡得香甜，便不忍打擾。
他將被子拉過來給她蓋好，便穿衣起身了。
他出門，鳳隱在門外躬身候著。
“她還在睡著，別擾了她。”
秦羨叮囑。
鳳隱點頭，“大統領洗漱一番，再用些早飯。”
“好。”
秦羨洗漱結束，又吃了早飯。攏了衣袖又到了院中站著，左右看了看這公主府的情形。
鳳隱在一邊道，“這是原來的王府，這邊的縣官直接重新修繕一下，小殿下便搬進來了。許多東西都是現成的，倒是省了不少事。”
秦羨嗯了一聲。他是知道衛昭對這些都不大在意，沒有多少公主的架子。
“她來了之後，平日裡都做些什麼？”
鳳隱便將衛昭在這裡幹的一些事情都說了。
秦羨聽了，眉眼逐漸柔和起來，嘴角也噙了一絲微笑。
“她倒是一直沒閒著。”
鳳隱點頭，“小殿下心善，看著這裡的百姓日子不好，便著急。”
秦羨道，“她這法子也不能立竿見影，這裡的縣官配合得好，過個幾年，效果便出來了。”
鳳隱道，“小殿下也是這個意思，勸那趙大人要將眼光放遠些。”
秦羨嗯了一聲，隨即道，“你方才說她還愛上了種地？”
鳳隱笑著說道，“非要種菜。可上次種的一顆也沒活下來，這不，昨日又重頭開始了。”
秦羨問道，“就是昨天我見到的那塊地？”
鳳隱點頭。
秦羨道，“我去看看。她沒種過地，出了問題也不知道。”
鳳隱驚訝道，“大統領種過地？”
秦羨道，“我也不是生來就是大統領的。家中祖父那一輩便是農夫。小時候父親在世時，也好弄塊地種種菜，我跟在一邊學了些。”
“大統領說的是。”鳳隱道，“柴房裡邊擱了些農具，大統領可以去取了。”
“好。”
秦羨說幹就幹，擼了袖子就去柴房了。
拎了一把鋤頭，提了一個木桶出來，就看到前院郭仁和笑兒在那有說有笑。也不知道郭仁說了些什麼，惹得笑兒哈哈大笑不止。郭仁見她笑，便又眉飛色舞說的更起勁。
“下地幹活去。”秦羨走過來說道。
郭仁哈了一下，沒反應過來。
秦羨挑了眼皮道，“在這白吃白住你也幹得出來？”
郭仁道，“不是，這哪來的地啊？”
“就在城外，快走。”
郭仁面對笑兒依依不捨，但也只能跟著秦羨去了。
到了田間地頭，秦羨將衣襬撩起來塞進腰帶中，然後用挽了衣袖，下了地。
他細細去看了昨日衛昭埋下的種子，便皺了眉。
埋得太深，土壓得太緊，難怪種子不發芽。好在昨日才剛種的，還有得救。
秦羨彎腰撥土，又吩咐郭仁，“你去提桶水來，我在前頭弄，你在後頭澆點水。”
郭仁忙去了。
他沒料到快馬加鞭的過來，沒好好的休息一下，竟又到地裡幹活來了。找誰說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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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抱怨，卻還是乖乖的提著木桶去找水了。
——
衛昭醒過來的時候，全身痠軟。
她看了身邊早就涼了，想著秦羨他已經起了有些時候了。
她費力的坐起身，喚了鳳隱。
鳳隱在門外聽到了，忙進來。拿了她的衣裳過去，走到床邊將她扶了穿了鞋起身。隨即又將衣裳給她穿上。
衛昭抬胳膊的時候便皺著眉。
鳳隱道，“秦大統領又下手重了？”
衛昭道，“男人發起狠來，哪還會顧著別人的身子？真真是最自私了。”
鳳隱道，“小殿下若執意不肯，秦大統領他也不能多強求。”
衛昭面上一紅，嗔道，“姑姑，你又笑話我。”
鳳隱替她系了釦子，道，“男女之事再正常不過，小殿下不拒絕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
衛昭的臉更紅了，趕忙轉了話題，“他人呢？”
鳳隱彎腰抬眼看她，“小殿下是問秦大統領？”
衛昭道，“不然呢？”
鳳隱道，“他聽說小殿下種了塊地一直不出菜，替你去看看了。”
衛昭一聽，忙急道，“他懂什麼？可別把我的種子都給踩壞了。”
鳳隱心中暗想，上次種的沒人敢踩，也沒長出一棵菜來。
心中這般想著，嘴上道，“秦大統領說他會種菜，小殿下不必擔心。”
“那不行的。我好不容易種好的，這次一定能長出來。他可不能給我弄壞了。姑姑，趕緊的，備馬。”
衛昭忙撫了衣袖就往外走。一邊走，一邊扭了一下脖子，又動了一下腰，後來又用手握成拳自己在腰上捶了兩下。
鳳隱看著，不由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