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秦羨與衛昭帶著孩子一同陪薛老夫人用晚飯。
崔氏抱著孩子在一旁,三個人一起吃了晚飯。
飯菜撤去,又坐在一起喝了一會兒茶。
崔嬤嬤便笑道,“奴婢瞧著這雅小姐一天一個變化,越發的可愛了,真是討人喜歡。”
薛老夫人道,“就你嘴甜。”
“那也是雅小姐可愛,要不然奴婢想誇都下不去嘴。”
薛老夫人樂呵呵的笑了。
衛昭道,“娘,嬤嬤不過是說幾句實話而已。我也在等著娘誇呢,我最近帶這小東西可吃了苦頭了。”
薛老夫人樂呵呵的點頭道,“我就不誇你了。一切言語的誇獎和行動的鼓勵,都交給阿羨。你想怎麼樣都行。”
衛昭看了一眼秦羨,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娘已經發話了,你自己看著辦啊。”
秦羨將點心推到她跟前道,“你說了算。”
聲音雖小,可旁人卻還是聽到了。
崔嬤嬤與薛老夫人看了一眼,會心一笑。
薛老夫人道,“這快要除夕了,家裡也該準備一下。阿羨忙,是從來不管這些。小九你帶著雅兒,也空不出時間來。你們說,該怎麼解決?”
衛昭道,“這事交由倩兒去辦吧。她辦事仔細,周全。然後叫府裡的管家幫著一起,應當就可以了。”
薛老夫人道,“雖說是年輕人,但也不能小瞧了。既然是你推薦的人,當然是信得過的。你讓她不會的,儘管去問府裡的老人。”
衛昭笑道,“那我可就拿這話傳下去了。倩兒有什麼沒做好的,到時候可不能罰她。”
薛老夫人笑道,“你這孩子,瞧這機靈勁。”
崔嬤嬤道,“看來雅小姐這麼機靈,也有咱們二夫人的功勞。”
幾人又笑了起來。
秦羨面上的神色也十分輕鬆。
突然聽了秦雅突然大哭一聲,眾人的心一下子都提了起來。
崔氏道,“雅小姐尿溼了,這次尿的有點多。”
薛老夫人道,“那趕緊去換了。例外都得換了,可不能著涼了。”
“是,奴婢沒給雅小姐帶襖子。奴婢帶雅小姐回西院換吧。”
“姑姑,你陪著崔氏趕緊過去吧。”衛昭對鳳隱說道。
鳳隱點頭,與崔氏一同抱著孩子去西院了。
薛老夫人與他們又說了一會兒,便覺得有些累了。秦羨與衛昭二人便從她那裡出來。
秦羨拉了衛昭的手,悠閒的在花園裡走著。
“這幾日我白天太忙,辛苦你了。”
衛昭道,“你不幫我時,我也是這麼過來的。好在你晚上過來,我還能睡個整覺。”
“這幾日調過來了?”
“嗯。好在是調過來了。她若是睡著,我也一會兒就能睡著。比著先前,沒覺得有那麼辛苦了。”
秦羨握緊了她的手道,“謝謝你,小九。”
衛昭看了看他,道,“謝我什麼?我又不是在帶你。”
秦羨輕笑一聲,拉著她往前走,又說道,“快要除夕了。母親一定是希望一家人團團圓圓的。”
衛昭立刻停了腳步。
秦羨已經走出去一步,見她停下,轉過頭來看她。
衛昭直勾勾的看著他,“你是不是又想讓孟瀾出來了?我就知道,你早晚要把她放出來。然後她還可以帶著秦雅,還是你的夫人。所有的一切都沒有變化。”
“你先別激動。或許她已經知道錯了。”
“秦羨,你不要小瞧人心。它從來沒你想的那麼簡單。你若放她出來,我攔不住你。只日後還要出什麼事,你別後悔。”
衛昭說著,便直接掙開他的手,往前去了。
秦羨無奈的吸口氣,正要追上去,卻瞧見崔氏抱著孩子過來了。
衛昭上前,伸了手要去抱孩子,卻被秦雅身上穿的那件繡了蘭花的襖子給吸引了。
她上前問道,“這襖子像是新的,我之前沒給她做這樣的。”
崔氏眼神躲避一下,支吾道,“是,是奴婢做的。”
“你做的?”衛昭驚奇道。
崔氏有些不自然的笑了一下,“是,是,奴婢。”
衛昭道,“你平日裡這麼忙,怎麼還有時間給雅兒做襖子啊?”
崔氏眼神一直避著衛昭,道,“奴婢平日裡一直會做這些。平時都是二夫人帶雅小姐多,奴婢便清閒下來了。做了好些日子才做好的。”
衛昭伸手去摸了摸,又看了看,道,“這針線活真是細緻,真不知道崔氏你還有這個手藝。那日後,雅兒的衣服可就又著落了。”
“是,是,是。奴婢做的粗糙,不比二夫人專門找人做的好。”
“已經很好了,我看著一點也不差。你先抱著雅兒走一走,呼吸一下空氣。一會兒累了,就抱回來給我。”
“那好,那奴婢就先走了。”
崔氏抱著孩子又往前走去了。
衛昭轉頭看了一眼,然後舉步回了西院。
鳳隱見她回來,卻不見秦羨,便過來道,“大統領又去忙了?”
衛昭卻拉了鳳隱的手道,“有件事我有些不解。”
“小殿下這是怎麼了?”
衛昭道,“我這一路上想了一下,覺得有些不對勁的地方現在有些通了。只不過現在還沒有確鑿的證據。”
鳳隱聽得一頭霧水,只聽著衛昭繼續說下去。
衛昭又道,“先前我與你說過,孟瀾臨盆時,香蘭攔著我不讓我進去,好像怕我發現什麼。那崔氏待雅兒簡直好的像是親人,還有前段時間她帶著孩子跑出府去。現在想起來,倒是知道為什麼了。”
衛昭看向鳳隱道,“這件事我需要去求證。”
“小殿下想怎麼做?”
衛昭道,“明日帶上孟芷便可。”
——
隔日一早,衛昭帶著孟芷就出了大統領府,也沒和別人多說。
二人直奔包大夫的醫館。
包大夫正翹著二郎腿,喝著茶,看了一本醫術。一見衛昭進來,嚇得差點口嗆了喉嚨,忙從椅子上下來,趕緊過去道,“二,二,二,夫人,你怎麼來了?大駕光臨啊!”
衛昭往那一坐,道,“包大夫,將門關上。我說的話,叫別人聽到不好。”
包大夫只覺不好,可眼下也不知道能不能逃走。
他點頭哈腰去關門,偷瞄了一眼衛昭,便準備趁機跑出去。豈料,一把劍橫在他跟前,嚇得包大夫腿一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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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芷冷眼看著他,道,“滾回去!”
三個字嚇得包大夫連連後退。
孟芷將門關上,重新走到了衛昭身後。
衛昭道,“我進來忘了和你介紹,這位是孟副將。跟著親大統領已經大小仗打了許多了。認識她的人都知道,她殺人不眨眼的。這長劍一出,便是血濺當場。”
包大夫嚇得冷汗直冒,用袖子擦了擦道,“二夫人今日過來有什麼事,直接和小的說就行。不不不,不必這麼興師動眾的。”
衛昭道,“我今天來,也就問你一個問題。我那姐姐,也就是孟夫人。她從懷孕到臨盆都是你負責照顧的。是不是?”
“是是是。”
衛昭又繼續道,“她到底是何時懷孕的?或者說,她又是幾個月時臨盆的?她生那日,你也在,你是否給她用了什麼?”
包大夫不敢看衛昭,立刻搖頭道,“小的不知道二夫人的意思。孟夫人的一切都很正常,也是將近十個月時臨盆的。”
衛昭拿起手邊的瓜子,剝了一顆。
孟芷長劍直抵包大夫的胸口,道,“大統領他不動手,我不會留情。不說實話,我這一劍就刺穿你的胸口。”
包大夫立刻嚇得差點要尿褲子,孟芷的劍再抵近一些,他明顯感覺到了疼痛,忙嚇得將孟瀾的事情給說了出來。
果然,日子是對不上的。她懷孕剛過九月,就讓包大夫給她催生。這伎倆不是和蘇鶯鶯一樣麼?
衛昭和孟芷從醫館裡頭走了出來。
衛昭神情有些凝重。
她著實沒想到孟瀾還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從包大夫的話,她幾乎可以斷定,那孩子並不是秦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