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兒收拾的東西也太多了。這不知道的還以為小殿下要出去住一陣子呢。”綰綰端著點心進來。
衛昭接了過來，讓她坐下，道，“她細緻著呢。我若說不帶，她又得嘮叨幾句。等到了第二日我再挑些重要的帶了，那時候她拿我也沒辦法。”
綰綰道，“還是小殿下有能耐。明日踏青，讓奴婢也跟著去吧。”
“你現在這身子能去？還不安心在宮裡養著？平日裡你在宮裡到處走動，我都嫌你走得多。”
綰綰拿過來一塊糕點，遞到衛昭跟前，討好似的說道“奴婢也想踏青。明天花小姐不是也要去嗎？奴婢去見見蝶兒，許久沒見到她了。奴婢在宮裡都要憋壞了，外頭空氣多好啊。”
衛昭直搖頭，“不行。到時候人多，我顧不上你，萬一有個閃失……”
綰綰央求道，“奴婢會照顧好自己的，不用小殿下擔心。”
倩兒此時進來，問衛昭，“小殿下，要不要帶上被褥，奴婢怕天氣涼。”
衛昭道，“帶帶帶，你說要帶的都帶。”反正明天都給你留下。
倩兒聽了，要出去，被綰綰攔住，“倩兒，我的好倩兒妹妹。明日讓我陪著小殿下去吧。你這些日子太辛苦了，就在宮裡休息休息。”
倩兒道，“這事你得找小殿下，我沒法做主。”
綰綰嘟了嘴，“我求過她了，她讓我找你，你同意，我就可以去。”
衛昭無奈看過去。
倩兒看向衛昭，隨後又看向綰綰，“小殿下同意讓你去，你就可以去，我沒有意見的。”
綰綰只好可憐巴巴的又看向衛昭。
衛昭無奈道，“好啦好啦，就讓你去了。倩兒，你明日便留在宮中吧。”
倩兒的神色僵了僵，隨即道，“好。那奴婢先去收拾了。”
綰綰喜笑顏開，對衛昭道，“就知道小殿下最疼奴婢了。奴婢給你捶捶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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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小祖宗，趕緊去歇息一會兒吧。”
綰綰道，“奴婢不累。奴婢想起來，今日聽著宮女閒聊，聽到了一件事，小殿下可能想知道。”
“那你坐下說。吃點點心，你這瘦的，現在可不能少吃，營養不夠，以後孩子受罪。”
綰綰坐了下來，拿了一塊糕點放進嘴裡，嚥進肚子裡，衛昭又給她遞過去一杯茶。
玩玩呢喝了一口，這才道，“小殿下還記得楚王妃嗎？”
衛昭給自己也倒了一杯茶，道，“自然記得。她人那麼溫柔，在桃花庵見過幾面，自然有印象。只我回來，只與四哥見過一面，也沒顧得上說什麼話。所以也沒問到四嫂。”
綰綰道，“奴婢就是要與你說這事呢。自先前楚王妃回了大學士府去給文大學士侍疾，自那之後到現在還沒回過王府呢。”
衛昭也是一驚，“這都大半年了，四嫂還沒回去？文大學士的病還沒好？”
綰綰道，“早好了。何況文大學士年紀大了，難免有個病痛的，也不是什麼嚴重的事情。可楚王妃卻在文府住下，不願走了。現在大家都傳，王爺和王妃許是，許是不和，就等著皇上下旨讓他們和離呢。”
衛昭道，“四哥四嫂先前這麼好的感情，大概是因為那個孩子吧。可時間過去了那麼久，四嫂也應該想通了，怎麼還和四哥僵著？”
綰綰不解的搖搖頭，“是啊，奴婢也不明白。都說他們倆舉案齊眉，夫妻感情好得很，怎麼也成了今日這樣？奴婢聽說，這半年，王爺常去大學士府，而且沒和什麼女子來往過，一直潔身自好，可見對王妃還是一往情深的。”
衛昭道，“這是他們夫妻間的事情，咱們也管不了。”
綰綰道，“奴婢覺得挺可惜的。若不然，明日將王爺和王妃也叫上，小殿下當個和事佬吧？”
衛昭道，“這種事我不好當和事佬的。我們不是當事人，其實不知道他們到底有什麼問題。不過，不當和事佬，也可以去找四嫂出來走走。她一直在大學士府待著，許是很少出去，讓她去散散心，她許是就能想通了。”
綰綰立刻振了精神，道，“小殿下說得對。那現在趕緊寫個帖子送出去吧。”
衛昭白她一眼，“你也不瞧瞧什麼時辰了。明日一早我們出發的時候，直接在學士府門口停下叫她一聲便好。我特意過去，四嫂定是不好拒絕的。”
“小殿下高明。”
——
花想容不想成親前離開怡紅院，王忠也沒勉強她。若是得了空，便過來看她一眼，也不久待，便是一盞茶的功夫，與她說幾句話就又走了。
今日王忠待得時間便長了些，主要過來問問她成親的時候可有什麼要求，有什麼人要請的，也好提前寫上喜帖，婚服有什麼想要的樣式，云云之類的問了許多。
花想容笑著道，“這些都依著大人辦就好了，不必大半。我這身份，本就辱沒了大人，若再大辦，恐叫人笑話了大人。我來自風月場所，我們這裡的姐妹都是上不得檯面的，還是不要去的好。”
王忠道，“我既然要娶你，就不會委屈了你。但你也放心，我心中有數的，不會太誇張好讓你也招人紅眼。”
“多謝大人體恤。”
“不要說這麼生分的話，我就怕你嫁過去受委屈。”
“大人放心。我在這久了，男人女人都知道該怎麼相處。我不爭不搶，也不生孩子，夫人不會怎麼為難我的。”
王忠點了點頭，道，“明日我過來看你，有什麼想吃的，給你捎過來。”
“明日永和公主約了我出去踏青。大人若要來，也等晚上了。”
王忠微微一愣，隨即道，“你與她成為姐妹，於你也是有好處的。我明日便不來了，你出去玩一天定然累，回來便好好歇著，我不來打擾你。”
花想容看著他，笑了笑。王忠對她算是極溫柔的了。
等王忠又在屋內喝了兩杯茶，與她閒聊了幾句，他便走了。
花想容命蝶兒將屋內的茶具收了。她自己坐到了梳妝檯前，將髮簪，耳墜都一一取了下來。拿著梳子梳著頭髮，鏡中突然出現了一個身影。
花想容頭也不回，只道，“我明日要陪她去踏青。”
“好。”
“她上次來問我王繼的事情，我卻沒怎麼打聽到。他不像是個名人呢。”
“我知道他，你明日按照我告訴你的告訴她便是。”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