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故作高姿的說道:“要我說,你前者派去的傳令兵,便是將軍扣下了。”
“將軍?將軍扣我傳令兵幹什麼?”
辛夷看了亥胄一眼道:“你想啊,將軍出行前交代讓你隨機應變,現在你有點事兒就讓傳令兵回去問他,如果這事兒傳令兵都能來回問話的話,還要你幹嘛?”
亥胄深思了會兒,覺得有些道理,但他決不可能馬上承認,因為在他眼裡,辛夷的頭腦與他可是相差太多,如今被頭腦簡單之人教育,以後他的看臉可往哪兒放?
“恩……你說的不能完全成立,此等大事上,將軍應該不能如此意氣用事,既然我已經派人回去,他哪怕再遷怒於我,也不會藉著這個機會給我教訓的,真要教訓,也要等我們回去了,再軍法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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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夷呵呵一笑:“我就隨口說說,你們玩兒腦瓜的人,我可趕不上,你拿主意吧,將軍讓我聽你的。”
亥胄得意的點點頭,卻不在言語了,辛夷待了一會兒見沒有什麼意思,回身走了,亥胄見辛夷回了自己的隊伍,也沒有阻攔。
時間又過了很久,亥胄終於等不及了,他見前方的火勢有些減弱,卻沒有人出城,心下一狠,大不了一死,如今場間狀態傳不出去,自己再幹耗著,萬一中了敵人的什麼計策,回去可就不是軍法處置那麼簡單了。
想到這,亥胄趕緊讓副手傳令,所有騎兵下馬撲火,副手傳令下去,騎兵們紛紛下馬,各自找工具撲火,辛夷望著這邊突然有了動作也是開心,終於有事要做了,他趕緊也傳令所有人下馬,跟亥胄匯合。
“咱們接下來幹什麼?”
亥胄說道:“撲火。”
聽了這訊息,辛夷錯愕,撲火?“撲火幹什麼?”
亥胄沉聲說道:“我懷疑這火不是炎統放的。”
“那是誰放的?”
“有可能是敵軍。”
“敵軍為什麼放火?”
亥胄不耐煩了,他皺眉說道:“我怎麼知道?這不撲火檢視嗎?難道你要我衝進火堆那頭檢視?”
辛夷咧咧嘴,沒搭理他,他心裡想到,炎統領既然沒放火,那他在幹嘛?他剛想問,但見亥胄皺眉,心情正不好,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火勢雖小,但撲滅也非易事,主要是他們工具太少,有用佩刀撅土的,有開啟水囊澆水的,也有脫下鎧甲亂抽的,不過仗著人多,兩方人馬加起來也差不多有七八萬人,這些人分幾十個小隊,輪番上前撲火,倒也有些作用。
亥胄騎馬站在大軍身後,摸著短鬚深思,辛夷剛剛想得問題,他早就想到了,炎統到底在幹什麼?火不是他放的,他為什麼不放過?
不是他沒想過炎統可能遇敵,而是一開始便想到了,只是馬上又被他駁回,他相信易行君,所以相信他的計謀,此計之緊密,環環相扣,顏墨他們根本不會想到,所以矮峰那裡如此隱秘,就算顏墨的軍隊再巧合,也不可能走到那裡,與炎統碰上。
所以在否定了這一可能後,亥胄便開始研究炎統到底在幹什麼,辛夷待的無聊,也下了馬開始活動,現在天色更暗了,太陽早已落到山後,一股股涼風吹來,辛夷不由得精神一振。
火勢終於被撲滅,辛夷拍了拍亥胄的馬腹,亥胄回過神,見前方通暢,火一滅周圍黑暗了好多,亥胄下馬上前走了幾步,他跨過火炭,微微低頭,發現地面是平整的,而且沒有被燒灼的痕跡,看到這些,亥胄心頭突然一顫,中計了!
再抬頭時,城樓上突然火光衝天,再想走已經來不及,只聽一聲喝喊:“扔!”
一瓶瓶火油順著他們的兵馬襲來,油瓶口插著布條上面點著火光,亥胄渾身冷汗直冒,難道……難道今日要葬身火海?
封銘統領十萬大軍急行於官道,黃昏時分終於到了最近的驛站,副手過來提醒道:“統領,前方驛站咱們休整休整,正好也方便打聽下夫人的去向。”
封銘暗道,若沒你們這些累贅,我早追上夫人了,但又一想,既來之則安之,便下了馬,驛站的夥計見大匹軍隊過來,急忙迎出:“將軍,小店食物存貨頗多,各位是安營還是就地吃食?後面有空地。”
像這種驛站,掌櫃的都會準備好任何設施供來往客商使用,偶爾也會有軍隊行至此處,所以空地,食物便會準備很多,空地用來給軍爺們安營休息,大量的食物可以現做,也可以賣給想開小灶的士兵們。
封銘看了看驛站,又看了看夥計,挺會做生意嘛。
“不必麻煩,我們休整休整,喝口水就走。”
夥計笑道:“水更管夠了,後院有井,我這便去燒水泡茶。”
封銘微愣,太會做生意了吧?雖然這偏僻的地方不能有好茶,但茶水和白水的價格肯定不同。
“不了,白水便可。”
夥計笑著點點頭:“行行,小的這就去準備。”
說完夥計轉身便走,便走便暗道,真夠摳的……
封銘領著副手進到驛站,見掌櫃的正在打著算盤,副手走過去問道:“掌櫃,有沒有簡單一夫人來過,面容清麗,吃飯或休息?”
掌櫃努力回想了下,這驛站路過的客商很多,但進驛站的少,所以他對每位客官的印象都有一些,可他想了半天,也未記得有這麼個夫人,倒是有個姑娘。
“呃……小的倒不記得有夫人路過,但今天倒有位姑娘來過,要了間房,此時應該正在樓上休息。”
副手回去報告,封銘覺得應該是夫人,於是親自上前問道:“那她今晚有下來吃飯嗎?”
掌櫃搖搖頭:“沒有,自打上了樓,便沒下來過。”
封銘點了點頭,走到一無人的桌子旁坐下,要了一壺茶,便自顧自等待,掌櫃見外頭大隊人馬遠遠望不到頭,知道這是位軍爺,自然不好打擾。
這一等便是一個時辰,天色已經全部黑了下來,傾畫在房間睡了整整一個下午,如今翻身醒來,便覺身子輕鬆,精神也好了許多。
她緩緩坐起,慵懶的伸了個懶腰,推開門下了樓,此時驛站大廳內客人較少,她隨便尋了個桌子坐下便開始點些吃食,夥計記錄好,便去了廚房。
傾畫正等待著,突然發現桌子對面來了個人,她輕輕抬頭,神情微楞,封銘?
“你怎麼來了?”
封銘看著錯愕中的夫人,心中隱隱覺得好笑:“還不是夫人幹的好事,尋求不成便偷跑,我可是被可汗罵慘了。”
傾畫俏皮的吐了吐舌頭,又問道:“可汗沒把你怎樣吧?”
封銘翻了翻白眼:“真把我怎樣了夫人還能見到我?可汗派我點兵十萬,路上稍上你,一起送到將軍那裡。”
傾畫頓時松了口氣,她就怕可汗是派封銘來捉她回去,聽封銘說要把她送到前線,心裡美美的:“那便好,我還以為可汗讓你來抓我回去呢,帶這麼多兵,是不是前線出了什麼事?”
封銘搖搖頭:“不知,可汗只叫我帶兵,並沒說前線的情況。”
聽了封銘的話,傾畫本來尚好的心情,突然又烏雲密佈起來。
“要不咱們一會就出發吧?”
封銘一愣:“為何?夫人休息一晚,咱們明天走也無礙。”
傾畫搖搖頭道:“我怕前線出了什麼事,得趕緊過去看看,不然這心裡總是不踏實。”
封銘知道傾畫是因為自己帶這麼多兵給鬧的,於是輕輕安慰道:“夫人放心,將軍修為甚高,用兵出奇,不能有危險的。”
傾畫不聽,依舊要求馬上出發,封銘拗不過她,只好等傾畫吃過便飯,連夜趕路。
炎統望著急奔而來的箭矢,面部表情瞬間精彩,他沒想到夜寧這小子會突然搞襲擊,這一箭要是紮實誠了,自己必死無疑啊!
正想著,他身子向後一倒,由於上了歲數,身體的靈活性減退,這一倒還是慢了些,箭矢從他的頭頂路過,帶走了頭盔,也削去了幾捋頭髮。
炎統微微顫抖,在副手的幫助下重新坐直了身子,回頭望了一眼,只見不遠處的空地上,一支箭矢正插著他的頭盔扎在地面上,尾羽還再顫動。
看到這些,炎統突然怒從心頭起,他轉回身破口大罵道:“夜寧!你個小人!居然搞偷襲!也不怕天下人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