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晗跪在地上，賀凌霄半跪在她的身後。
坐在上位上的皇帝打量著兩人，過了半響才開口說道:“沈清晗，方才你可是遇險？”
沈清晗點頭，“適才臣女與公主走散，竟不小心闖到了密林深處，遇到了北山狼群，幸好遇見了六皇子殿下救了臣女一命。”
沈清晗的說辭還過得去，皇帝的臉色也有了些許好轉，抬手讓他們起來，“沒事就好，落座吧。”
沈清晗欠了欠身退下，賀凌霄看了沈清晗一眼也坐到一旁。
人到齊了，好戲就該上場了。
賀齊霄瞥了一眼賀凌霄身後，侍衛兩手空空，瞬間心情大好，問道:“不知五弟打到了什麼獵物？”
賀凌霄輕笑，“狩獵場裡的野獸，我還不放在眼裡。”
好大的口氣，賀齊霄心想，肯定是他自己沒有本事打不到獵物，又不想丟臉才找的說辭。
既然抓到了賀凌霄的小辮子，賀齊霄就沒打算輕易鬆手，笑著說道:“原來是林子裡的獵物太溫順了，五弟瞧不上。不過我可聽說，六弟他打了一頭熊瞎子，莫非這熊瞎子在五弟眼裡，也不過是一隻溫順的家貓？”
說完賀齊霄大笑兩聲，引得所有人都向他們這邊看過來。
賀凌霄冷笑，這位二皇子還真是不安分。
見到賀凌霄冷笑不說話，賀齊霄就更高興了，“既然五弟連這熊瞎子都不放在眼裡，想來騎射功夫和拳腳功夫都是一頂一的了，最近我在禁衛軍裡偶然遇到了一位猛士，不如五弟和這位猛士切磋切磋，也好讓二哥我開開眼。”
賀凌霄自顧自地喝酒，賀雲婉氣不過別人欺負賀凌霄，說道:“二哥這是把五弟當成茶餘飯後打消遣了嗎？”
賀齊霄眼神一黯，暗罵賀雲婉臭丫頭多管閒事依舊笑著說:“婉妹妹說笑了，我怎麼會把五弟當成消遣呢，我不過是想見識見識五弟的真功夫罷了。”
賀齊霄的話說完，賀雲婉還沒來得及反駁就被賀雲霄搶了先，“是啊婉姐姐，二哥也只是想看看五哥的實力罷了，你誤會二哥了。”
賀凌霄只是冷笑，對於賀雲婉一而再再而三的維護，他銘記在心，對於賀齊霄和賀雲霄鍥而不捨的設計，他同樣銘記，左右他現在心情不好，不如和他們幹一架。
皇帝早就注意到他的三個兒子之間的氣氛，他沒有阻止是因為他也想看看這位被他流放十八年的五皇子，實力到底如何。
一杯酒一飲而盡，賀凌霄勾唇輕笑，“既然二哥和六弟都想看看，那也就不用和什麼武士比試了，不如我們三個人切磋切磋，如何？”
賀雲婉聞言，心情頓時大好，賀凌霄什麼水平她一清二楚，這兩個人和她打成平手，絕對不是賀凌霄的對手。
賀齊霄和賀雲霄面面相覷了，他們和賀凌霄打？
兩個人猶豫了，和武士比試只是試探賀凌霄的真實水平，若是賀凌霄真有些實力，他們也可以早些防犯，只是現在……
賀雲婉見兩人躊躇不定，篤定兩人不會親自上場，直接去求皇帝同意。
“父皇，二哥和六弟想要和五弟切磋武藝，求您恩准。”
看到賀齊霄和賀雲霄的表情，賀雲婉狡黠一笑，腹黑的模樣和賀凌霄太像。
皇帝寵溺地看著他家公主，“準了。”
“謝父皇恩典。”
歌舞被撤回，賀凌霄負手而立站在場地中央，他的視線剛好看到沈清晗，而後者的表情十分冷淡，就好像他無關緊要。
賀凌霄輕笑，什麼好像，他就是她的無關緊要，不過，那又如何。
塵風站在沈清晗身後，他把沈清晗緊握地右手盡收眼底，不明白沈清晗到底想要做什麼。
“既然是比試，那老二你先來。”
“是父皇。”
賀齊霄上場，對著賀凌霄抱拳，打趣道:“五弟，待會兒我不會手下留情，若是撐不住了，記得別硬撐啊。”
賀凌霄心情不好，賀齊霄剛好是那個出氣筒，送上門來找打的，賀凌霄當然不會放過。
“二哥千萬不要手下留情，一定要拼盡全力才好。”
賀凌霄臉上的不屑激怒了賀齊霄，提著劍就衝了過去。
賀凌霄依舊負手而立，賀齊霄進，賀凌霄退，在旁人眼中明顯是賀齊霄佔上風，只有局中人才知道，賀齊霄有多麼費力。
賀齊霄的劍法是宮中御林軍頭領教的，對上普通人肯定能贏，只可惜他碰上的是賀凌霄。
幾個回合下來，賀齊霄滿頭大汗，氣喘吁吁，反觀賀凌霄劍都沒有拔出來，雲淡風輕的模樣讓賀齊霄咬牙切齒，他自問拼盡了全力可卻沒有碰到賀凌霄的衣角！
賀齊霄氣不過，他怎麼可能打不贏賀凌霄，他怎麼可能輸給賀凌霄！
賀齊霄的攻勢越來越猛烈，本來就不嚴密的招式，這一下更是漏洞百出。
所有人都以為賀凌霄會藉著賀齊霄的漏洞，擊敗賀齊霄，結果賀凌霄好像沒有看到一樣，仍舊不厭其煩的戲弄賀齊霄。
賀齊霄氣急敗壞，衝著賀凌霄大喊，“拔劍啊，為什麼不拔劍！”
賀凌霄勾唇，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讓賀齊霄吐血的話，“用不上。”
賀齊霄的眼睛都紅了，該死的賀凌霄，竟然敢侮辱他！他一定要打敗他，然後把他的驕傲踩在腳下！
眼看賀齊霄的劍就要刺入賀凌霄的胸膛，賀齊霄臉上的得意還沒有維持兩秒，賀凌霄就以可怕的速度出現在賀齊霄的身後，讓所有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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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我在你身後。”
賀齊霄惱怒的轉身，哪裡還有賀凌霄的影子。
“說了，我在你身後。”
賀齊霄暴怒，手裡的招式毫無章法，賀凌霄應付下來毫不費力。
在座的人吃驚的看著兩個人的打鬥，本以為賀凌霄不過是什麼也不會的擺設，誰能想到賀齊霄都不是他的對手。
要知道，賀齊霄在京城頗負盛名，年紀輕輕就武藝精湛，本以為賀齊霄是最有天賦的武士，沒想到，賀凌霄的天賦更好。
皇帝落在賀凌霄身上的目光，終於有除了厭惡和淡漠之外的其他顏色，因為賀凌霄太耀眼，早已經超過了他的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