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羌彥珺盯著兩個偌大的黑眼圈起床，差點給林文瀚嚇了一大跳。
“娘子，你這是怎麼了？”
林文瀚激動地喊道。
原本他今日是打算去和大哥下棋，然後再練練那幾個小子的，可是這一下子，心思全無。
羌彥珺將他的手給揮開，“去去去，我沒被人打，我是愁的。”
“愁什麼？”
林文瀚眨了眨眼睛，不明就裡地問道。
按照林文瀚的看法來，如今家中的事情都是朝著好的方向在發展啊。
哦，除了林老夫人瘋了，當然，這對於他來說，也是好事。
看著林文瀚沒心沒肺的樣子，羌彥珺翻了個大白眼，“還能是什麼，但是是你兒子閨女的婚事了！”
“什麼，羌青有喜歡的男子了？”林文瀚精準的捕捉到了其中的關鍵處。
林文瀚當即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是哪個混小子拐走了我乖乖，我現在找他算賬了去！”
羌彥珺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她感覺自己要被這個臭男人給氣死了。
“沒有人！”羌彥珺扯了林文瀚一把，喊道。
林文瀚聽言，愣了愣，而後面上更加難看，“我乖乖這麼好看懂事又多才多藝，居然沒有小子長眼，真是太過分了！”
“你夠了啊！”
羌彥珺一把將林文瀚給扯到了位置上，而後說道：“是你閨女如今不想成婚，還有你兒子，如今婚事也困難。”
有了羌彥珺這惡狠狠地一扯，林文瀚稍微收斂些，靜靜地聽羌彥珺講完了事情。
雖然林文瀚心中依舊不忿，他乖乖那麼好，居然沒有小子長眼！
不過礙於羌彥珺能殺死人的眼神，林文瀚到底沒有耍寶，而後老老實實地給了個建議，“這有什麼難的，反正後日就是冬獵了。
“屆時長安的青年才俊都會過去，你和乖乖一起挑挑唄，正好趁著冬獵，還能看看他們的水平如何。
“至於蘇大人那邊，肯定也會去，你到時候找準時機，看看蘇家小姐的心思唄。”
羌彥珺聽言，眼睛唰的一下就亮了。
對啊，她可以趁著冬獵去問問啊！
“行啊，林將軍，你這腦袋，還挺有用。”
羌彥珺誇讚道。
此前她陷於自己的誤區，只想著怎麼在不傷害蘇冷玉的名聲下去確定，卻是沒有想到能夠抓住這合適的時機。
至於林羌青，林文瀚說的也對，那麼多青年才俊，那豈不就是冬天裡的小白菜，隨便挑。
至於對方會不會看上林羌青，這完全不在林文瀚和羌彥珺兩人的考慮範圍之內。
羌彥珺雖不如林文瀚那麼無腦寵女，但對林羌青也是迷之自信，反正自家的女兒，就是最優秀的。
聽到自家媳婦誇讚自己，林文瀚嘿嘿一笑，謹慎地道：“那娘子，我現在可以去找大哥下棋了嗎？”
“去吧去吧。”
羌彥珺一晚上的心結解開，心中輕鬆，看林文瀚都順眼，揮了揮手，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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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林羌青可不知道，她直以為自己把大哥都賣了，一時半會，應該還不會到她身上來。
於是乎，在家裡頭老實了一日，林羌青便去找了司延年。
依舊是那個各個視窗擺滿了望遠鏡的酒樓。
“林六姑娘，今日怎的有時間來尋我？”
司延年坐在高位上，面上滿是懶散之意。
林羌青對此已經見怪不怪，早已經知道司延年就是這樣的人。
“我想讓你幫我查查我二哥五歲那年，發生了什麼。”
林羌青低聲道。
林晁良的腿，就是從五歲那年，廢掉的。
因此下毒的話，最有可能就是那一年。
站在司延年身旁的明津皺了皺眉，對於林羌青這吩咐的口吻，很是不喜，同時心中想著，上一個與主子這麼說話的，墳頭草都不知道幾米高了，林六姑娘，還是太心急了。
然而過了好一會兒，明津預料中的發怒沒有出現，司延年沉思了一會兒，居然很是有興趣地看著林羌青道：“我可以幫你，但是你拿什麼還？”
林羌青早有準備，將手上的一個玉佩扔給了他。
“這是我林家的專屬玉佩，你可以拿著它來找我，我可以告訴你一個秘密。”
林羌青如今知道司延年就是嶽王世子，自然也知道他後面的經歷。
在明年開春，司延年會被刺客襲擊，也就是那一次，司延年隨之回了封地，沒再進長安。
林羌青對那次事情很是清楚，她知道怎麼幫司延年躲避，這也是她敢來與司延年做交易的自信。
這可是一條命。
一條命換一個訊息，林羌青覺得還是很值的。
然而司延年看著手上的玉佩，神色卻是莫名，良久，開口道：“秘密？你覺得，你知道的秘密，我會不知道？”
林羌青一噎，總不能說，他還真的不知道吧，那樣顯得有些自大。
林羌青躊躇了一瞬，高深莫測地道：“嶽王世子到時候就知道了，我敢保證，絕對值這個訊息的價值。”
司延年聽言，冷哼了一聲，“我從來不信這樣的話。”
此話一出，林羌青眼中的眸色微深，“那嶽王世子想怎麼樣？”
司延年抬眸看著林羌青。
在冬雪背景的襯托下，穿著黑衣的司延年，變得很是韶秀。
這張臉，是真的好看，林羌青將其與林晁良擺在一起，也不得不承認，司延年更勝一籌。
司延年手上的玉佩一拋一拋，“本世子只信承諾，不信秘密，這樣吧，用我未來的一個要求，還你現在想知道的秘密，如何？”
未來的一個要求？
這是想讓林羌青答應司延年以後幫她一個忙？
林羌青不確定這是不是司延年挖的坑。
似乎是看出了林羌青眼中的懷疑，司延年輕笑了一聲，眉眼如畫，“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做些喪盡天良的事情，更何況，這是一個口頭約定，你若是不想的，到時候，除了老天爺，也沒人能約束得了你。”
司延年說的輕巧，林羌青有些心動。
想著到時候自己救了司延年的命，司延年也多半是不會厚臉皮再提要求，於是在提了一堆附加條件後，林羌青答應了。
“行，那就這麼成交。”
見林羌青答應，司延年唇角微勾，眼中滑過一抹不易察覺的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