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羌青古怪地看了林晁良一眼。
她不相信她二哥這腦子,會看不出來緣由,那麼既然看出來了,還這麼說,又是為何?
猶豫的空隙裡,不遠處的寧老夫人和沈寧已經進了屋子。
“還要去嗎?”
林羌青看著林晁良,試探著問道。
林晁溫的目光在兩人之間流轉,不知道兩人這是在打什麼啞謎。
林晁良掩下眼中的一抹失落,開口道:“既然都已經走了,就算了吧,明日小六你拿些東西,去看看沈姑娘。
“此前因為我的事情,你與她多有疏遠,二哥知道你與她關係親近,這關係難得,莫要因為二哥就斷了。”
林晁良說的理直氣壯。
然而聽到林羌青的耳朵裡面,不知道為何,總是感覺有些古怪。
不過林羌青到底還是答應了,畢竟她也有一段時間沒有與沈寧說話了。
林晁良自己的小心思暫且不提,她卻是也不想輕易失了這份珍貴的友誼。
上一世,她一顆心放在司景曜身上,只給他籌謀,身邊除了那人,也沒有什麼親近之人。
這一世,沈寧是除了那人以外,第一個讓她真心喜歡的女子。
“走吧,先進去。”
林晁溫攏了攏身上的衣裳。
入了冬,風一刮,帶的寒能夠入骨。
林晁良這好不容易有了治好腿的機會,若是被一場風寒給去了,到底是不划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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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進了屋子。
林晁恭等人,早早接到了三人今日回來的訊息,等在了院落中。
看到林羌青,林晁恭一個箭步就跑了過來,“大哥,二哥,小六,你們怎的昨日沒有回來?”
“昨日出了些意外,便晚了一日。”
林晁溫開口解釋道。
林晁謙對此也是知情的,他上前看了林晁良兩眼,而後抿唇道:“二哥如今能走了嗎?”
“什麼!二哥能走了!”
林晁信一驚一乍。
他知道大哥二哥小六這段日子天天往莊子跑,可那也是為了治腿啊。
治腿最起碼也要十天半個月,怎麼這麼突然,這麼快就治好了。
林晁信自然是歡喜的,同時也是震驚的。
“治好了,不過還要一段恢復期。”對上兄長們關心的眼神,林羌青笑著道:“這段恢復期,若是兄長們有時間,可以攙扶著二哥多走走。”
“好!此事就包在我們身上!”
林晁恭拍著胸脯道。
林晁信也拍了拍,“只要我在屋中,便會幫忙。”
林晁良看著自己這兩個傻弟弟,既無奈又歡喜,雖然傻是傻了點,但是對他也是真的好。
“好了。”林晁謙見三人面上都有些疲憊。
他心中估摸著,多半是在莊子上給累著了,於是將往林晁良跟前湊的林晁恭和林晁信一把抓住,“大哥二哥小六都累了,讓他們先去休息吧。”
“對對對。”林晁恭聽言,恍然大悟,“先休息,先休息。”
說著,與林晁信一道,小心翼翼地從林晁溫的手中,將林晁良給攙扶進了屋子。
林晁謙不提還好,如今這麼一提,林羌青還真的有些睏乏。
於是互道晚安以後,便各自歸來屋子。
到了屋子裡頭,林羌青又忽的沒了睡意。
如今二哥腿已經治好,剩下的便是交給時間,林羌青即將要處理的是司景曜的事情。
知書細細地將今日盯梢的人彙報的東西,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林羌青。
林羌青聽後眉頭緊蹙,“司景曜拿了婚書給林妙芙,竟然沒有與林妙芙接觸,而後與其他家的小姐親近?”
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吧。
此前手下的人可是還看到司景曜帶了婚書來,這進展林羌青並不意外,不過司景曜既然給了婚書,那就意味著淑妃也是同意了的。
可是兩人既然已經訂了婚,即便是側妃,依照林妙芙的心性,也是決計不同意的。
忽的,林羌青捕捉到了腦中的一抹想法。
她沉聲問道:“你適才說,司景曜是與哪家小姐親近?”
“回小姐,是戶部尚書之女,汪文樂。”
汪文樂?!
林羌青順著這一條線,繼續問道:“汪文樂是不是還有一位嫡兄?”
“回小姐,是的,汪文樂確實有一位嫡兄,名為汪文琪,是上一年的探花郎,現在在朝中任祭酒。”
知書被林羌青調教了一陣,如今辦事也伶俐,早早的就全部調查清楚了,因此對於林羌青的問題,那是回答的事無巨細。
林羌青很滿意。
祭酒,從四品,主管國子監,這是妥妥的文官。
三年的時間,從探花郎變成祭酒,這裡頭,絕對少不了戶部尚書的幫忙。
但是一個管戶部,一個管國子監,倒是不衝突,對朝堂也沒有什麼影響,只要汪文琪自己有本事,陛下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林羌青眉眼微垂,心中暗道:“這身份,倒是足夠了。”
得知司景曜與汪文樂親近,汪文樂又有一個極其寵愛她的嫡兄,還是從四品祭酒,這些訊息,林羌青不用去想,都知道司景曜在打什麼主意。
打的,自然是讓汪文琪替他做質子的準備。
上一世是她,這一世估摸著淑妃和司景曜也清楚沒辦法說動她,於是便將這招用到了汪文樂身上。
雖然質子最好是皇子,可是只要身份擺在那裡,有一定的影響力,對韃靼那群只會打架的莽人而言,並無區別。
知書靜靜地站在一旁,並未出聲。
良久,林羌青輕啟紅唇道:“他既是打著這法子,倒是不能讓他白費了功夫,在附屬國進長安前,你便讓人將此事傳到戶部尚書汪大人那裡去。”
若是現在就傳,容易打草驚蛇,而且距離韃靼進長安,還有一週的時間,司景曜沒準還能找到新的方法。
她要的就是打他一個猝不及防!
“是!”
知書頷首道。
翌日。
林羌青起來的時候便見林晁恭和林晁信交替著攙扶林晁良在做復健。
林晁良雖然走得顫顫巍巍,但是臉上的笑容,卻是怎麼都沒有下去,即便因為腿疼,額頭上已經滲出了汗,也依舊默不作聲的讓兩人扶著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