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貞把牛奶糯米糊糊往兩個考生跟前推了推,“這個有助於入眠呢,大哥二哥多喝點兒。”
轉頭見容欽正默默的看著自己不說話,那如星辰般璀璨深邃的眸子裡,分明有著一種……不太合群的無助感。
李月貞不禁心疼的道:“哥哥,您要來一些嗎?”
也難怪他會不適應,這桌環視一圈,可不就只有他這一個外姓人。
“這個是把牛奶燒開後,再往裡添的糖和糯米面,既香又濃,您試試……”
“嗯,”容欽見她邊說邊端了一碗就要給自己遞過來,忙伸手接了,“小心燙!”
李家叔侄幾個捏緊了筷子,好小子,當著他們的面就敢這樣拐帶寶兒,真當他們是死的啊!
而一旁候著的東易等人則差一點沒有做好表情管理,這……真是他們那個殺伐果斷的主子?
他眼中的那抹憂鬱與可憐,是認真的嗎?
別人不知道,他們可是清楚的很。一個接手完陛下的暗部力量後,轉身就能輕輕鬆鬆駕馭的人,又怎麼會有如此脆弱的一面?
而且,主子有時舉手投足間不經意流露而出的冷硬氣場,連他們這些見慣了血腥陰暗的人都忍不住打怵好嗎?
不知這未來主母到底有何過人之處,使得主子用盡心機,也就只為了能夠得到她的一絲關注……
因眾人認真品著吃食,所以樓下的吆喝聲,又清晰的傳了上來:
“……薑糖一包十枚,一共十文錢;人參軟糖也是一瓶十枚,一共五十兩!數量有限,先到…先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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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彥霖疑惑,“如此低的價格……寶兒,你這薑糖能賺到錢?”
“不啊……”李月貞小腦袋搖的很是果斷:“不止不掙,還死虧!你們不曉得,這裡頭可不只有姜和糖,還有桂圓、紅棗、核桃……”
李月貞雖說的輕描淡寫,眾人卻聽的蕭然起敬。
大義啊,為了照顧樓下那些個寒門學子,寶兒也算是煞費苦心了。
這不,既擔心他們冷著病著,又怕他們盤纏微薄。最後為了不讓他們覺得拿人手短,還象徵性的收了點錢。
可謂是身心兼顧!
李月貞一看幾人神情,就知道他們必然沒少腦補。
於是小心的問道:
“……那個,人參軟糖這麼貴,你們不會也覺得我是虧錢的吧?”
“不然呢!”李明遠操心的道:“三哥雖然不懂庶務,卻也知那普通飴糖,每枚尚且需要兩文錢。你這薑糖,光成本就不止這些了吧!
按這麼個定價法,你那人參軟糖能掙的到錢?”
“嘿嘿嘿!”李月貞虛虛的笑道:“掙,還是掙了點的,薑糖成本每包二十文,人參軟糖是一瓶五兩銀。
之所以薑糖虧錢出售,一是因那些真正需要,卻又囊中羞澀的寒門貴子。二是……就顯得人參軟糖也很超值不是?”
“就是,我就說……等等,多少??”
且讓他們先捋上一捋:
薑糖一包成本在二十文的話,那是虧一半,一包虧了十文錢。
人參軟糖一包成本五兩銀,那是……淨利四十五兩……
“天吶!”李彥霖驚駭的瞪大了眼睛,“一包軟糖就掙……”
按下心中的激動,他忙轉身朝外頭看了看。還好,沒有外人。
“我說寶兒啊,”李彥霖語重心長的道:“你還小!有時候這種良心上需要承擔巨大壓力的事兒,你這樣,你放著讓四叔來……”
心塞啊,寶兒這糖不往多說,只賣掉一百包就能輕輕鬆鬆入賬四千五百兩了。而前來會考的舉人何止萬千?
他累死累活的管理著家族大大小小那麼多產業,兩年也賺不了四千兩呀!
這丫頭,只在家裡做了些糖,一天下來就儘夠了,你說氣人不氣人。
虧他還心疼那些個薑糖虧掉的錢,那虧掉的是錢嗎,那是釣銀子的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