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也在此刻響起了警報:“檢測成員元蘅生命體徵瀕臨垂危,請宿主迅速搭救!”
衛允晴狂躁不已:“我也知道元元垂危,這麼大的火還用你提醒,我難道看不見嘛!”
系統卑微的默不作聲。
眼看著衛允晴急得紅了眼睛,安予諾和沈彥池各顯神通。
“我進去看看元蘅的具體位置。”
火焰的是無法傷到靈體狀態的沈彥池的,只見他身如飛絮般飄到畫室,無視火焰的張狂飄了進去。
衛允晴的心一揪,捂住胸口,臉色發白。
“你乖乖等在這裡,我上去幫忙,好不好?”安予諾生怕他一鬆手,人就衝進玉衡樓裡去,所以先跟她打了商量。
若是更有能力的人去施救,衛允晴自然不會衝上去添亂,她不住的點頭:“我不動,我就站在這裡,你快去把元元救出來!”
得到了衛允晴的承諾,他用指腹輕輕抹去了她臉上的淚痕,柔聲道:“乖。”
衛允晴握上他的手:“注意安全……”
她不想因為救人而失去更多的人。
安予諾微微愣神,忍不住長臂一伸將人撈進懷裡,輕撫著她的後背:“放心,我去去就回。”
發頂傳來安予諾低沉且略帶低沉的聲音,嗅著他身上的味道讓人很安心。
衛允晴的身子忽然一冷,安予諾腳下生風,施展著出神入化的輕功,直奔畫室而去。
……
路澄言淋了兩桶冷水,把自己淋的透透的,遮掩著口鼻摸進了玉衡樓。
濃煙越來越重,原本在樓上潑水救援的員工紛紛退了下來,咳嗽聲此起彼伏。
“上面的情況怎麼樣?”路澄言捂著口鼻悶聲問道。
“路樓主還是別上去了,全都是煙,根本就看不清,呼吸都困難,咳咳……”
“告訴救援隊的人,沾溼手帕,掩住口鼻,儘量彎腰低行,有序的退出去。”
路澄言進來時是衝動的,但進來後卻是異常冷靜的,一點都不見他平時囉嗦玩鬧像個長不大的孩子的模樣。
“那路樓主你呢?”
路澄言盯著樓上若有所思:“上面還有個非常重要的人等我去救他,你們先下去不用上來了,今晚北風勢大,不會波及樓下,等頂層全都燒完火就會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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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員工都來不及阻攔,路澄言的身影便消失在濃煙中,他只能將路澄言的話傳下去,讓大家都退出玉衡樓。
越往樓上走溫度越高,還能聞到一股濃烈刺鼻的火油味兒,路澄言緊蹙著眉,心道:這火起得定不簡單,之後一定得好好查查!
好不容易憑藉著記憶摸到了畫室的門,卻發現畫室的門被人鎖了。
路澄言用身子做盾,猛烈撞門,試圖用衝擊力撞開木門與鎖的連結。
可能是火勢的緣由,木門變得格外脆弱,沒撞兩下便連門帶框的被他撞了下來。
只是門一開,裡面的火舌便撩了出來,若不是他身上沾溼了水,恐怕早已被火海吞噬。
他把身子壓到最低,近乎匍匐前行,掩著口鼻的同時還將自己的聲音放到最大,喊道:“小元,咳咳咳……小元……”
踏進畫室,他發現地上有水漬,好像有人已經在裡面進行了一場滅火救援,到處都是被燒的黑乎乎的畫架框子,沒有一幅是完整的。
“路澄言?”
聽聲音他便知是誰,疑惑問道:“池哥?是你在裡面滅火?”
他尋著聲音找到沈彥池,便見他在引腰間梧樺水壺裡的水出來滅火,正在為通往某處開道。
“元蘅在前面,不滅了這些火沒辦法帶他出來。”
沈彥池一上來便找到了元蘅所在,只是他被火勢逼迫到牆角,懷中還護著一幅畫,自己倒是能來去自如,可元蘅不行。
提議將他淋溼了帶出來,可他放不下自己的畫,寧可跟畫一起被燒死在裡面,也不願淋水毀了他的畫。
沈彥池拗不過他,只好先滅一條通道出來,路澄言便衝進來了。
梧樺水壺裡的水有限,只能滅出一條單人同行的路出來,不及時救人出去,很快又會被大火吞噬。
路澄言脫下自己的外衣幫助沈彥池撲滅地上的火,很快便見到了瑟縮在牆角滿臉碳灰的元蘅。
路澄言的心狠狠揪了一下,也不顧前方還沒滅掉的火,三步並作兩步的跨了過去,將元蘅擁在懷裡,“小元,還好你沒事!”
“畫,我的畫……咳咳……”
元蘅已經被煙熏火燎了半天,硬撐著最後一絲神志就是為了確保他懷中畫作的安全。
路澄言掀開他的衣襟,他懷裡護著的正是白天令大家都驚豔的那幅《紅與黑》,他恨不得把這幅畫丟進火裡去。
若不是因為護著這幅畫,元蘅也不會堅持不逃生,但若真的沒了這幅畫,他還會有逃生的念頭麼?
路澄言不敢多想,將他懷中的畫護好,把元蘅連人帶畫的抱了起來。
此刻,通路也被沈彥池開啟,可剛剛走過來的路又重新被大火吞噬,他們又沒路了。
梧樺水壺裡的水所剩無幾,就算全都潑出去也無濟於事,反而會讓沈彥池也陷入危機。
千鈞一髮之際,右側的窗戶突然被人暴力破開,外面傳來安予諾焦急的聲音:“過來!”
他們來不及多想,趁火勢蔓延到視窗前,跑了過來。
屋頂的大梁被大火燒斷,“咔嚓”一聲,房頂整個塌了下來。
安予諾腳踏窗臺,一手一個的拎起路澄言和元蘅夾在腋下,在屋頂完全塌下之前,從頂層畫室的窗臺旋身而下。
“轟隆”一聲,玉衡樓的頂層完全坍塌,衛允晴的心彷彿也跟著塌了一樣。
樓裡救援的員工已經悉數退了出來,還有員工將重傷在樓梯角落裡的宋芸婷給帶了出來,衛允晴還沒來得及上前去檢視她的傷情,頂樓就塌了。
她雙手握拳在胸前祈禱,見安予諾翩然落下,腋下還夾著兩個少年,喜極而泣,在安予諾落地後,立即迎了上去。
“這倆孩子可真不輕啊!”
剛靠近便聽到安予諾的抱怨聲,可見他是沒受傷的。
韓雲昊澤接下了已經不省人事的元蘅,衛允晴扶著路澄言落地。
左右看看好像少了一個人,衛允晴抬頭看向安予諾:“池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