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的演講截稿詞顯然沒有什麼太大的效果，僱傭軍們早已經喧鬧了起來，黑糖的話幾乎沒有人搭理，只有稀稀拉拉幾個人回覆著：“聽到了。”
戴安娜這個時候也摘下耳機，聽到這稀稀拉拉的回覆聲，瞪著眼睛怒聲說道：“你們這是什麼態度！總指揮跟你們說話，你們就是這麼回覆的？”
“那又怎麼樣，這樣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當總指揮，老子就是不服氣！”一個傭兵團的團長一臉不屑的說道。
“你想違抗委託人的意思，來當這個總指揮是嗎？”黑糖饒有興致的問道。他的興致倒是真的，若是有人能違抗胖子的話，反而能說明很多問題，比如他們的控制效果可能並不來自於胖子。
這個傭兵團團長臉上露出一副糾結的樣子，好一會兒才說道：“老子不服氣，只不過是聽委託人的吩咐而已，我一切服從你的安排。”
看來剛才的影片中，胖子果然說了讓他們聽我的命令這個話……黑糖思索著，眼睛盯著眼前的傭兵團團長，露出一個笑容，他上前兩步走到這個傭兵團團長面前說道：“委託人讓你們一切服從我的安排，沒錯吧？”
“沒錯，我聽你的安排就是了！”這個團長說道。
正好試試胖子的命令有多大的效果……黑糖心裡想著，問道：“你的團隊叫什麼名字？”
“海平線。”
“有多少人來參加這次任務？”
“322人。”
“我問的是正式的戰鬥人員，不是臨時湊人頭帶來參加任務的人。”黑糖說道：“老實回答我的問題。”
“……179人。”海平線的團長咬牙切齒，還是回答了黑糖的問題。
哦？這樣的問題也老實回答嗎，看來這個胖子的命令還真有效呢，這真是一種奇怪的能力……黑糖心裡想著，眼珠轉了一下，看著面前這個海平線的團長說道：“立刻把這179人的詳細戰力羅列出來，然後交給我。包括他們攜帶的武器、掌握的技能、擅長的戰鬥型別等等，全部列出來，聽清楚了嗎？”
在這個崇尚單兵作戰的年代，哪怕縮水到179人，這個叫做海平線的傭兵團也絕對是一線的大型僱傭軍了，這樣一個大型傭兵團的團長自然有資格來質疑黑糖的指揮地位。
對僱傭軍來說，把自己的傭兵團全部戰力羅列出來，簡直就像是把自己的命交出去一樣！但黑糖的話就像是有魔力，雖然滿心不情願，但腦子中一想到胖子說的“一切行動都聽從總指揮安排”，這個海平線的團長就生不起抗拒的想法，點頭應諾以後便掏出一個筆記本開始寫寫畫畫。
……
“其實，scp-661的能力是一種泛化性很強的能力。”魏清槐還在基金會基地裡就對韻湘幾人說過自己的推斷：“我在看到關於他能力描述的時候，就很詫異這個傢伙居然還沒有統治地球。”
“什麼叫泛化性？”沈馨問道。
“就是把自己的特性轉移給其他事物的能力。”魏清槐解釋道：“我讓661做出的第一個語言控制就是告訴scp-041：一定要聽魏清槐的話。scp-041就聽從他的吩咐，對我唯命是從。你們有沒有考慮過，如果我再告訴scp-041：從現在起你必須聽小莉的話。他會不會聽我的命令？”
“應該會吧……”沈馨猶豫著答道。
軒航思考著說道：“這樣一來，這樣一個命令相當於scp-661把他的特性轉移給了其他人，在661能力持續的時間內，他完全可以隨意把這種控制能力轉移給自己信任的人，形成一條控制鏈。”
魏清槐吃著巧克力說道：“沒錯，人類是社交生物，相互之間會不斷進行資訊交換，這種泛化性特別強的能力只要有心運作，完全可以在三週內輕鬆覆蓋整個人類社會，一旦形成迴圈，就不存在什麼能力持續時間消退了……到那時候，那個胖子就是人類社會的統治者。”
“那我有問題！”沈馨舉起手來：“如果你告訴scp-041：從現在開始，不要聽scp-661的命令。他還會不會聽scp-661的命令？”
“不會，他就只聽我的話了，除非那個胖子再覆蓋掉這條命令。”魏清槐說道。
“什麼意思？”
“就是告訴他‘從現在起不要聽魏清槐的話’，這個命令覆蓋了之前的命令，我的控制也就失效了。”
“……這也太複雜了。”沈馨抱著頭。
……
“這就是我跟你提過的泛化性。”魏清槐指著被僱傭軍簇擁著的黑糖，對天啟說道：“剛才的影片裡，那個胖子說所有人都必須聽他的命令，那所有人都會聽這個死灰團長的命令。小卡對於這胖子能力的用法，比胖子本人要高明得多呢。”
“我們接下來怎麼做？”天啟低聲問道。
“將計就計，按照原計劃。一切行動都遵從胖子的指令行事，看看小卡接下來是什麼安排。”魏清槐說道。
稍過一會兒，海平線團長便一臉不情願把戰力報告交給了黑糖，這份報告詳細到彈藥數量和援軍配置都清清楚楚，黑糖看著忍不住感嘆道：“想不到我們的推斷是真的……如果委託人給所有人都下了命令，讓他們必須聽我的命令，不就等於委託人把他這種操縱別人的能力分給我了嗎。”
“這個總指揮真的是實至名歸啊。”戴安娜在旁邊說道。
“到頭來不還是被委託人操縱著……”黑糖苦笑著。
“那現在怎麼說，總指揮。”戴安娜指了指聚集在這裡的僱傭軍頭目們。
黑糖思忖了一下說道：“本來我計劃和他們商討一下應對的對策，但看他們這不服氣的態度，胖子的控制也只是強制讓他們聽我的命令而已……這樣的話，索性不用進行什麼商討了。”
“但……我們要不要把關於對手的情報告訴他們，如果他們對於敵人到底有多強沒有一個心理預判，咱們這場可能會很難打，不是嗎。”戴安娜說道。
“這次戰鬥物件很不一般，就算他們知道，同樣很難打。”黑糖搖了搖頭說道：“你記得卡萊德說的那支部隊配置嗎，如果他提供給我們的情報都是真的，我懷疑這裡所有人都不夠那個scp基金會殺的……”
“那我們要……怎麼保護那個委託人？”
“這種巨大的劣勢如果告訴這些人，只會引起更大的恐慌。索性把他們當做棋子，好好的與那個scp基金會下一盤棋……”說到這裡，黑糖思考一下往前走兩步，對僱傭軍首領們大聲說道：“所有人聽命！”
“半個小時內，所有的傭兵團領袖都像海平線這樣，將各自團隊中所有的即戰力羅列清晰，彙集到我這裡來。所有的資訊必須真實！接下來我要重新洗牌分配戰鬥任務！”
黑糖這個命令非常過分，所有人臉色都不好看，但沒有人提出異議，他們恨恨的看了黑糖幾眼，各自去整理自己團隊的戰力報告。
“這個時候就能感受到我們隔音的好處了吧。”魏清槐拍了拍天啟的肩說道：“你來寫，把我們的實力擴大二十倍告訴那個死灰團長，這樣一來你就有很大的機率受到那個死灰團長的重用，混進這次行動的指揮行列。”
“這一查不就露餡了嗎。”天啟翻了個白眼。
“那邊的中國人！”黑糖的聲音傳來，所有人順著黑糖指的方向看，他手指指著天啟。
“我？”天啟一臉懵逼。
“對，到我這裡來，我有話跟你談。”黑糖說道，隨機轉身走到一塊石頭上坐下。
“確定是我……？”天啟轉頭看了看魏清槐，一臉難以置信樣子，問道：“他跟我有什麼好談的？我們剛才說的話露餡了？”
“這不是還沒彙報嗎……我怎麼知道，如果被認出來了應該是我和這丫頭被點名才對。”魏清槐攤攤手說道：“應該沒什麼大事，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我……你……你不是說這次任務按照你的安排行事，不會有危險的嗎？”天啟臉色很難看，剛才被拖出去打死的人血液還沒凝固呢，自己就這樣被點名了，自己這一去恐怕是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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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去，不會有危險。”魏清槐從腰側摘下那個木頭盒子遞給天啟，說道：“那五個人裡能直接殺傷你的只有魔法師，你拿著這個盒子，魔法師的魔法能力會被限制住，就沒有人能傷害你了，你還有什麼好怕的。”
天啟拿著手上的盒子苦笑一下：“我怕的是魔法嗎？現在要去見的是胖子欽點的總指揮啊，他只要一聲令下，這裡的人隨便掏出一把槍我就死了。”
“是啊，他如果想要咱們死，咱們三個誰都跑不掉，他這不是沒下令嗎。”魏清槐說道：“既然他沒有下令殺你，說明他見你的目的不是要殺你。”
魏清槐這個說法倒是有道理，天啟稍微放寬了心，向黑糖那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