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小姐，在下……知錯了……請放過在下吧……”
凌青竹跟在後面一直等白袍書生停下來，便見到對方竟突然哭笑不止得開口向一名紅裙女子開口求饒。
紅裙女子身邊還有一位青衣女子和一位少年。
本來紅裙女子一人便已經非常引得行人頻頻側目，但在凌青竹出站之後，頓時便成為了另一個視線焦點。
站立在巔峰的人再怎麼偽裝，身上那種彷彿與生俱來的自信和冠古絕今的風采都不可能完全隱藏。
事實上現在這種情形就已經是凌青竹收斂自身九成存在感之後的結果了。
隨著身邊過路行人看向凌青竹，凌雪自然也是第一時間就看到了，這讓她露出了略顯吃驚的神色。
事實上這出乎意料得突然見面，凌雪此時感覺心中有些忐忑，在血色古廟時她已經進入死門會死的心理準備才做出那種情不自禁的行為，但現在她卻沒死。
凌雪並不知道凌青竹已經在暗中見到過她一次了，這是距離兩個月前血色古廟生死門後兩人的第一次正式見面，所以心中既有些期待，又有些擔憂，不知道凌青竹是怎麼看待她的。
真正考驗演技的時候到了。
凌青竹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目光牢牢盯著身著紅裙與一個多月前像是換了個人一般的凌雪。
淚水逐漸模糊了雙眼，但臉上卻忍不住露出了發自內心的笑容，讓人一眼就能看出她現在心中的喜悅。
“你還活著，真是太好了！”
同樣是一邊哭一邊笑，但凌青竹此時給人的感覺卻與白袍書生截然不同。
是不是真情另說，但此時凌青竹卻是感情流露在外，看見的任何一人都能感受到。
悲傷，逆流成河的悲傷，後悔，肝腸寸斷的後悔，還有喜悅，失而復得的喜悅。
即便現在凌雪的傳承能看透凌青竹此時的情緒，也絕對發現不了有問題。
上一世爬到天域神界的巔峰，什麼樣的手段沒遇到過，若是沒有一顆不為外力所動的鋼鐵心臟和自由掌控自身情緒收放的能力，她早就不知道死多少次了，容易感情用事永遠都是死最快的。
所以才有人說，一個人站的越高，就距離正常人越遠了。
真正站在巔峰的從來都沒有正常人，瘋子、神經病、怪物、偏執狂等等，這些在正常人看來的異類都可以用來作為真正巔峰強者的標籤。
毫無疑問，不管凌青竹如何約束自己，除了力量外，她的心也早就已經不是個正常的人。
見到凌青竹如此，凌雪心中頓時便有了一種自己真傻的感覺，為自己心中那點不必要的忐忑感到可笑。
“不要哭了，我這不是好好的麼？”身形一動，凌雪就出現在了凌青竹的面前，抬手拭去凌青竹眼角留下的淚水，出聲安慰道。
“我沒哭，只是看到你還活著太高興讓風沙迷了眼。”凌青竹輕輕擦拭了下臉上的淚痕，辯駁道。
“那個……你們敘舊能不能……能不能我……先收了小的身上這神通我……我快要笑死了……”
明明就算是外人看起來也很感人的一幕，但總有不解風情的傢伙來破壞。
見到凌青竹，凌雪也沒了繼續追究白袍書生的想法，但一點小懲大誡卻還是要的。
“青竹，以前我聽你說很想要一架琴……”凌雪說完，稍微對凌青竹示意。
只是沒等凌青竹做出回應，白袍書生便立刻心領神會得說道：“小姐，在下來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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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雪暗中傳音告訴了凌青竹她如今化名夜凌夕的事，接著又把她跟青衣女子和少年相互介紹了一遍。
隨後凌青竹便安靜得跟在了凌雪身後只是時不時得瞧一眼生無可戀的白袍書生趙無極。
總而言之就是凌雪買東西趙無極付錢，少年項飛英買東西趙無極付錢，這讓趙無極勤勤懇懇一年的積蓄差點又傷筋動骨。
“青竹小姐，趙某沒記錯的話之前青竹小姐是想阻攔趙某吧，不知所為何事？”既然掏錢的結果改變不了，趙無極索性轉移了注意力，讓自己不那麼心痛。
由於凌青竹的刻意低調，以至於光彩被凌雪掩蓋，過路行人的注意力全部被凌雪給吸引了。
好不容易有了個清靜氛圍的凌青竹突然聽到趙無極居然向自己搭話，頓時便感覺有點意外。
“沒什麼？只是感覺如果我現在說了，你的心情絕對會更差。”凌青竹搖了搖頭說道。
“夜小姐，你看這面扇子如何？”前方再次傳來了一直圍繞著凌雪打轉的項飛英聲音。
緊接著，便再次傳來了一道店老板的聲音：“這位公子眼光真是好，這把扇子可是我家小店的鎮店之寶，這可是出自紅袖琴棋書畫四大名魁中的畫魁之手，儘管不是巔峰之作，但意義卻是非凡。”
“確實是好畫。”
凌雪亦看著上方的牡丹畫卷稱讚道。
“鎮店之寶，應該不便宜吧。”
凌青竹毫不介意得在趙無極傷口上撒了把鹽說道。
論起外貌，凌青竹和現在的凌雪差距不大，但若是論起撩起他人的情慾，還是凌雪此時身上的氣質更勝一籌，嫵媚撩人、風情萬種，更容易吸引人。
別人都在圍繞著凌雪關注畫扇，凌青竹卻在觀察幾人的人際關係。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項飛英這少年的心已經被凌雪俘獲，開始處處圍著凌雪打轉獻殷勤。
不過在凌青竹看來，貌似凌雪根本就沒把項飛英當成男人看，此時此刻更像是一位照顧小弟的大姐。
“可憐的娃。”凌青竹心中有些憐憫，這註定是沒有結果的。
“為愛紅芳滿砌階，教人扇上畫將來。葉隨彩筆參差長，花逐輕風次第開。”
隨著凌雪即興吟了兩句詩，突然牡丹畫扇光華流轉，一陣牡丹花香飄了出來。
牡丹畫扇實際上是一件尚未開光的半成品廢靈器，這點凌青竹是知道的，所以在此時倒是沒表現出太大的驚訝，非常淡定得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