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明氣的被子都弄反了。
見他這樣，童染莫名有些心疼，她知道他很難接受，站在她的角度，同樣很那接受。
也許只有當事人體會。
小七和小九感情到底有多深，他們所有人都看得很清楚。
小七對小九的那種堅定，也確實讓童染很驚訝，與她和洛蕭不同的是，小七從小到大唯一依靠的人就是小九，那樣殘酷的訓練與環境下，她的一切都是他。
童染以前至少還有過父母，還有大伯，可是小七什麼都沒有。
從記事起，小七眼裡只有小九，他們是彼此唯一能抓住的人，對於小七來說，任何人都沒小九重要。
對小九也一樣。
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感情絕不會減少，只會越來越深，越來越濃烈，只要他們一起長大，一起生活，以後勢必會在一起，結婚，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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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小就這麼堅定，更別提以後，小七的性子固執又倔，扎進心裡的依賴與追隨，要改變很難。
何況小七以後的生活也不會有磨難與變故，在安慰的情況下一直陪著小九，更加不可能有改變。
童染試著上前一步，她試探著說，“莫南爵，你餓不餓？”
“不餓！出去！”
“你要趕我走嗎？”
“……”
他什麼時候趕她走過？！
莫南爵薄唇抿成直線，他用力拉住被子蓋過腦袋，就是不讓她看自己的臉，“我要睡了！不要吵我！”
“莫南爵？”
“不許叫我的名字！我要睡覺！”
“……”
童染看眼時間，現在才八點半……
他平常都要十二點多才睡。
童染將瓷盤放在床頭櫃上，她坐在床沿，伸手去扳他的肩，“莫南爵，你聽我跟你說……”
“不聽！失明了！”
“不應該是失聰嗎？”
“……”
他就是失明聽不見不行？！
莫南爵胸口又被一堵，再度重重翻了個身。
童染以為他終於肯面對自己，她挽起唇，沒想到他才翻過來，沒隔幾秒又重新翻了回去，繼續背對著她。
從頭到尾一直用被單裹著腦袋……
她連他的額頭都看不見，只能看見頭髮。
她怎麼感覺他連頭髮都在生氣……
“童染！去關燈！我要睡了！你聾了是不是？！”男人悶悶的怒吼聲從被子裡傳來，帶著幾許鼻音。
童染朝他挪近點，“我是說小七她……”
“不許說！我說不行就不行！”
莫南爵肩膀掙動下，修長的五指緊緊抓著頭頂的被單，生怕下一秒就被她扯開，“童染，什麼事都可以商量，就這件事不行！就這件事！我什麼都可以依你，唯獨這件不行！”
童染雙手抓著他的胳膊，也是很為難，“那你說怎麼辦……”
她觀察著他的動作，試著問道，“那……我去把女兒打一頓？”
“不行！”
莫南爵打斷她的話，他的女兒怎麼能打？！
童染就知道他不會捨得，她又湊近一點，“那你說怎麼辦……”
“……”
怎麼辦？！
他要是知道還躺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