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約莫十來分鐘左右,躺著的小木車裡再次傳來了震動。
易忠仁緩緩睜開眼睛,不過這一次他沒有著急把自己的腦袋先從恐爪鷹的庇護下探出去,而是選擇先把自己的耳朵帖在了小木車的底板上,聽了聽外邊兒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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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動靜。
四周安靜地可怕,安靜得易忠仁都產生了一些錯覺,他甚至覺得這些攜帶著恐爪鷹屍體的小木車很有可能,就是一個個小小的棺材,把這些飛獸拉到這裡埋葬起來罷了。
可是很快,一個急促的聲音就打破了易忠仁腦袋裡的胡亂思緒。
這個聲音聽上去就像是一隻在茂密叢林間覓食的啄木鳥,它行動迅捷而又毫無章法,看到有可能潛藏著蟲子的木頭便上去狠啄兩口,沒尋得收穫,便又換了下一個目標。
不同的是,在茂密的樹林間,“它”啄擊樹木的聲音不會像在這空曠而又寒冷的地底裡一樣,顯得格外地滲人。
思緒電轉之間,那只“啄木鳥”距離易忠仁潛伏著的這輛小車越來越近了,小地精咽了口口水,儘可能地把自己的身體蜷縮到了小木車的角落裡,感覺自己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裡。
在這一瞬間,小地精不由得回想起了大蛇那雙毫無感情的眼睛,雖然大蛇顯然不可能發出這樣的啄木鳥一樣的聲音,但是它和它都有一個共同點,那便是能夠帶來切實的恐懼。
很快這種恐懼便到達了頂點,隨著一段極為短暫的沉默,一道鋒利的寒光在這幾乎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裡閃現,它自小木車的側板而來,直接穿刺進了小木車內,刺擊到了恐爪鷹的屍體之上,易忠仁毫不懷疑,要是自己剛才沒有選擇躲在一個角落裡,而是繼續把耳朵帖在木車的側板上聽聲音,自己的腦袋此刻已經被擊穿了。
那道鋒利的寒光沒有在這具恐爪鷹的屍體上停留太久,它飛快地縮了回去,然後又快速地刺擊了幾次,這也讓易忠仁得以真正看清楚這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這是一根長針,不同於易忠仁常見的那種注射器的針頭,它看上去更像是一柄鋒銳的刀刃,然而刀刃頂部的中空卻又切實地存在著,易忠仁甚至能夠在它每一次刺擊倒恐爪鷹的屍體上時,聽見明顯的吸吮的聲音。
小地精挑了挑眉毛,這種莫名其妙的設想讓他有了不太好的聯想,他之前怎麼也沒想到,這個潛藏在地下法師塔裡的,策劃了兩個種族之間的血戰的,大費周章把這些恐爪鷹的屍體運送到地下的幕後黑手,居然只是想把這些恐爪鷹當成珍珠奶茶一樣的東西,插上吸管吸個乾淨?
有了這樣的想法,小地精心中的恐懼自然減弱了不少,隨著那扁平如刀的“針頭”的離開,小地精再次大膽地把自己的腦袋貼在了木車的側板上。
這一次他能夠確定,那支“啄木鳥”已經走遠了。
於是易忠仁緩緩地挪開頭頂已經變得輕飄飄的恐爪鷹翅膀,深吸了一口氣,把腦袋從木車裡伸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