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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真定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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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什麼使不使得的,您和我父親是同輩論交,您又是看著我長大的,喊您一聲王叔哪有什麼亂了禮序,況且您還是真定軍的元老,曹家家訓有云‘見真定遺老如見親長’,王叔難不成要讓我陷入不孝不義之境嘛?要不這樣,我也不稱呼您了,就叫你王叔,王叔你呢也別叫我公子,就叫我曹奕,這樣可好?”

因為曹氏一族祖先是真定靈壽人,最初就是在真定起的軍,所以曹氏家族所領的兵便叫做真定軍,一直跟隨曹彬征戰天下,十餘年時間來更是連滅後蜀、南塘、北漢,真定軍成為大炎朝的一隻虎狼之軍。後來因為本朝太祖趙匡義陳橋兵變黃袍加身,害怕這些手握重兵的將軍們也有一天會像他一樣發動兵變,被迫稱帝,所以就撤掉了所有人的兵權,禁止蓄養私兵。而真定軍這個有著強烈曹傢俬軍性質的部隊,只能打散編入禁軍、廂軍和邊軍之中。還有一半人只能被迫退伍,遣散回家,所以“真定軍”這個番號也就自此消失無蹤了。

而之前老的那一隻真定軍,在連年征戰中也是死傷無數,有很多征戰過程中因為受重傷殘疾或病重而提前退伍回家的,也有遣散時提前退伍的,這幫人所能拿到的退伍津貼是少之又少,所以曹彬始終覺得是曹家虧欠這些真定軍老卒,經常會把自己的俸祿和錢財分散給這些人,並立下家訓,“見真定遺老如見親長,待真定遺孤如待親子”。

“哎,曹將軍他真是有個好兒子啊!”王管事以很輕的聲音喃喃自語道。

“王叔,我今天來找你,其實是有事相求於你的。”曹奕也在王智淵身旁坐下,開口懇求道,態度擺得很低。

“公子……”王智淵看到身曹奕的神色只好改口道:“好吧,王叔就託一聲大,也便喊你曹奕。”

“應當如此!”曹奕溫煦的笑著回應道。

“曹奕,你之前說有事要我幫忙,你說說看,只要是王叔力所能及的,王叔一定會出全力去做好。”王智淵堅定的說道。

“王叔,我找你其實是兩件事有求於你。我知道你一直以自己的月錢去資助那些真定遺老遺孤,但是就算你每個月把所有錢都拿去資助想必也只是杯水車薪吧”曹奕看著王智淵,淡淡的問道。

“嗯!”王智淵嘆了口氣,隨後才點了點頭說道:“若是後期皇帝遣散解甲歸田的兄弟到還好,之前因為戰爭落得殘疾或者因重傷不得不退伍的,這幾年的日子確實都不太好過啊!”

曹奕也跟著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說道:“王叔,光靠你一個人現有的月錢是資助不過來的,所以我想讓你這邊能不能幫忙統計下,當年的真定軍遺老都分佈在哪裡,是否願意來江寧城中養老,您也知道我在城外弄了酒坊和太白山莊,那裡土地也大,正好可以統一安排人來照顧,如若不願意舟車勞頓的,那就每家每戶送些銀兩和糧食。若那些遺孤此時生活的不盡如人意的,也可來江寧,我會安排他們的生活出路。”

王智淵聽到曹奕這番話,第一反應便是想要婉拒,因為這是一筆很大的開支,以目前曹府的營收和庫存裡的錢,肯定支撐不了的。曹奕見狀便笑著對王智淵如實相告:“不瞞王叔您,小子之前贏來的醉仙樓如今也已開業有一個多月了,經營倒還算良好,這一個多月已賺利潤十七萬五千貫錢,所以做這些安排倒還勉強可以撐過去。”

“這麼多!”王智淵一下子站了起來,臉上滿是激動和驚喜,隨後又覺得自己這麼大歲數了,還在小輩面前這麼喜形於色有點尷尬,立馬坐了下來,平靜了一會兒方才問道:“曹奕,這個酒樓一個月真能賺這麼多錢?”

“確實能賺這麼多錢。”曹奕笑著回答,隨後又問道:“王叔你應該品嚐過太白醉和青蓮酒了吧?你覺得怎麼樣?”

“王叔平生從未喝過如此美味之酒,要不是因為月錢都要資助那些弟兄們,我恨不得每天都能從公子這裡買上一些,細細品味。”王智淵感慨道。

“哈哈,王叔不早說,之前送給王叔各一壇後也不見王叔再向我討要,我還以為王叔不喜喝酒,那感情好,以後太白醉和青蓮酒給王叔管夠!”曹奕哈哈一笑,向王智淵允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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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曹奕便將醉仙樓的一些經營理念和透過授權售賣太白醉和青蓮酒,獲得其他酒樓的分紅,再到打算以江寧為核心,向四周大城市擴散,建立醉仙樓分店的想法和規劃通通告訴王智淵。並打算同樣以美酒作為主要武器,配以炒菜和醉仙樓獨具一格的服務品質開啟各地酒樓入市局面,再以辦理貴賓卡享折扣來吸引顧客預存資費,再利用這些預存的資費繼續在另外城市建立酒樓,最終形成以後遍佈大炎朝主要城市的連鎖酒樓。

因為一旦開成連鎖酒樓,那勢必要涉及到太白醉和青蓮酒的運輸,以及那些貴賓卡資費和每月營收錢財的運輸安全問題,所以太白商會,太白護衛隊等等概念和規劃都被曹奕提了出來,和王智淵一起探討計劃的可行性和可以調整最佳化的地方。還對後續整體的大方向、小細節都進行了詳細的探討,兩人一直秉燭長談到子時方才談好。

溝通過程中曹奕在王智淵心目中的認知和地位更是一步步往上拔高,到後面就連王智淵都不得不佩服曹奕的聰慧才智和過人的商業天賦。當曹奕侃侃而談時所變現出來的從容自信、遠超這個時代的見識和高超格局,讓王智淵完全想不到世上竟然還有如此聰慧之人,更難能可貴的是僅僅只有十五歲,仿若就不是這個世界上的人一樣,難過之前曹奕被人誇讚為謫仙人,他的能力確實非凡人所能及。

王智淵盯著曹奕,內心想著曹奕以後勢必是治世之能臣,亂世之奸雄。比起曹彬曹將軍猶有過之而無不及,如若當初是曹奕領著真定軍,而非曹彬,那這大炎朝的天下到底是誰的,那可真就未知了。

想到這裡,王智淵被自己突然冒出來的想法嚇得嗆到了口水,他趕緊吞嚥了下去,平復了一下自己因為之前那個想法所帶來的激動之情,隨後開口問道。

“呃,曹奕,你之前說有兩件事有求於我,這第一件事是託我聯絡真定軍遺老遺孤,這第二件事是什麼?”

曹奕此時站了起來,來到王智淵面前,深深的揖首,恭敬的說道:“王叔,我想請你出山幫我,和紅袖一起管理太白商會的一切事宜,包括商會的規章制度、階段策略執行,人才階梯組織架構、人員調配等等各方面的制定和管控。”

王智淵從一開始就是謀士出身,成為曹彬的首席軍師,後來又替曹彬掌管幾萬人的部隊,行軍打仗、人員排程、糧草分配、戰功晉升、軍容軍紀等一切問題都是他一手抓辦。現在曹奕讓他成為太白商會的首席謀士和軍師,王智淵自然是從容應對,綽綽有餘。無非就是看王智淵答不答應願不願意做而已。

“……呃”王智淵還在猶豫,之前心灰意冷了太長時間,到現在也慢慢習慣了如今的平淡生活,但是對於太白商會的挑戰又想著去嘗試下,看看商道這個不同的戰場又是一種什麼樣的風采。

“王叔,只有你來管理太白商會,它才會以最短最快的時間獲得成功,我們也才會有大量的金錢來支撐我們對於真定軍遺老、遺孤的資助和善後。”曹奕又是對著王智淵深深一揖首。

“好,我答應你!”鏗鏘有力,珍兒重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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