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西門霸抬起頭雙目怒瞪向曹奕。
“我什麼我？若我和柳白卿人兩人落到你的手裡，你自己想想我們會不會有更好的下場！”曹奕的話將西門霸堵得無話可說。
西門霸張開了嘴，又再度合上，確實曹奕說的話是對的，若將他們雙方的位置互換的話，曹奕的下場絕對只會更慘。
先拋開楚明軒到底在這次事件當中扮演著什麼樣的角色，至少曹奕和他們漕幫，和西門霸之前是沒有任何交集的，所以曹奕也沒有任何可能或者動機特意和楚明軒串通好來算計他們。
所以現在西門霸已經想通了，剛才極有可能是曹奕特意這麼一說，想讓自己懷疑楚明軒，從而將後者的事情供出來。
不得不說，西門霸能夠成為揚州分堂的堂主，還是有他的犀利之處的，除了強悍的身手外，他的才智雖然比不上一般的謀士或者梟雄，但是至少也在平均水準之上，不然以漕幫內部的派系鬥爭和上下級之間的勾心鬥角，他也不會坐穩這個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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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就算他猜到了曹奕的用意，也無法改變現在他們十三太保一人被廢，其餘十二人盡皆被俘的事實。
“我的耐心有限，最後給你機會，要麼道歉，要麼斷手！只有兩個選擇！”曹奕瞪著西門霸，表無表情的地說道。
“我……我道歉……”西門霸的臉上盡是苦澀之意。
“檀雲，你過來！”曹奕對著檀雲招了招手，後者略微遲疑的走了過來，不過表情還是有點害怕。
曹奕將檀雲稍微往前帶了一帶，立在他的旁邊，開口說道：“現在，你們過來一個一個排著隊過來道歉，記住我說的話，是跪在檀雲面前，然後道歉！”
同時轉頭對著太白秘衛說道：“秘營的人聽著，若他們當中有人沒有照做的，當場雙手打斷！”
“是！”所有太白秘衛的人全部都是高聲回應著，這股氣勢將漕幫十三太保，包括西門霸在內，都被震懾到。
十三太保互相對視了一眼，彼此點點頭，從最靠近檀雲的那個壯漢開始，走到檀雲面前，咬咬牙，跪了下去，低著頭輕聲說道：“檀雲姑娘，對不起，請你原諒我！”
檀雲看到對方這樣，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想要躲閃，，卻被曹奕拉了回來，曹奕對著她搖了搖頭，檀雲只好咬著嘴唇，手足無措的樣子站在前面。
“大聲點，聽不到！”曹奕淡淡地說了句，“而且檀雲沒有讓你起來之前，你不能起來！”
那個原本已經跪下道歉正打算起來的壯漢聞言只要繼續跪著，雙手握緊，繼而鬆開，高聲喊道：“檀雲姑娘，我錯了，請您原諒我！”
檀雲轉頭看著曹奕，一幅楚楚可憐的樣子，完全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曹奕轉過頭來對著檀雲露出一絲微笑，笑著說道：“別想太多，你想原諒就原諒，不想原諒就讓他們一直跪著，公子就在你旁邊。”
檀雲看到曹奕的笑臉緊張地心情終於稍微輕鬆了下來，剛才看到曹奕一直面無表情，而且語氣也超級冷淡，這讓檀雲都有點被驚嚇到，現在聽到曹奕如此說話，她趕緊鬆開之前一直緊握著的衣角，著急地說道：“那……那你起來吧，我原諒你了！”
那個壯漢聞言，並沒有第一時間站起來，而是抬起頭看了一眼曹奕，他知道現在是曹奕說了算，若這個年輕人沒讓他起來，他後面還是會因為各種原因繼續跪下，所以只有接收到曹奕的示意，他才會起來。
曹奕自然知道這個人什麼意思，也沒多做解釋，淡淡地說了句：“這件事情，檀雲說了算。”
那壯漢這才趕緊起來，往後退縮回去，後面的人則真的是一個一個排著隊過來跪下並道歉。
站在曹奕和檀雲伸手的符婉兒和月而兩主僕互相對視了一眼，眼中都閃爍著異樣的神采，她們心裡都在回想著之前曹奕所說的話，當時他讓對面這十三個悍匪對著檀雲跪下並道歉，那個時候就連她們都不太相信這件事情，後來曹奕對著檀雲說要幫她出氣的時候，她們兩個對曹奕也不是很有信心，沒想到，現在卻都一一實現了！
她們的內心除了震撼之外，剩下的則是對曹奕深深的佩服，這個看似文弱的書生，竟然能夠有那樣的身手以及永不放棄的性格，她們對於武技之道並不熟悉，也不瞭解，但是他們知道曹奕在搏鬥的時候，局勢並不佔優，能贏，完全是靠那股狠厲的勁和不屈的意志。
這對於符婉兒和月兒兩人的內心震撼實在是太大了，曹奕是一個完全超出她們往常認知的大才子形象，而是一個從未見過的全新版本。
符婉兒和月兒的內心一直在思索著，外面的事情也在持續著，現在幾乎所有人都已經跪下道歉過了，除了西門霸和劉大壯兩人，現在輪到了西門霸，他也算乾脆，非常光棍的走到譚雲面前，一點也不見猶豫的跪下，聲若洪雷地說道：“檀雲姑娘，我知錯了，請你原諒！”說完低下了頭。
“原諒你了，你起來吧！”經過了十多個人的道歉，現在檀雲已經說得越來越快，也越來越麻木了，到後面完全就是應付式的回應，完全沒有半點感情。
現在就只剩下了劉大壯，雙手被生生折斷的疼痛依舊存在，不過經過了這斷時間，他已經不再哀嚎了，之前因為他躺在地上，雙手被折，所以太白秘衛並沒有管他，現在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不過他卻沒有絲毫移動的意思。
劉大壯輕蔑的一笑：“曹奕，你今日別想我會給你或者你身邊的小姑娘道歉！我的雙手已經斷了，以後的人生已經廢了，反正已經沒有什麼希望，大不了就是一死！不過我真不信你有膽量敢把我殺死！”
曹奕斜著頭看著劉大壯，看了一會兒，臉上露出無以名狀的笑容，笑著說道：“把他壓過來，讓他跪著！”
兩名太白秘衛走了過去，將劉大壯押了過來，並強制讓他跪在地上，劉大壯就算盡全力反抗也於事無補，反而腿腳尤其是膝蓋內側挨了很多腳。
劉大壯喘著粗氣，赤紅著臉，狠狠地盯著曹奕，怒吼道：“曹奕，你休想我會道歉！有本事你今天就把我打死！”
曹奕搖了搖頭，帶著可惜的神情說道：“打死你？怎麼會呢，我是奉公守法的良民，怎麼會做這種知法犯法的事情。”
劉大壯臉上帶著一絲解氣的神情，似乎在這上面壓倒了曹奕讓他很高興。
“徐管事？你是知州府的管事，應該對律法稍微懂一點，按照我們大炎律法，若人數少的一方在面對一大群人的圍毆過程中，因為防衛過當，失手將人致殘，這算犯法嘛？”
徐管事之前一直都在後面看曹奕會怎麼解決這個事情，沒想到竟然會突然問道他的頭上來，不過還是上前回應：“按照我們大宋律法，若在他人主動動手的情況下，因為防衛而造成他人殘廢，是不受法律制裁的，不過若將人致死……司理院會徹底查證，若原本可以不用致死的，卻被弄死亡，那是要追究的……”
“哦，那就沒事了，我不打算把他弄死，最多就是弄殘。”曹奕對著徐管事點了點頭，感謝地說道。
“哼，曹奕，你不會以為我這樣就怕了吧，雙手已經殘廢，反正我也已經不想好活了，雙腿再廢掉又有什麼區別？你就算把我雙腿也弄殘，我也不會道歉的！”劉大壯不屑地說道。
“呵，人啊，不管怎麼樣就是不能太過自作多情，我什麼時候說過要把你雙腿也弄殘了？”
“那你剛才還問……”劉大壯反駁道。
還沒等劉大壯說完，曹奕打斷了他的說法：“我給你一炷香的時間，一炷香時間內若不道歉，就弄斷你兄弟的一隻手，你們不是號稱十三太保嘛？這邊在場還有十二個你的兄弟，總共二十四只手，你可以好好考慮，反正我耗得起，不知你能不能耗得起！”
曹奕這話一說完，所有人都變了臉色，包括跪地地上的劉大壯，道歉後站在一旁的西門霸等人，還有就是符婉兒、魚兒，徐管事三人，甚至就連柳白卿都是頻頻看向曹奕，他們都覺得，此刻曹奕，真的是夠心狠，也夠手辣！
“曹奕，你怎能出爾反爾？”這句話不是劉大壯說的，而是站在身後的西門霸所說。
“我當時說的是你們所有人跪下道歉，打了檀雲的劉大壯還要自斷雙手！我……沒說錯吧？”曹奕看著西門霸，一字一頓地說道。
西門霸啞然，哪怕他記性不是很好，但是曹奕剛才確實是這麼說的。西門霸神色複雜地看了一眼劉大壯，沒有說話。
曹奕沒有理會他們，而是對著柳白卿說道：“白卿，你現在開始計時，一炷香之間內，若劉大壯沒有道歉，就敲斷一個人的手……嗯……就從這個人開始吧！”曹奕右手指向了站在最邊緣的一個壯漢，淡淡地說道。這也讓那個人的神色大變還為此而避開了一步。
“劉大壯，我倒要看看，是你的面子重要，還是你兄弟的手臂重要！”曹奕冷冷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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