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奕在魚幼薇和錦兒的注視中,雙手放在琴絃之上,深吸了一口氣,隨後閉上眼睛。
“我劍,何去何從,愛與恨,情難獨鍾;我刀,劃破長空,是與非,懂也不懂。我醉,一片朦朧,恩和怨,是幻是空;我醒,一場春夢,生與死,一切成空……”曹奕在自己內心順著歌詞慢慢唱著,他只能憑藉前世這首歌的旋律,再結合自己現在學了一段時間的音律知識和琴藝,試著將這首歌彈奏出來。
所以是內心唱著歌曲,手上再將內心的旋律慢慢彈奏出來,因為不熟加上受傷,所以曹奕彈奏的時候也是斷斷續續的,若不是內心非常鐘意這首歌,很想在這個世界中聽到這首歌,他肯定是堅持不下來了。
別說其他人了,就連他自己聽著自己彈奏的琴音,都皺起了眉頭,好不容易一曲彈完,曹奕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忐忑地問道:“怎麼樣?對整首琴曲有沒有什麼感覺?”
魚幼薇眉頭微蹙,斟酌地說道:“說不上來,好像和之前古時候傳下來的琴曲都不太一樣,不像是以前的琴藝大師譜得曲,但是譜曲的這個人又是懂音律的……”
“似乎……”魚幼薇說到一半,一時不會到該用什麼的詞語來描繪。
“似乎什麼?”曹奕急切地問道。
“似乎這個人作的曲非常離經叛道,不是按照傳統的琴譜來譜的,不過彈起來因該很好聽!”說道後面魚幼薇笑著說道。
“真的好聽嘛?”曹奕不好意思地笑笑,雖然知道自己彈得難聽,但是從魚幼薇口中聽到“好聽”兩字,內心還是比較開心的。
“公子,我說的是這個曲子彈起來應該很好聽,而不是說公子你彈得好聽!”魚幼薇一本正經地說道,隨後自己又繃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曹奕知道自己被捉弄和嫌棄了,不過自己確實彈得難聽,所以只好默默忍受:“幼薇,你來彈奏試試看,你能記得住嗎?”
“記得住的,這曲子前後還有幾段旋律是重複的,所以完全沒有問題。”魚幼薇給了曹奕一個自信的眼神,先是將曹奕扶到躺椅上,然後自己坐在琴前,也學著曹奕的樣子,先是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閉目彈奏了起來。
從魚幼薇手指按弦的那一刻起,曹奕臉上的表情就變得激動了,因為幾乎和前世聽到的《刀劍如夢》差不多,雖然中間還是有幾處和之前有略微的差別,不過恰恰這幾處就是自己沒有彈奏好的地方,應該是被
魚幼薇以自己的琴藝造詣給最佳化和調整了。
一曲彈完了之後,魚幼薇睜開了雙眼,眼中盡是期待的神情,問道:“公子,怎麼樣?和你之前看到的殘曲差不多嗎?”
曹奕一臉讚賞的對著魚幼薇頻頻點頭,鼓掌說道:“果然不愧被人稱為江寧彈唱雙絕,只是聽了我拙劣的彈奏一遍,就能把這首曲子演繹得這麼完美,不過……”
“不過什麼?”原本還被曹奕誇的雙眼眯起就跟小貓咪一樣的魚幼薇瞬間睜大了雙眼,急聲問道。
“好像速度再快一點點會更好?”曹奕不是很確定地說道。
“是嗎?那我來試試!”魚幼薇又開始重新彈奏一遍,這次有意的將速度加快了。
曹奕眯著雙眼,躺在躺椅上,一邊曬著太陽一邊聽著魚幼薇彈奏,手掌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手指跟著旋律有節奏的彈動著。
“這次怎麼樣?”魚幼薇期待的發問。
“very good!”曹奕開心的誇讚道。
“範瑞固德?”魚幼薇一臉懵圈地重複著。
“彈得非常好!”曹奕解釋道。
“是嗎,嘻嘻,那就好!”魚幼薇臉上露出開心的笑容
“師弟、師妹,你們在聊著什麼呢?”院子門口出現了費浩邈的身影,剛才的話就是他說的。
“費師兄!”曹奕和魚幼薇看到費浩邈來了紛紛站起行禮。
“別別,師弟你趕緊躺下,現在你可是病號。”費浩邈快步上前,按著曹奕重新坐躺下。
“沒事的,一直躺著也不好,我就坐著好了!”曹奕微笑著說道。
費浩邈先是問了曹奕和魚幼薇兩人昨晚睡得好不好,隨後就是在知州府裡住得可還習慣之類的問題,曹奕和魚幼薇兩人也是笑著都說好,確實知州府裡的條件比同福樓住得更好。
“師弟,師妹,老師和師孃他們都還好嗎?”費浩邈激動地說道。終於可以名正言順的叫呂老為老師了,從記名弟子到入門弟子,他可是苦等了十多年,這次要不是因為曹奕受傷這件事情,他肯定會在昨日就留下陳公和陸小鳳、王弘化等人,好好慶祝一番。
“都還好,兩位師孃身體都很不錯,至於老師,不但身體很棒,每天都要喝一小壇酒,精神也很不錯,我沒來揚州之前,基本時不時的就要跟抬槓……
”曹奕笑得很爽朗。
“那就好,自從去年我赴任揚州知州中間路過江寧去拜見過老師和師孃一次外,後面就再也沒去過了……”費浩邈苦笑著說道。
“師兄,按理說揚州和江寧其實也算近,從水陸過去也只需六七天便可到達,怎麼過年的時候……”曹奕不解地問道。
“這不是至今孑然一身嘛……”費浩邈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道。“老師這個人,還是比較傳統的,我是因為父母早早的辭世了……加上當初受了情商,所以……然後老師始終認為,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上次我去拜訪的時候就生氣說,我沒有成家之前,下次不要再進他的家門了。”
曹奕和魚幼薇點了點頭,雖然很想問自己這位師兄是什麼情傷,導致他到現在還沒成家,不過這是別人的私事,加上自己才剛剛師兄弟師兄妹相認,至少目前還沒熟悉到問這個問題的地步。
“師兄其實不礙事的,去年我寫《鶴沖天》的時候,老師也把我轟出去,不讓我進門,我都去了五六次了還是如此,後來過完年後我去拜年才讓我進去的,老師對於我們弟子還是非常不錯的,他是刀子嘴豆腐心,師兄有時間了還是要去江寧拜見老師和師孃的。”曹奕寬慰道。
“嗯!”費浩邈重重地點了點頭,苦笑著說道:“之前只是記名弟子,而且我可不像師弟你這麼有出息,在老師心目中的地位也肯定沒有師弟高。我寫詩不行,寫詞更不行,唯一擅長的也許就是科考,對於做官還算有些天賦……”
曹奕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這個便宜師兄,內心卻是在感慨,這個師兄才是真正的逼王之王啊,瞧瞧這是人說的話嘛!
堂堂揚州知州啊,擱在現代,起碼就是揚州市委書記,關鍵是在這個時代,他還統管著地方廂軍,也就是說,軍政一把手!這麼一個封疆高官,卻一臉苦笑和自嘲的對著你說,哎呀,我沒有你有出息啊,我不會寫詩寫詞的,我也就是擅長考公務員,做官還算有些天賦,所以才勉勉強強做了揚州市委書記!
這是一個正常人該說的話嘛?
曹奕不自覺的搖了搖頭,果然人外有人,逼外有逼,無形裝逼才是最為致命的,真是逼無止境啊!曹奕發自內心的感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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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魚幼薇看著曹奕的表情,也是偷偷捂著嘴笑,從自己認識公子以來,鮮少能看見他這麼目瞪口呆驚訝的表情過,自己這個做大官的師兄,果然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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