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木市的某個小別墅中。
秦霄坐在柔軟舒適的沙發上,翻看著從間桐家得到的資料,這都是間桐髒觀深藏多年的壓箱底玩意。
平時就連間桐雁夜這些人都不可能看得到。翻開資料,一個完整的歷史像是一道緊閉的大門,向秦霄緩緩開啟。
大約是在兩百年前,瑪奇裡·左爾根(間桐髒觀)為了某個不可能實現的理想,抱著最後一絲希望,於1800年造訪了第三魔法使的弟子們建造的人造人工房——愛因茲貝倫。
英靈召喚本身是時鐘塔的魔術。愛因茲貝倫是曾一度成功實現“靈魂物質化”的煉金術師末裔。
因此瑪奇裡·左爾根覺得只要有愛因茲貝倫的系統(聖盃),就能夠實現被視作不可能的英靈召喚,這就是一切事情的開端。
瑪奇裡·左爾根、遠坂永人和“冬之聖女”羽斯緹薩·裡姿來希·馮·愛因茲貝倫三人,一同在冬木市把名為”天之杯“的儀式構建了出來。
以後,愛因茲貝倫、遠坂、間桐被稱為“創始的御三家”。
在儀式完成前夕,御三家為了各自目的想要獨佔成果而互相殘殺。加上各種客觀原因,最終儀式失敗,後來稱為“第一次聖盃戰爭”。
“呼!”
秦霄合上了資料,從裡面的內容,他已經知道聖盃是個什麼玩意了,真是可笑,一群人為了這種東西搶來搶去。
聖盃其實只是一個擁有龐大魔力的杯子,並不是那種無所不能的願望機。
就像是一張銀行卡裡面有無數的資金,你可以用裡面的錢去做很多事情。但你不能直接對著錢許願,讓它實現你的願望。
聖盃戰爭實質上是愛因茲貝倫家族、遠坂家族、間桐家族三家所籌劃的,為了到達“根源”而構造的巨大儀式系統。
連線“根源”,是這個世界無數魔術師的夢想,為了抵達“根源”,讓他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傳說中,“根源”是所有事物的起源,掌控著世間萬物,擁有無窮無盡的魔力。
抵達“根源”,就意味著獲得“全知全能的智慧”和“無窮無盡的魔力”,魔術師們當然會拼了命往裡面擠。
為了達到“根源”,他們需要巨大的魔力,於是就有了聖盃這個玩意。
而聖盃本身是沒有魔力的,打個比方,它只是一張銀行卡,擁有很多功能,唯獨裡面沒有錢!
而它的“錢”其實是英靈身上得來的,透過實現願望的噱頭,吸引英靈座上的英靈降臨。
戰敗的英靈化為魔力,進入聖盃之內,當七個Servant全部變成魔力後,儀式就完成了,聖盃就會擁有抵達“根源”的龐大魔力!
其他Master並不知道,御三家的Master都會留著最後一道令咒,來讓自己的Servant自殺。
聖盃壓根就不是給Servant使用的,它的存在只是為了魔術師。
這些就是秦霄從間桐髒觀留下的資料中得到的資訊,除此之外,透過前世的記憶,他還知道另外一條資訊。
在第三次聖盃戰爭中,愛因茲貝倫家召喚出了規格外職階的英靈,Avenger(復仇者)。
但是Avenger安哥拉曼紐卻意外地弱小如普通人,被其他人輕易擊敗了,靈魂被回收進大聖杯。
問題就出在這裡,安哥拉曼紐的真身是被枉加上“此世全部之惡”之名的普通青年,他的本身就代表了世間的一切“惡”!
他的靈魂進入大聖杯後,就等於向大聖杯許下了“惡”之願望。聖盃的無色之力被以惡之願望成型的Avenger汙染成黑泥。
於是聖盃實現願望的方式一百八十度大轉彎。願望往往朝著惡的方向去解釋,只以會帶來破壞和災難的形式被實現。
還有不可駕馭性。一旦被解放,大聖杯就會流淌出“此世全部的惡”的黑泥。喚起災厄的災厄,直到毀滅掉理應詛咒的所有人類為止!
可以說,這場聖盃戰爭的本質,就是一個滑稽可笑的玩笑。
在遊戲開始之前,參加遊戲的人已經在互相隱瞞和欺騙。缺少部分資訊的他們,註定不會明白其中的本質。
越陷越深,直到最後的深淵!
“秦霄哥哥……”
這時,秦霄突然聽到了一道柔柔弱弱的聲音,不動聲色把手上的資料合上,悄悄放到一個角落裡。
“小櫻嗎?”
秦霄轉頭看向門口那名小女孩,柔聲道:“還有什麼地方難受嗎?”
門口是一名五六歲的小女孩,紫色柔軟的短髮,上面束著一個小發繩,半邊身體躲在門後面,肉眼可見的自卑和害怕,像是一個膽小的小白鼠。
秦霄起身,來到間桐櫻面前,目光中透著憐惜,如果沒有他的話,這個小姑娘的命運將會十分悽慘。
間桐櫻,原名遠坂櫻,是遠坂家當代家主遠坂時臣的小女兒。
事情還要從很久之前說起。
間桐家從間桐髒硯那代起,子孫們就開始漸漸失去魔術迴路,到間桐慎二這代則是完全衰落的狀態。
為了讓間桐家作為魔術師家族延續下去,在這次聖盃戰爭開始的一年前,間桐髒硯與遠坂時臣交涉,將遠坂櫻過繼到間桐家。
魔術師家族一般只能由一個人繼承,遠坂家已經決定讓大女兒遠坂凜繼承。為了不浪費小女兒優秀的天賦,以及維繫御三家的情分,遠坂時臣決定將小女兒過繼到間桐家。
但遠坂時臣並不知道,間桐家早就不是他熟悉的那個家族。
為了讓間桐櫻適應間桐家的魔術,間桐髒觀對她的肉體(魔術屬性)進行改造。
在資料中,秦霄也看到了間桐髒觀準備對間桐櫻實施的改造計劃。
其中每一條都不禁讓人起一身的雞皮疙瘩,噁心程度讓秦霄有種衝動,再把間桐髒觀找出來,狠狠鞭屍一遍!
就比如說,其中有一條就是對間桐櫻使用yin蟲。
yin蟲是某種魔術蟲,喜好人類血液、jing液、骨髓,以下省略十萬個字…………
這也僅僅是間桐髒觀的改造計劃中,一個非常不起眼的專案,比這個更加噁心的東西,還有數十條。
還好這個改造計劃還在初始階段,秦霄只要用自身的能量梳理間桐櫻的身體,還是能把那些噁心蟲子的痕跡消除掉。
小櫻摸了一下小肚子,裡面傳出“咕嚕咕嚕”的聲音,她張了張嘴巴,卻不知道說什麼。
秦霄的聽覺何等靈敏,臉上不禁露出微笑,摸了一下小櫻的小腦袋,道:“這種感覺叫做飢餓,先等一下。”
間桐櫻的身體可以用能量梳理恢復,但心靈卻是一個難題。
五六歲的小姑娘,突然遇到這種遭遇,在極度恐懼下,開啟的自我保護意識,人格封閉,簡稱自閉。
這需要長時間的關心照顧,才可能重新開啟心房,轉回正常人的狀態。
秦霄有想過封印她的部分記憶,但這個小姑娘似乎並不想這份記憶消失。在秦霄準備動手的時候,死死抓住了他的手,臉上浮現著抗拒之色。
秦霄起身,走向廚房,開啟煤氣灶做飯,他的手藝絕對是五星級酒店大廚的水平。在Blade世界中,學習了做蛋糕,在魯路修世界中,靠著強大的記憶力,將阿勒卡斯家的大廚學了個遍。
沒過一會兒,濃郁的香氣便從廚房散發到客廳。小櫻口中的唾液腺瘋狂分泌唾液,她明明不知道這種感覺叫什麼,但她知道,自己現在很渴望廚房裡那道散發香氣的東西。
小櫻盯著廚房裡面,玻璃鏡面般的眼童倒映出秦霄的身影,她只記得是這個人把她帶出了那個可怕的蟲窟。
從那個陰暗潮溼的地下蟲窟中,將她帶到了這片溫暖的陽光底下。
小櫻將小手放在心口前,小心臟在她的胸口中快速跳動,她搞不懂自己的這種感情是什麼。但她知道,這種感情對自己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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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她察覺到秦霄要封印她的記憶時,拼命的阻止了對方。
在蟲窟中的經歷毫無疑問是痛苦的,但秦霄將她帶到陽光底下時,那一瞬間的感動和情緒變化,小櫻不想忘記。為此,她甚至願意保留在蟲窟中的痛苦回憶。
大概半個小時後,秦霄端出經典的四菜一湯,跟小櫻好好吃了一頓。
吃飽喝足後,秦霄開始為小櫻梳理身體,大手放在小櫻的小肚子上,自身的Undead能量進入她的體內。
“好溫暖。”
小櫻眯著眼睛,像一隻可愛的小貓咪,一股熱流在她的小肚子上徘迴,轉而進入身體四肢,溫暖著她的身體。
每一次秦霄幫她梳理身體後,她整個身體就暖洋洋的,非常舒服。
秦霄則是額頭冒出一絲虛汗,這玩意可比戰鬥累多了,需要十分精確的控制Undead能量。
Joker的能量何等霸道,多出一絲能量都可能弄傷小櫻弱小的身體。
十幾分鍾後,秦霄看到小櫻在舒適的能量中昏昏欲睡,眼睛快睜不開了,他趕忙扶住對方。
小櫻順勢倒入秦霄的懷中,只有在這個人的懷中,她才能睡得那麼安心。
秦霄把她抱到一張床上,為其蓋好被子,輕輕理順她的紫色短髮。
看著間桐櫻安靜平和的小臉,秦霄輕輕嘆了一口氣,他知道自己的溫柔並不是這個孩子的,她只是一個替代品。
秦霄回到了書房中,裡面已經坐著一道身影,是間桐雁夜。
間桐雁夜的氣色比幾天前好多了,但更像是一種迴光返照的掙扎,並不是真正的康復痊癒。
間桐雁夜的手腳竟然恢復了,隱隱散發著Undead的氣息。
Undead能量跟這個魔力混雜在一起,造就了間桐雁夜這個怪物。
他站在旁邊,冷聲道:“Assassin已經被Archer擊敗了,好像有點奇怪,Archer出現的時機太過湊巧了。”
秦霄自然知道這其中的貓膩,澹澹道:“Assassin的真名是哈桑·薩巴赫(百貌),他的寶具妄想幻象,能分裂出上百個不同人格的分身。”
“什麼!”
間桐雁夜驚訝道,這麼說被擊敗的Assassin,只是其中一個分身,可是為了要特別派出一個分身送死?
秦霄意味深長道:“Archer的Master是遠坂時臣,而他的弟子言峰綺禮是Assassin的Master。”
間桐雁夜瞪大眼睛,他好像明白了,這師徒兩人早已經串通好了,是為了讓其他人認為Assassin已經被擊敗,方便躲在暗處行動。
“你能擊敗那個Archer嗎?”間桐雁夜問道,他回憶著使魔看到的畫面,那個Archer射出的武器,竟然全部都是寶具,真是令人難以理解。
“吉爾加美什嗎?”
秦霄嘴角微微上揚,這個世界最強大的英靈之一,據說其寶具王之寶庫中,收藏了人類史上所有的寶物原典。
如果是正面硬鋼的話,秦霄估計勝算應該是六四開,自己六,吉爾加美什四。
但秦霄透過前世的情報,深知吉爾加美什的性情,稍微動點手段的話,拿下這位王中王應該問題不大!
秦霄攤了攤手,笑道:“喂喂,我只是個弱小的Master,擊敗Servant,可是你的任務,Berserker間桐雁夜!”
間桐雁夜臉色一僵,他的手上拿著Leangle腰帶和十幾張遊戲王卡片,這個混蛋,竟然用小櫻的性命來威脅他。
跟秦霄相處了兩天後,間桐雁夜就明白了,眼前這個男人並不是什麼良善之輩,論邪惡程度絲毫不弱於自家老頭子間桐髒觀!
間桐雁夜看著手上的東西,疑問道:“用這些東西,真的讓我能跟Servant戰鬥嗎?”
秦霄反問道:“你不是已經體驗過它的力量了嗎?”
間桐雁夜臉上默然,這個名為Leangle腰帶的寶具,力量確實很恐怖,足以讓他跟Servant進行戰鬥,其中的Undead卡片,還有許多奇妙強大的能力。
還有手上的那幾張遊戲王卡片,召喚出來的怪物,比老頭子的魔術蟲強大無數倍。
關鍵是,這些強大寶具的使用,好像都沒有什麼副作用。
“哼!”
間桐雁夜冷哼一聲,帶著東西走出了別墅,在出去前,他冷冷道:“我會聽你的命令,但絕對不要傷害小櫻!”
秦霄澹笑道:“那就要取決於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