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爾格里旋轉腳跟,智庫館長的血還在他的利刃上滴落。 對方從始至終沒有使用靈能,而是用最不擅長的劍術與戈爾格里進行戰鬥,這讓戈爾格里在下手的時候也多了一絲猶豫。 “投降吧。” 刀鋒和劍刃在那瞬間僵持到了一起,智庫館長用他鏈鋸劍編織的網捕獲了戈爾格里的劍。 “我什麼也沒有做錯。” 但對方卻如同詛咒般念出了這句話。 “戈爾格里,你已經遺忘了我們關於自由的理念?上一次看從軍答疑是多久以前了?你是否真的情願做泰拉議會的走狗?” 戈爾格里怒極反笑,這也是薩爾珀冬第一次看見這種事。 但他嘴唇的動作並沒有給他雕塑般的面容增添暖意,岩石都比剛才的笑容有更多的熱量。 戈爾格里除了那個微笑以外什麼都沒說, 於是薩爾珀冬也以笑容回應,一樣的森然,一樣的死氣沉沉。 突然,這位年輕的戰團長輕蔑的揮動動力劍偏轉了刺向他肚子的鏈鋸刃,上前一步進入智庫館長的防禦範圍,用他握緊的金屬手套猛對方的腦袋。 智庫館長退了回去,額頭被砸破留下一行刺目的鮮血。 但戈爾格里緊追不捨,以一招果斷的揮砍打歪了對方的鏈鋸劍,切開了動力甲較為脆弱的胯部連接處,潑灑出一串鮮血。 薩爾珀冬試圖反擊,這些傷還未影響到他基因強化身體的其它部分,他順著戈爾格里的左肩甲扯動鏈鋸刃,想要切進對方脖子側面,但立刻被動力劍攔下並鎖住。 “死吧!叛徒!” 戈爾格里咆哮的雙手並用將劍犁過智庫館長的胸甲,用它捅穿了其後背,然後又抽出了他的劍。 被刺穿和開膛,薩爾珀冬雙膝跪地倒在地上。 “唔……” 所有人都僵住了,很顯然,勝負已分。 薩爾珀冬捂住自己的傷口,但鮮血還是不停的從他的身體裡溢位來,就好像一個被打破的水缸。 很快,他的雙腿便侵染在自己的鮮血中。 “這就是背叛的代價,原諒我,兄弟。” 戈爾格里走上前,把一隻手套放在瀕死的智庫館長頭上,就像某種祝福儀式。 而他的劍,則緩慢朝著對方的脖子移動。 “我也不想這樣,但戰團不能變成叛逆,這是我的責任。” 但到了真正要揮劍的那一刻,戈爾格里發現自己手中的劍竟然重若千斤。 他真的要在大家面前殺死德高望重的智庫館長嗎? 難道事情真的一點轉機也沒有了嗎? “你錯了……” 遙遠的低語從垂著腦袋的智庫館長口中發出,戈爾格里愣了片刻。 “什麼——” 突然,大廳裡的所有照明設備都開始燃燒,空氣中瀰漫出一股混合了腐爛肉類和變質乳製品的噁心氣味,地上的鮮血開始如用生命般的蠕動,形成了一個邪異的符號。 薩爾珀冬猛地抬起頭。 那一霎那,他停止了低語,戈爾格里則僵立在原地。 年輕的戰團長的突然陷入了一個血與火的世界,周圍都是身著紫色動力甲的屍體,堆得像山那麼高。 十幾具站立的屍體環繞著他,大多殘缺不全,一些身上還插著武器。 它們用無聲的眼眶瞪視著他,有手指著他,衝他怒吼: “你失敗!” “你害死了所有人!” “失敗者!” 戈爾格里驚惶的原地打轉,忽然他看到了其中一人的臉,那是將戰團交給他的前任戰團長。 “你辜負了我們!辜負了戰團的榮譽!” “不——我——” 現實中戈爾格里目光呆滯,僵硬在原地,口中喃喃自語,他已經深陷幻境之中。 這是飲魂者戰團智庫代代相傳的一個秘密,他們會在覺醒靈能時也會覺醒一個天賦,這個天賦能讓他們直擊敵人的精神世界,將對方拖入內心最恐懼的幻境之中。 它也被智庫們稱之為“地獄降臨”。 當確認戈爾格里困於幻境後,智庫館長一躍而起,他跳向了他的兄弟,他的戰團長。 而這一始料未及的突擊,讓戈爾格里的平衡、技巧與戰術都變得無用了。 在他清醒過來的一瞬間,他們變回了一對玩摔跤的兄弟,對捉成雙在地上滾動,雙手掐住對方的脖子。 一陣混亂後,薩爾珀冬盤踞在萊昂身體的上方。 “這是什麼!!” 驚訝的呼聲從圍觀的戰士們口中發出。 薩爾珀冬的下半身開始劇烈地沸騰,以不自然的方式翻滾扭曲,血肉和骨骼如同流體般膨脹湧動。 而他自身,則開始尖叫。 首先是盔甲開始變形,隨後無休止的異變讓他的動力甲從腰部裂成兩半,湧動著電能的血管在他蒼白的皮膚上穿行,晶瑩的寒霜浮現在身上。 哈斯塔尖叫起來,阿里曼的手逐漸鬆懈,因為奧爾穆茲德死去時的恐怖場景正從被封存的記憶中奔湧而出。哈斯塔將他們兩人甩開,他,密密麻麻的畸形生長物,變異的肢體以及溼滑的觸手。 很快,在血肉與骨骼變形的恐怖聲響中,薩爾珀冬的身軀突然直立起來,他的腰部以下已經分辨不出任何肢體的輪廓,膨脹的組織與爆裂的能量在他身上扭動,尖叫轉也變成了含混不清的瘋狂笑聲。 眨眼間,曾經的智庫館長消失了。 現在,一個怪物出現在所有人眼前,一條破爛的黑色披風搭在它披著護甲的肩上,有機質的脊刺從它的破布斗篷下冒出,雙眼燃燒著不滅的火焰。 而它甚至不需要武器,因為它的下半身已經變成了末端呈現頎長利爪的蜘形節肢,並且已經嘗過了戈爾格里的鮮血。 它曾經是一個阿斯塔特修士,但現在已經被混沌之力充盈。 淡粉色的唾液從薩爾珀冬的利齒上滑下,他雙手成鉤狀的抓住戈爾格里的脖子。 為了增強這一最緩慢殘忍的謀殺方式,殺手直視著獵物的雙眼。 “死吧。” 近似詛咒的呢喃,斷斷續續的從流血不止的嘴唇中冒出。 “你從來就不配成為戰團長!” 如同映象的另一面,戈爾格里的拳套也緊緊地握住對方的咽喉。 但是對方的優勢顯然更大。 鋒利的變異下肢貫穿了戈爾格里的身體,將他整個人釘在地面,刺破了他的一個心臟,使得鮮血不斷從他的口中漫出,幾乎將他溺斃。 “去死!去死!” 薩爾珀冬搖著戈爾格里的脖子,把對方的頭砸在硬石地面上,一次又一次。 “現在去死吧!滾回那黑暗的地獄!” “戰團長!” 新兵們紛紛咆哮起來,抽出武器,而這時伊克蒂諾斯站出來大吼道: “誰也不準打斷這次決鬥!” 老兵們也紛紛將槍對準昔日同胞。 這時,薩爾珀冬已經拾起戈爾格里掉落的劍,高高舉起。 “死——” “住手!!!!!” 一聲厲喝,主控大廳的們被重重踢開,手持聖焱劍的索什揚快步衝上來,他的身後緊跟著索爾和賽維塔。 但薩爾珀冬卻充耳不聞,長劍用力刺下。 “不——————” 一瞬間,血光飛濺,置於賽維塔長戟頂端的鏈鋸刃,則開始咆哮。 “滾開!!!!!” 索什揚朝薩爾珀冬急速衝去,像一臺坦克撞了上來,將對方掀飛出去。 這一擊的力量讓薩爾珀冬幾乎癱瘓,他在地上掙扎著蠕動,盛怒下的索什揚,灰髓自動啟用,一種來自靈魂深處的寒冷讓智庫館長不禁尖叫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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