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陽是晉國的國都,也是北地第一大城。佔地極廣,人口眾多。
作為北方霸主的晉國,震懾者周邊十數個諸侯國。
在北方,唯一能夠與之對抗的,只有趙國。
而趙國在經歷魏趙之戰後,也只能勉強抵擋晉國的兵峰,已經失去了與之抗衡的能力。
在這樣的情況下,晉國歷代國君,歷三世,建成了這輝煌的晉陽城。
晉陽城南北寬八里,東西寬十六裡,城牆高九丈,厚約兩丈。還有多個甕城。
可以說,想要正面攻破晉陽,幾乎是沒有可能的。
但是,這些都有一個前提,那就是城中的士卒,願意堅守下去。
而現在的情形是,城中的晉軍,雖然還有三十萬左右,但是幾乎可以說是士氣全無。
自從劉昊帶人殲滅了趙宣之後,已經過去了兩日。
這兩日,劉昊一直在安排人收斂戰死者的屍首。
而被派遣出來的秦軍士卒,也是異常的重視這件事,他們整理這些士卒的遺體的時候,異常的嚴肅。
秦人尚武,也很崇拜勇武的人。
這些戰死的晉軍,都是勇士,所以秦國的士卒,也很是欽佩這些勇士。
“統計出來了嗎?”劉昊坐在主位上,看著剛剛走進大帳的黃瑁,問道。
“回王上,已經統計出來了。”黃瑁對著劉昊行了一禮。
然後他就將自己手中的帛書,遞給了劉昊。
劉昊結果帛書,只是大概的看了一了眼,就皺起了眉頭。
“傷亡這麼大?”劉昊看到帛書後,有一些皺眉。
“王上,這些晉軍士卒,都是心存死志,所以。。。”黃瑁有一些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劉昊聽到這話,也是知道黃瑁說的是事實。
這些晉軍士卒,本來就是死士,誓死不降。
哪怕是後來因為受傷被俘,也不願意接受治療。
整整十一萬人的大軍,沒有一個人逃跑,戰死佔了七層,戰敗後自盡者也有將近兩層。
只有剩下一層左右的晉卒,是因為受傷昏迷,才被秦軍俘虜的。
劉昊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他是真的沒有想到,這些晉軍士卒? 是真的不願意降? 那怕是被俘虜了? 同樣的想要自盡。
“我們的傷亡大嗎?”劉昊突然問道。
“回王上,我們的傷害不算小。”黃瑁躬身對著劉昊說道。
“此戰,我軍傷亡兩層。大多數是落馬而亡。”
劉昊聽到這個數字,也是不由得唏噓。
兩層的傷亡,殲滅對方十一萬大軍,這個戰績,無論對誰而言,都是一場大勝。
這裡的殲滅,可不是擊敗。擊敗、擊潰? 都是將敵軍打敗,但是這個敵軍可以撤退或者是轉移。其實傷亡人數,並不一定很多。
但是殲滅就是不一樣了,殲滅是指的? 將敵軍的部隊? 整個吞掉,成建制地消滅敵軍。
換句簡單的話來說? 就是擊敗、擊潰這十一萬晉軍,那這些晉軍不一定損失多少。但是換成殲滅,那就是這十一萬大軍,全部沒有了。
用兩萬人,換對方十一萬大軍,一比五的戰損比,這就不是一般諸侯能夠做到的了。
“孤知道了,你下去準備一下。孤稍後會去傷兵營看看情況。”劉昊揮了揮手,淡淡的說道。
“喏!”黃瑁連忙應諾,他知道這是劉昊長久以來的一個習慣。
每逢大戰過後,劉昊都會親入傷兵營,檢視傷兵們的情況。一方面是為了看看傷兵們的清苦如何,有什麼需要劉昊調配的。
另外一個方面,實則是為了拉攏人心,讓這些傷兵們都知道,王上與他們同在。
黃瑁也很贊同這一點,在他看來,為上者,就應該如此拉攏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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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劉昊就帶著黃瑁跟劉宇來到了後營的傷兵營。
劉昊聞著空氣中的藥草味,還有營中傳來的呻吟聲,他的表情變得嚴肅了起來。
守衛傷兵營的士卒,見到劉昊前來,連忙給劉昊行禮。
劉昊直接揮手制止了他們,然後就走進了傷兵營。
劉昊看到有很多穿著黑色麻衣的士卒,行軍床鋪上。
“快來人!幫我按住他!”一名穿著白褂的醫官,大聲的對著一旁的學徒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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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按著的這名士卒,正在瘋狂的扭動自己的身體。
“你放開我!你放開我!不然我砍死你!”那名伯長大聲的吼到。
“我放開你,你就的死!”醫官也是大吼一聲,然後將自己上半身壓在了那名伯長的身上。
“老子就算是死,也不可能讓你鋸斷我的手!我還要為王上殺敵建功!”那名伯長吼到。
“放屁!你要是不鋸,才是真的要死!到時候,不要說為王上建功了!你還要拖累別人!”醫官有一些氣喘吁吁的說道。
“怎麼回事?”劉昊看到這一幕,頓時有點搞不明白,這兩人是在幹什麼,於是大聲的喝問道。
那名醫官聽到自己背後有人說話,他就準備轉頭讓人過來幫忙。
但是他一回頭,就發現,自己背後站著的是劉昊,頓時嚇得一直跪倒。
“拜見王上!”醫官大聲的喊道。
那名原本被壓著的伯長,一聽到劉昊來了,頓時也從床上爬了起來。
“小的拜見王上!”伯長也是雙手抱拳,對著劉昊行了一禮。
但是只是這一個簡單的動作,卻疼得伯長滿頭大汗。
“這裡怎麼回事?”劉昊問道。
聽到劉昊的話,醫官抬頭看了一眼伯長,才說道“回王上!這位伯長,手臂上被敵軍,砍了一刀,但是由於天氣的問題,已經發生感染壞死。”
“小的正想為他截肢,但是他誓死不從。”
“王上!小的不想截肢,小的還想為王上殺敵!”那名伯長聽到醫官的話,連忙說道。
聽到這句話,劉昊開始皺眉,他知道,在古時候得戰場上,可怕的不是敵人的刀劍,而是受傷後的感染。
“給我看看的你傷口。”劉昊看著伯長,緩緩的說道。
伯長一聽,頓時臉色一白,他有點擔心,讓自己的王上看到傷口後,會不會讓醫官給他截肢。
他寧願戰死,也不願做一個殘廢之人。
但是,他身為秦國的伯長,劉昊的命令,他更不可能去違背。
於是,他緩緩地站了起來,脫去了上衣。
一道深可見骨的刀傷就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