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潛艇偷襲得手後，艦隊內的護航艦就擴大的搜尋範圍，然後給驅巡編隊可乘之機了？”約亨向提爾皮茨問到：“地中海艦隊主力損失慘重？”
“是的，陛下，護航的艦船擴大的搜尋範圍，使徒追捕發動攻擊潛艇，然後作為假想敵的驅巡編隊突擊了主力艦隊，因為追捕潛艇而分散的護航艦船來不及返回重組防禦陣線，因此被驅巡編隊成功發動魚雷攻擊，造成主力艦隊戰列艦1艘沉沒，1艘重傷，輕型巡洋艦和驅逐艦各1艘沉沒，而護航艦船隻擊沉1艘輕型巡洋艦，2艘驅逐艦。因此主力水面艦隊一共4艘沉沒，1艘重傷，折損超過三分之一。”提爾皮茨小心翼翼的回答到，地中海艦隊演習中如此失態，要是皇帝陛下極為惱火，迪德里希斯的艦隊司令估計少不了一頓斥責。
“這次演習的結果估計能把你的老搭檔氣得夠嗆吧？他的總結報告裡怎麼說？”約亨對地中海艦隊主力的如此失態到並沒有什麼惱火的想法，甚至還對迪德里希斯讚賞有加，能大著膽子讓潛艇部隊在演習中白天攻擊防禦嚴密的主力艦隊，這本身就是一個進步。至於水面艦隊丟了面子，哪有什麼關係，打臉打的疼了他們才會知道改進。
見皇帝陛下並沒有什麼不滿的神色，侍奉約亨這麼多年的提爾皮茨知道約亨是真的沒有生氣，於是恢復到往常的匯報工作的模式回答到：“迪德里希斯上交的報告稱演習證明了擁有高水下航速的潛艇可以改變以往潛艇難以在白天追蹤水面作戰艦艇，只能採取較為消極的等待敵方艦艇進入自身伏擊圈的情況，擁有更為主動的攻擊水面艦隊的能力。”
“我想這下海軍內部那些反對繼續研發像v型潛艇這樣的追求水下效能的潛艇的人該閉嘴了吧？”約亨不僅不生氣反而有些高興。因為海軍內部相當人一部分對研發v型這樣的水下效能為第一優先指標的潛艇表示不滿。
他們認為，v型這樣的潛艇攻擊手段只有魚雷一種，而且現在的潛艇的儲備魚雷的數量並不多，因此實際上這樣的潛艇難以執行長時間的作戰任務。另外魚雷並不便宜，而潛艇執行作戰任務時不是所有的目標都值得動用魚雷的。像那種百來噸的小貨船，浪費一枚寶貴的魚雷不值得，因此iv型這樣的裝備著甲板炮的潛艇在作戰時更經濟，節約了魚雷也能延長其執行作戰任務的時間。
更有一些人認為在水下發動攻擊實在太過缺乏騎士精神，面對沒有還手之力的民用船隻，應該先上浮用甲板炮進行警告射擊。留出讓船上人員撤離的時間，然後再予以擊沉。
對於這些觀點約亨都嗤之以鼻，戰爭的結果只有你死我活，講騎士精神的都是蠢貨，潛艇就是水下的刺客。到水面上暴露自己的行為就是找死。英國人可不會講什麼騎士精神，偽裝成民用船隻騙潛艇上浮後發動攻擊的潛艇獵殺者——q船可是大名鼎鼎。
為了節約一條魚雷賠上一艘潛艇以及幾十名訓練有素的官兵，傻子都知道這買賣虧了。約亨可不想讓德國的潛艇兵們在戰爭中付出了血的教訓後才明白這個道理，而且在戰爭中同樣明白這個道理的可不僅僅是德國人。
1917年，為了遏制德國人的無限制潛艇戰，時任英國第一海務大臣的傑里科提出了“以潛制潛”的理念。隨後，海軍建造委員會在1917年9月將這一理念進行了詳細的闡述，1918年2月完成被命名為r級潛艇的全部設計工作並開工建造。後來因為第一次世界大戰的落幕，首批12艘r級潛艇只完成了10艘。
完工的r級潛艇，水上排水量425噸。水下排水量503噸，艇艏裝備6具18英寸魚雷發射管，如果光看這些資料r級並沒有什麼過人之處，但是該艇具有高達14.4節的水下航速以及60個小時以上的水下靜音續航力讓r級具有一流的水下效能。r級潛艇也是第一種完全以水下效能為設計標準的潛艇，可以說直到德國的xxi型潛艇出現之前，r級都擁有最好的水下效能。足見當時英國潛艇設計師的眼光之超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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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的是，1922年的華盛頓海軍會議上。囊中羞澀而又鼠目寸光的英國海軍決定放棄r級，於是r級潛艇在1922年開始陸續被出售給船廠作為廢鋼鐵拆除。
德國海軍未來的假想敵能拿出如此性能超群的潛艇讓約亨心中不安。約亨可不準備像自己的大哥在歷史上那樣在無限制潛艇戰上首鼠兩端，因此英國人面臨的德國潛艇威脅將會更加嚴峻，難保r級這樣的優秀潛艇不會提前出現，因此對於大力發展高水下航速的潛艇一直是大力支持的。
不過皇帝的支援並不能改變海軍內部的一些觀念，在他們看來，潛艇就是用來攻擊民用船隻的，或者有運氣不好的軍用艦船正好撞進了潛艇的伏擊範圍，否則潛艇是沒有能力在白天攻擊防守嚴密的水面艦艇部隊的，因為潛艇的水下航速跟不上即使實在經濟航速下有著15節左右的水面艦艇的，就算在夜間可以上浮利用較高的水面航速追擊也是很容易丟失目標的。
但是地中海艦隊的這次演習卻推翻了這個觀點，有著較高水下航速的潛艇完全可以在白天跟蹤追擊水面主力艦艇，畢竟沒有哪個艦隊會一直保持著最大航速的，這就極大的方便了跟蹤，以及召喚附近海域的其他潛艇趕過來，集中發動攻擊。
“海軍總參謀部正準備對如何更有效的使用潛艇進行進一步的研究。”面對約亨的詢問，提爾皮茨也只能這樣回答，畢竟一場演習就想要堵上一些人的嘴是不可能的，不過這場演習後。減少iv型潛艇的建造數量並且在北海部署v型潛艇的阻力基本消除了。
“接著說迪德里希斯的報告吧。”明白提爾皮茨不正面回答自己的原因的約亨也不在這方面繼續糾纏，v型未來在海軍使用的反響越好，那些反對者的觀點就越沒有市場，畢竟約亨相信沒有哪個潛艇艇長只想拿民用船舶來作為自己的目標的。
“是，陛下。報告除了肯定了潛艇的做外。也反映現有對潛偵查手段的不足，在演習中只有一艘iii型潛艇被護航艦擊沉，而演習後該艦艦長表示他的對潛攻擊行動也不過是推測潛艇發動攻擊後可能的撤退路線後的嘗試，實際上並沒有確切的判斷。”提爾皮茨繼續說到。
“靠運氣。”約亨插了一句嘴。
“是的，陛下，靠運氣。”提爾皮茨有些無奈：“我們的深水炸彈無疑是一種有效的反潛武器。但是我們卻沒有能夠發現潛艇的眼睛。”
“水下聽音器的研究進度不理想，這點我們暫時也沒什麼解決辦法。”約亨搖了搖頭，現在正在研製的水下聽音器，也就是被動聲吶無法完全，過濾水下雜音以及艦體自身的噪音。因此根本不具備實用性，德國海軍想要依靠這個裝置來搜尋潛艇恐怕還要等上很久。
提爾皮茨自然也知道這個情況，不過突破技術瓶頸這種事情急也沒用，所以還是來談談更有操作性的建議吧：“陛下，迪德里希斯的報告中稱，如果艦隊內有足夠多的飛機的話，可以用飛機搜尋潛艇，飛機在空中。比較容易能發現上浮狀態的潛艇或者潛望鏡在海面上拖出的航跡，如果水文條件較好，下潛深度不深的潛艇在空中也能發現。如果水上飛機能夠攜帶深水炸彈的話。更是可以直接對潛艇發動攻擊，大大增加了反潛效率。”
“這個建議不錯，增加艦隊內的水上飛機的數量也比較容易。”約亨有些喜出望外，現在這個時候就有人能看到利用航空力量進行反潛的發展趨勢，這種眼光顯然是超前的。
不過想要解決一個問題往往會帶出一堆問題，想要什麼技術都能一步到位那是不可能的。現在迪德里希斯的建議也同樣面臨著一大堆困難。要增加飛機的數量也簡單。現在德國海軍只有艦齡較短的新式巡洋艦裝備水上飛機，因為她們是偵查的主要力量。而戰列艦和較老式的裝甲巡洋艦則沒有，一來是設計之初就沒考慮使用航空器的需求。二來沒有機庫，飛機放在外面風吹日曬也容易損壞。
不過只要不在乎飛機在海上的鹽鹼潮溼環境下的使用壽命，在艦船的尾部裝個彈射器，然後放1-2架飛機不是什麼難事。不過想要讓飛機直接攻擊潛艇那問題就又來了：“不過深水炸彈重量可不輕，現在海軍的水上飛機可帶不動，而且空中投擲的深水炸彈和從艦艇上投擲在技術上又有區別，我們要解決深水炸彈從空中砸入水中後不會感應起爆的問題，還有如何設定起爆水深的問題，這又是技術問題。”
“但是這個建議的確很有可行性。”深知皇帝陛下對技術問題的態度的提爾皮茨知道，只要有可行性，那麼技術問題就不是問題：“我們可以進行這方面的研究。”
“這當然，試試又沒什麼壞處。”約亨笑了起來：“一次演習能暴露出這麼多問題來是件好事，你的那個老搭檔幹的不錯，關於這些問題就讓地中海艦隊牽頭來研究解決吧。”
“是，陛下。”提爾皮茨回應到，也為老搭檔能獲得這樣的機會感到高興，有約亨這一句話，迪德里希斯就是一系列海軍重點研究的領導者，未來一旦有了成績，那就是履歷表上大大的政績。
“這次演習暴露出來的問題對我們來說是件好事，對奧斯曼人來說可就不是什麼愉快的經歷了。”心情舒暢的提爾皮茨順便說出了演習中有趣的小插曲。
“哦，我們的奧斯曼朋友怎麼了？”約亨來了點興趣。
“陛下，奧斯曼人的米蘇迪斯號再一開始ub-67號的攻擊中被命中一條魚雷，被判沉沒。不過在後來的驅巡編隊的突擊中，處在隊伍末尾，並且因為被算作‘沉沒’艦船而沒有被護航艦隊保護的米蘇迪斯號被視為防禦漏洞而集中攻擊了，2艘驅逐艦向她發射了18條魚雷，其中5條命中，奧斯曼人被嚇得不輕。”提爾皮茨難忍笑意，分叉的大鬍子一抖一抖的。
“哈哈，被擊沉兩次的倒黴傢伙，這可是難以磨滅的記憶啊。”約亨大笑了起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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