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來電顯示都沒看，榮擎便接了電話：“喂？”
男人的聲音陰森冷沉，完全不隱藏此刻一觸即發的情緒。
“是我。”很快，那頭傳來一道熟悉的女聲，“榮擎，別再往前去了，你要的答案，應該去問赫北冥。”
“赫北冥？”榮擎聲音遲疑一瞬，看了看圍在自己身邊的人，“什麼意思。”
電話裡的女人道：“我就在對面的茶餐廳，你過來吧。”
說完，電話便被結束通話了。
小秘書見榮擎沒有再往進硬闖的架勢，立刻也上前道，“榮先生，您還是請回吧，就算讓您進去，您也不可能見到我們董事的。”
榮擎：“……”
…………
十分鐘後，榮擎按照女人的指示來到餐廳包廂，還沒敲門，女人便將門開啟了。
“進來吧。”
女人摘下墨鏡，紅唇揚了揚，見到榮擎，她的心情很好。
榮擎卻不然，臉色沉著步入包廂。
包廂的視野很好，依著餐桌的落地窗，可以直接看到“盛世歡愉”的入口大廳。
想必女人剛才就是在這裡看著他。yyls
這麼說，她也早就知道，他今天會遇到這麼一出。
榮擎在包廂裡看了片晌，才拉開椅子，坐在了窗邊。
他沒有立即開口說話，女人很是識趣的為他倒了杯水，將桌上的水果拼盤端到他面前。
“我知道你現在不想吃東西，吃點水果吧。”
榮擎掃她一眼，沒有拒絕，撿起一塊西瓜，兩口吃了下去。
“你一定很好奇，為什麼我會在這裡吧？”女人笑笑，繼續道，“因為我很擔心你會是什麼反應。”
榮擎抽出一旁的紙巾，將手指擦拭趕緊。
頭也不抬，淡淡道，“赫北冥找到你了？”
女人稍微訝異了一下，笑道，“沒錯。看起來，他很關心赫安寧的生活。我們私下裡交往的如此隱秘，都還是被他發現了，真不知道，你和赫安寧的生活，是不是一直都被他監控著……”
“說重點吧。”榮擎正了正腕錶，“雖然今天的約會取消了，可我時間還是很緊張的。”
女人吸了吸氣，點頭道，“赫北冥來找我，他以為我們是那種關係。所以警告我，讓我離開你。”
“那你還敢來找我？”榮擎不慍不怒道，似乎這事情和他沒有任何關係，“赫北冥的手段你很清楚，別惹他。”
“我當然知道，可是我關心的是你。”女人起身，走到榮擎身側，聲音溫和纏綿，“赫北冥似乎懷疑你正在做的事情，今天的情況你也看到了，赫北冥隨便一句話，就能斷掉你所有的出路……”
榮擎輕微咳嗽一聲，避開了女人的靠近。他起身，站在了窗前。
似乎若有所思。
女人也不打擾他，淡淡又道，“不過也不怪赫北冥多心，每天和眾多女人打交道，誰都會懷疑你是不是和從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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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到一半，女人便咽了回去。
榮擎猝然回眸，犀利的目光帶著三分冷意。
女人微微抿了抿唇瓣。
榮擎邁步，朝著她又走了過來。女人臉色泛紅，不敢去看男人的目光。
“你和他說了什麼？”
榮擎的口吻近似質問，不輕不重，卻有種迫人的氣勢。
女人望著他，細聲道，“我很遵守我們的約定，什麼也沒告訴赫北冥。他還給了我一張支票，讓我遠離你。”
榮擎眉心微微下沉：“你收下了？”
女人迅速搖頭，“當然沒有。”
榮擎嘴角壓成一條縫，神情些許詭異。
他伸手，輕輕摸了一下女人胸口價值不菲的鑽石掛墜。
女人心中一動，身子也不禁跟著震了震。“榮擎……”
“你應該收下。”榮擎出聲，“赫北冥出手，應該會很闊綽。”
“……”
女人呆了呆，彷彿完全沒想到男人會這麼說。
榮擎放下她的掛墜，再度噙起一絲笑，“項鍊很漂亮。”
“榮擎……”女人怔了下，馬上道，“如果你想要‘盛世歡愉’，我可以幫你……真的，赫安寧能夠給你的一切，我也能夠給你！”
榮擎無聲笑了笑。
他從女人身側走過，只抬手朝她揮了揮。
…………
下午，要務大樓。
赫北冥正在辦公室聽視訊會議，秦湛敲了門。
“進。”
“先生，榮擎來了。”
赫北冥沒有移目，半晌，才淡淡道：“知道了。”
秦湛見狀，也不多說，便退了出去。
榮擎在會客廳等了一個多小時，赫北冥才帶著秦湛緩步而來。
看到赫北冥威嚴的身軀，榮擎不由嘴角勾了勾。
赫北冥睨他一眼，示意秦湛出去。
會客廳內只剩下兩人，他才冷聲開口，“什麼事。”
榮擎笑了，“赫先生就不用和我繞彎子了，我會來找你，應該也在你意料之中吧。赫先生，你在監視我嗎？”
赫北冥沒有任何波瀾的審視著他，“……”
榮擎點點頭，“看來是真的了。沒想到赫先生還是不放心我，也確實，我這種人，會讓赫先生不信賴也正常。不過有些事情，並非赫先生看到的那樣，我保證會處理好自己的事情，只希望赫先生不要和安寧說，因為，對她沒有好處。”
“你來，就是為了說這個？”
赫北冥稍有一絲意外。
雖然他的臉上，仍舊平淡得近乎冷漠。
榮擎笑笑，“不然呢？難道要哭著求赫先生，別攪黃我的生意嗎？赫先生做的決定，有誰能夠改變，又有誰能夠阻攔？”
說完，榮擎便起身，打算離開。
“站住。”赫北冥沉聲，語氣微微不悅，“你怎麼知道，我一定會答應你。”
榮擎不急不緩道：“赫先生如果完全不相信我的話，也不會給我來這裡見你的機會。赫先生，你只是想保護安寧而已，你的做法，我都理解……”
“我會給你一筆錢。”
沒等榮擎說完，赫北冥便又道：“你不需要再做多餘的事情，和她在一起，便好好過日子。”
榮擎回眸，頓了頓，不由又笑出聲，“這還真不像是，會從赫先生您嘴巴裡說出來的話……”
赫北冥白他一眼，沒有作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