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道:“嗯,我家很遠,我要趕緊走了。”
“真的沒事嗎?”寧眠父親也有些擔心,“我可沒見過受了槍傷,立馬就能活蹦亂跳的人。你得小心傷口,還得避免感染,注意休息。要是家裡太遠的話,可以在這裡留宿一晚。”
“對啊,你要不然……”寧眠也不由得說,“留一晚吧。這裡比較偏,開車回市區路還長,會很累的。”
男人怔了下,還沒等他應聲,廚房走出一個中年婦女,一邊將菜端到餐桌上,一邊道,“剛好,菜也做好了。剛才眠兒特意跟我說,今晚有病人,所以讓我多做了兩個菜。”
被這麼一說,寧眠臉上微微一紅。“我是覺得,人多吃飯比較熱鬧。”
“那,多謝你們了。”男人稍微遲疑了片刻,輕輕應聲。
寧眠看他一眼,轉身就去幫老媽的忙。
寧眠母親炒了五個菜一個湯,豐盛無比。
寧眠父親給自己開了一瓶白酒,倒了一杯給自己,朝男人道,“小兄弟,你不能喝酒,可以多喝點水,我敬你一杯。”
“沒事,喝一杯沒關係。”
男人說著,將寧眠父親的白酒,給自己也倒了一杯。
兩個人碰了一杯,寧眠父親一飲而盡,男人也摘下口罩,將酒一口飲盡。
看到男人的臉,寧眠微微失神。
竟然有那人,長得比她還要白嫩,臉上的皮膚也太好了點吧……
而且,意外的長得還挺俊……
“實話說,今天是給我女兒寧眠慶祝的,慶祝她進入了一家大公司……叫什麼來著……”
寧眠父親說著,又看向了寧眠。
寧眠有些不好意思,“k娛。”
“對!k娛!聽說是很大的影視娛樂公司……我女兒是最好的藝術學校畢業的,畢業了有兩年了,特別努力的接廣告,拍戲……機會總算是熬來了,那個大公司說是要籤她,這下子我們就放心了。”
寧眠父親越說越激動,笑的合不攏嘴。
但寧眠卻有些興致懨懨。
“對了,還沒問你名字呢?”
“哦,我……我姓易,易安年。”
聽到兩人的對話,寧眠也道,“我叫寧眠,你好。”
說著,她伸出手去。
易安年一把握住寧眠的手,嘴角勾起。
“你好。”yyls
寧眠微地抽了手,“你手好冰啊,是不是發燒了……”
易安年立刻道:“我天生體質如此,一直有吃藥。不用擔心。”
“吃完飯,我再給你看看。”寧眠父親拿過易安年的手,給他稍稍把了一下脈,眉心微蹙。
這孩子體質是不太好。
“謝謝。”
“……”
吃過飯後,寧眠父親又給易安年看了看身體,聽易安年說起自己吃過的藥,臉色越來越不好看。
“你確定你吃的那些藥,沒有搞錯?”
“嗯。”
“這就怪了……”
寧眠從旁聽著,有些緊張,“爸爸,怎麼了?他的藥吃的不對嗎?”
“倒也不是,只是這些藥,毒性很大,現在市面上已經找不到了……”寧眠父親疑惑的看著易安年,“小兄弟,而且你的身體情況,也不用這樣的……”
“謝謝叔叔,我家的情況比較特殊,今天就到這裡就可以了。我會多注意的。”
易安年擋住了寧眠父親的話,他淡淡出聲,結束了話題。
寧眠父親也很知趣,他微微伸了個懶腰,“行了,今天大家都早點休息吧,你不打針的話,把我開的藥吃了,然後明天早上我再給你換藥。”
“好,謝謝。”
易安年很客氣。
寧眠父母回房後,寧眠帶著易安年上樓,在她的臥室旁,有一個小小的客房。
她簡單收拾了一下,道:“地方太小了,但應該還算舒服。”
“這裡很好。我以前住的地方,那才叫小。”
易安年笑笑,坐在狹窄的床鋪邊。
床是挨著窗戶的,這裡的視野很好,窗外能夠看見遠處的山景。
夜色將天山連線一線,山線一路點著燈,蜿蜒盤旋,像是星河織就的藝術畫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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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喜歡這裡的風景嗎?”
寧眠順著易安年的目光看去,微微一笑。
“嗯,這裡的視野很棒。”
易安年淡淡說著,朝身邊的位置拍了拍,示意寧眠也坐下。
寧眠也沒客氣。坐下後,朝著窗外道:“山上的燈光,總能讓我聯想起宇宙,我每次有心事的時候,都能在這裡看一晚上的窗戶。”
“你現在有心事嗎?”突然,易安年問她。
男人微微向她靠近了些,低低熱熱的氣息,吹拂過她的臉頰,讓她不禁莫名忐忑。
“你覺得……我有心事嗎?”
“有。”
女人剛想將臉轉開,易安年就輕輕摸住了她,他身子傾斜,湊近瞧著她璀璨的眉眼,“這裡很清澈,所以不藏事情。”
“……”寧眠愣了下,心口忽然傳來劇烈的震動。
她的心跳好快!
寧眠抿了抿唇,她還是故作鎮靜,“那你看出來……是什麼事情了嗎?”
“你在擔心k娛的事情。”男人垂眸,輕輕開口,“是嗎?”
寧眠有些訝異的望著他,“你會讀心術?”
易安年無聲的笑了。
“其實…k娛只是讓我過去面試,但究竟能不能簽約……就憑我這樣一個沒有背景的藝人……恐怕是不可能的……”
寧眠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把自己的心事,告訴一個剛剛認識的男人。
但看著他的眼睛,有時,像是沼澤一樣危險,有時,又像星空一樣明亮剔透。
她竟然生出許多抑制不住的好感來。
“為什麼不可能?”易安年從她的臉頰,摸到她的下巴,用目光,將她的五官和神情細細摩挲而過,“你很優秀,不是嗎?”
“可是娛樂圈……不是你優秀,就可以有機會展示的……”
寧眠目光盈盈的望著易安年,她這話有明確的含義,男人也聽懂了。
他變得玩味的目光,讓她瞬時面紅耳赤。
明天去k娛,她已經做好了準備。
為了不辜負自己的夢想,不辜負家人的期待,她必須得放棄一些東西。
“你說的對。”易安年忽然鬆開了寧眠,他眼色輕沉,含著意味不明的笑意,“不是所有人都會有機會,所以機會來的時候,要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