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的好像我是個偷渡的賊一樣。”大橘已經認命了。
“難道你不是？說，還有多少和你一樣的妖怪跑到人界來了！”不同於王溟，劉子中是知道個中危害的。
據說，妖起源於亙古時期，比人類出現的還要早，甚至有傳說記載，現在的人類是由曾經的妖族大聖，女蝸用土捏出來的。
亙古時期，人類就是妖族的奴隸，妖族的壽命，動輒成千上萬年，這也讓他們擁有比人類更早的修煉時間。
後來，天道垂憐，人族也出現了越來越多的強者，這些至強者，自稱為仙，他們推翻了妖族的統治，現在仙界的天庭，曾經就是被稱為妖庭。
在一場場惡戰中，妖族大聖紛紛隕落，最終，人族屹立在世界之巔。
而妖族則被驅趕出了人界。
當然，這都是傳說記載的，劉子中也僅僅是聽說，妖族他以前是從來沒有見過的，只是在家族典籍裡見過一些圖文資料。
雖說人為萬物之靈長，但劉子中一直覺得，妖才是萬物之靈長，畢竟世間萬物，皆可修煉成妖！
可能路邊一顆不起眼的小石頭，說不定哪天就能夠開了靈智，成為妖怪。
儘管他有著各種各樣的猜測，但典籍裡記載的很清楚，妖怪是非常可怕的，作為曾經的統治者，他們極為殘暴，人類，只是他們的盤中餐而已。
當年，妖族雖然落敗，但是仙人仁慈，不忍趕盡殺絕，而是將其趕到了一處被後世稱為妖界的地方。
據說妖界裡的山全部是光禿禿的，因為那些山全是活火山，河裡流淌的，都是岩漿，環境極為惡劣。
因此妖族時時刻刻想著返回人界。
但是人界當然是不允許他們回來的，據說妖界和人界的分界處，天庭派有重兵把守，以防有妖溜過來，禍害人界。
至於妖界在哪兒，劉子中不清楚，但現在，居然有妖怪溜了出來，這可是大事情！
“我怎麼知道，來這人間這麼多年了，我可是一隻妖都沒見過！哦對，聖使除外！”大橘說道。
同時還可憐兮兮的看了眼林雅茹。
“我看她這樣挺難受的，要不先把她放開吧！”果然，林雅茹心軟了。
“不行！妖怪可是很殘暴的！要是傷了人怎麼辦！”劉子中拒絕的很乾脆。
“殘暴？！睜大你的眼睛看看！我哪裡殘暴？明明這麼可愛喵！”大橘委屈巴巴道。
“少花言巧語了，你們妖族最擅長幹這個了！”劉子中才不信。
“放開她！”突然，一道清冷的聲音出現。
不遠處，陶慕蝶帶著那兩男兩女悄然出現。
“喵嗚！聖使救命啊！”大橘歡快的掙扎道。
“陶慕蝶！”林雅茹一臉驚訝，往前跑出了兩步，才意識到眼前的陶慕蝶已經不是之前的陶慕蝶了。
“告訴我，陶慕蝶還活著！”一柄又一柄劍在王溟身後浮現。
“又是你，你這個人，真的很煩，我已經饒了你兩次了，你們人類有句話，再一再二不再三，把莫依交給我，我可以當這事沒發生過。”陶慕蝶冷冷道。
看樣子莫依是那只大橘的名字了。
“回答我的問題！”王溟低沉道，身後，千鋒盡指。
可奇怪的是，遠處明明有行人經過，但對於此地劍林密佈的場景，居然視而不見！
而且有幾人明明都已經走過來了，卻莫名其妙的又退了回去！
然而怒火攻心的王溟，並沒有注意到這個問題。
“有意思，你明明已經拋棄了這個小姑娘，可卻為了她一再的挑釁我，而這小姑娘，直到現在還在求我饒過你。”陶慕蝶嘴角微翹。
“她還活著，那她在哪兒？！”王溟驚喜道。
陶慕蝶沒有言語，只是敲了敲自己的腦袋。
“什麼意思？”
“她還活著，但永遠也不可能活了。”陶慕蝶詭秘一笑。
“把慕蝶還給我！”王溟大怒，右手一指，身後飛劍微微顫動，而後一湧而上！
一旁的劉子中也沒有含糊，直接拉弓射箭！
陶慕蝶微微一笑，右手大拇指扣住彎下的中指，而後一掌推出！
漫天劍雨便頃刻間瓦解！
劉子中更是驚恐的發現，自己居然完全無法動彈！他保持拉弓的動作，就那麼僵硬在那兒！
大橘趁著這個機會，一溜煙的跑了過去。
“劉家小子，看在你家祖上的份上，我這次饒你一命，下次再敢動手，我就廢了你的通明靈目！”陶慕蝶左手輕彈，劉子中頓時感覺額中豎眼一痛，整個人萎靡了下去。
“至於你，我最不喜歡麻煩，而你這個麻煩，我已經忍了兩次了，所以，去死吧！”陶慕蝶的表情微微掙扎了一下，但很快就被淡漠取代，一個瞬身，突然出現在王溟面前！
而後狠狠的一拳轟出！
倉促之間，王溟只來得及伸出右手格擋了一下。
陶慕蝶在拳頭貼上王溟右掌的時候，居然立即停住了！
完全的收發自如！
“嗯？陽判印？你是陽判？”陶慕蝶的眉頭皺了起來。
“我乃，此世陽判！”王溟怒吼一聲，誅邪法印直接就印在了陶慕蝶的拳頭上！
現在的王溟，打出的誅邪法印，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語。
但是陶慕蝶的拳面上，僅僅出現了一塊黑斑。
而且很快就消失了。
“既然是陽判的話，只能說你命好了，警告你，不要在多管閒事了！”陶慕蝶厲喝道。
“你不把慕蝶還給我，我是不會罷休的！”王溟內心極為震驚，但還是咬著牙說出了這句話。
“有意思，如果下次還能見面的話，我給你機會。”當得知王溟是陽判之後，陶慕蝶的態度變了很多。
“不過，就憑現在的你，給你機會也沒用啊！”陶慕蝶轉身，帶著那四人一貓，一個恍惚就不見了。
王溟無力的站在那裡。
碾壓，完完全全的碾壓啊。
“子中，你怎麼樣了？！”突然想起來，旁邊的劉子中剛剛似乎受到了重創。
“我還好，就是感覺眼睛好酸，一時半會沒法兒再開眼了！”劉子中使勁擠著眼睛，眼淚止不住的流。
“那聖使，到底是什麼妖？”王溟像是在問劉子中，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這我就不知道了，看不出來。”劉子中還在擠著眼睛。
“慕蝶她...還有你們...”林雅茹一時語塞，剛剛發生的事情，太夢幻了！
“這就是修士的戰鬥。”劉子中說道。
“慕蝶她真的變妖怪啦？可是明明看著就是個人啊！”林雅茹還在苦惱。
“妖怪是可以化作人形的，一般修為沒對方強的話，根本看不出什麼。”劉子中解釋道。
“你們等一會兒，我得去找人問問！”王溟突然說道。
剛剛陶慕蝶提到了陽判，那麼說明，她知道地府，而地府，肯定知道妖界啊！
當即，王溟躺在馬路上就睡著了!
引得路人不住的側目。
劉子中趕緊把王溟背到旁邊的躺椅上。
不對，剛剛打起來的時候，怎麼沒看到有行人過來？
劉子中突然意識到這個問題！
莫非剛剛那些妖怪用了什麼特殊的手段？
想到這裡，劉子中不禁又有些奇怪，那些妖怪為什麼會突然出現，難道和此地的靈力異動有關？
九幽之下，王溟直奔判官府邸。
“你小子是真的很閒啊，這才多久沒見，你就又跑過來了！”判官重重的放下生死簿。
他又在反覆的翻看。
“有急事相問！”王溟說道。
“哪方面的？”
“關於妖族的。”
“妖族？你碰到妖族了？”判官有些納悶兒，這小子不得了，太會惹事上身了。
“我一個至親好友，變成了妖怪。”王溟說道。
“等一下？人，變成了妖怪？”判官納悶兒道。
“沒錯，而且是什麼覺醒，還覺醒成了一個什麼鬼聖使，我打不過。”王溟老老實實交代。
“不可能，妖族就算覺醒，也是由一個小妖覺醒成大妖，人是不可能覺醒成妖的，除非不是人。”判官篤定道。
“可是，我那朋友明明就是人啊！”
“你以前知道妖是什麼樣的麼？”判官問道。
“不知道啊。”
“既然不知道，你怎麼知道你那朋友以前是不是妖？”判官繼續發問。
“可是...她有自己的親人父母啊，怎麼可能是妖呢？”王溟實在接受不了陶慕蝶本身就是妖這事兒。
“那你自己去找答案咯。”判官笑眯眯道。
“我到哪裡去找答案？”王溟楞住了。
“這我哪兒知道，不過只要你想找，那肯定是能找到的。”判官說道。
“我和那聖使交過手，差點兒被打死，但是那聖使卻說見我是陽判，就決意不再與我為難，所以我想，地府方面是不是能幫我找到答案。”王溟懇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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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是麼，看樣子妖族還是很給我地府面子的嘛。”判官笑道。
“啊？什麼意思？”王溟楞了。
“不好意思，這件事，地府幫不了你，妖族，不歸我地府管轄。”判官遺憾道。
“什麼？怎麼可能？！”王溟眼睛瞪的老大。
“有什麼不可能的。”判官滿不在乎道。
“可是，那鍾馗不也是斬殺了很多妖怪麼？”王溟連忙問道。
“那妖怪為惡，見到了肯定要殺啊，但是這不代表妖怪就歸我地府管轄了啊！”判官理直氣壯道。
“這...這......”王溟一時語塞。
“個中緣由，你自己去領悟吧，陽判乃地府重職，你不能什麼事情都靠別人，有的時候，自己也得努努力啊！”判官給王溟灌著雞湯。
“另外，給你提個醒，很多事情呢，只有自己去親身經歷了，才能去相信，不要書裡寫什麼，別人說什麼，你就信什麼，明白麼？”判官似乎意有所指。
王溟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然後就返回了陽間。
“怎麼樣，有結果了麼？”劉子中見王溟睡過去，就大概知道他幹嘛去了。
王溟搖了搖頭。
劉子中便沒有再過問太多，而是給王溟講了一下他發現的奇怪的事情。
“對哦，剛剛那麼大的動靜，結果附近一個人都沒有注意到！”
“我猜測是那幾個妖怪動的手腳，可是為什麼呢？妖怪可都是窮兇極惡之輩，還怕驚擾到普通人麼？”劉子中有些奇怪。
“慕蝶才不是窮兇極惡的人！”林雅茹不服。
“你怎麼知道妖怪都是窮兇極惡之輩？你親眼見過麼？”王溟想到了判官剛剛給他說的話。
“古籍裡都記載著呢！妖怪最喜吞食人肉！”劉子中說道。
“可是那只貓，據他所說，是被派去保護陶父一家的啊！而且，我未在他身上看到有什麼孽障！”王溟越說越有底氣。
陶慕蝶他看不清，但那只小貓妖，他看的很清楚！
“可是...”劉子中還想說著什麼。
“別可是了，你那破書早晚扔了，仙界在書裡還被記載的多麼的好，可你看看你家那兩個長老，簡直是如臨大敵好麼！”想到這裡，王溟更歡快了。
“我回去就把那破書給扔了！”劉子中被王溟噎住了。
可是，種子，卻已經在王溟和劉子中心中深埋下了。
這個種子，就是對整個世界往昔過往的質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