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可能是剛剛經歷了洛麗塔小女孩的乖順，對於這樣簡明扼要的拒絕反而有些不太適應了。
“為什麼，你應該能夠知道，我們在做什麼樣的事情吧。”
王安反問道，實則也是想要測試一下這個女人的水究竟有多深。
“知道是知道，但是我是不會跟你們去做這些看似拯救世界，實際上杯水車薪的事兒的。”
女人說罷就想要關門，卻被王安用手給擋住了。
“他們都知道跟著我的好處，你偏偏不願意？我想知道理由。”
女人笑了，細長的眼睛眯成一條線，她的手裡是一碗水，水裡顯示出一團黑色的霧氣。
“你以為萬鬼盟沒有來找過我嗎？你們都一樣，不過是烏合之眾，想要跟整個地府相抗，也不算算自己有沒有那個命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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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恩突然冷笑了一下，“你算不出來，我難道還算不出來嗎？他是鬼王。”
外面不知道為什麼雷聲大作，閃電一下劈下來，把樓道照得如同白天一般。
女人一愣，繼續說道：“小丫頭片子，只算得到結果，也不算算自己有沒有命跟他跟到那一天。”
雨桐和雨恩都愣了一下，他們兩個確實算不出來，但是卻被女人的話給嚇到了，畢竟他們都是活人，壽命是有限的。
若是王安要百年後成為鬼王，跟他們又有什麼關係呢？
女人冷笑，“還是太年輕，有夢想，人家給你們畫個大餅，就吃？”
王安看著女人也匯過去一個冷笑，“我可沒有那麼好，我連餅都沒有畫給他們。”
女人看著碗中一團黑霧的水，“磨難重重，就算你成了鬼王又如何，我下一世還是要做人的，我可不要去過那永生而無望的日子。”
說罷，女人便將大門一關，重重的聲音落在耳畔。
這下，王安算是知道這少男少女為啥要跟著自己了，他們已經算到了自己會成為鬼王，所以才肯跟著。
這是命。
這三個字像是一個魔咒一樣束縛著王安。
他們三個剛剛走出住宅樓的樓道，便碰見了一個穿黑色斗篷的老頭。
三個人想要忽略老頭，徑直離開，沒想到老頭卻一直跟著他們。
王安不知道這個老頭是想幹什麼，回過頭站住，“老大爺，你想幹什麼？”
“年輕人，我有一處地方想要帶你去，你若肯去，沒有那樓上的婆娘，你也照樣能夠預知未來。”
老頭抬起頭，露出了蒼老的面容，他臉上的皺紋和瘢痕早就已經像是一片片的刀子割在了臉上。
“老大爺，不會是守墓人吧。”
雨恩往後退了一步，看到黑斗篷下露出的木杖，更是躲到了王安的身後。
雨桐倒是顯得沒有那麼膽怯，直接衝到了老者的面前，“怎麼，又想來毀了我們這些先知者？”
王安聽著，差不多也猜了大半，看來這些守墓人和他們這些開了天眼的人關係有些對立啊。
老大爺咳嗽了兩聲，“不是，不是，我知道這位小哥，沖虛門如今正在通緝他，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如今也只有你們這些嫩瓜秧子，敢跟著他。”
雨恩和雨桐都倒吸了一口冷氣，“哇哦！那可是個難進的大門派，你怎麼惹了他們？”
“對呀對呀，給我們說說，你是偷溜進去的，還是打進去的。”
兩個小孩唯恐天下不亂，一聽是沖虛門通緝的人，他們竟然對王安更加崇拜了。
老者又咳嗽了兩聲，“他是沖虛門的叛徒，火燒天書閣。”
雨恩驚歎起來：“天哪！沖虛門！天書閣！我連想都不敢想。大哥，從此我就跟著你了，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我就喜歡你這種叛逆的傢伙，誒，你們那兒的長老是不是一個個都跟這個老頭一樣囉嗦？”
王安看著眼睛裡高興地冒星星的雨恩，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王安很在意面前的這個老者，至少他認識自己，並且看上去是個能夠切實給他帶來資訊的人。
“我們跟你去哪兒？”
老者看到王安開口，眼睛突然睜得老大，臉上的老態也消散了一些。
“北城公墓。”
雨恩哭著喊著不要，最終還是和他們一起到達了公墓，到達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墓地裡已經空無一人。
一整個山頭，似乎都只能夠聽見他們幾個的聲音，連鬼魂都趁著夜色出來散步了。
雨恩緊緊地攥住雨桐的衣服，“你不害怕嗎？”
雨桐苦笑了一下，“我是陰陽眼，都能看見，害怕什麼？”
王安看著雨恩一直在身後發抖，從兜裡拿出一個小瓶子，“牛眼淚，滴在眼睛裡，就不怕了。”
雨恩聽話地滴在眼睛裡，剛睜開眼睛就發出了一聲淒厲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