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黃嘉敏激動的叫了起來，這也讓他看到希望，有機會把這個女人挖出來。
“快說！”
黃嘉敏拿著照片道：“這個女人我在南京的時候見過一面，只不過是時間很短。
就是那次蔣潔約我見面，讓我幫忙傳遞情報那次！當時在金陵飯店，我在出門的時候看見她，當時我沒在意，等看到她進了房間後，我才知道她認識蔣潔。
就這一次，也是兩年前的事情了，我也沒放在心上，在以後沒有在見過。”
燕文川臉頰抽搐，這算是什麼訊息，自己難道跑到上海找蔣潔問問她，這個女人是誰嗎？
“說點有用的！比如當時她是穿著軍裝還是便裝，跟照片差距大不大，有沒有能鎖定身份的依據。”
“這...”
黃嘉敏悻悻道：“穿的是便裝，相貌比照片上要好看很多，身段也不錯，那時候是長頭髮。
我只是看了一眼，那記得那麼清楚，你要是想知道可以找蔣潔問。”
燕文川瞪了他一眼，你這不是廢話嗎？我要是能問，還用得著這麼費事。
白高興一場，說了等於沒說，不過這個女人跟蔣潔認識，那就不是一天兩天了，有可能很早就認識，那潛伏的職位應該不低，或者經常能接觸到高層子弟，算是有個方向了。
“繼續。”
“羅閔行有沒有讓你幫忙，安排日本間諜到桂司令的軍隊裡？”這事是最重要的，只要有人進去，那就是日本間諜。
“有。”
“從南京到武漢，來到重慶後先後安排二十人，都在海軍。”黃嘉敏知道躲不過去，乾脆老實交代：“第一艦隊平海巡洋艦三營副營長劉建明，三排長張虎丘...
第二艦隊長遠炮艦二團長胡吉爾，三連長馮大力......”
“驅逐艦......”
隨著他的交代，潛伏在海軍各個部門的二十人，相繼暴露，聽上去不多，不要忘了這些人有的官職都很高了，完全可以自己招收士兵。
“軍政部海軍署有日本間諜嗎？”這個問題要搞清楚，要是海軍署有人配合，上下聯合還不知道多少人潛伏在裡面呢。
“這個...”
“不是很肯定，去年年底的時候，羅閔行讓我安排一個女子到海軍署人事處，當時跟姑父說過，後來成沒成不知道。”
“好像叫白婉玲，我後來沒有在關注，他也沒有在找我。
後來他不在找我，我就只負責傳遞會議內容，今天一早聽到他被調職去上海，我知道可能事發了。”
隨著時間流逝，黃嘉敏知道的也都交代了。就是羅閔行發展的一個內線，不是日本人，禍害能力也不差。
“行了，既然你都說了，我也不難為你，等事情處理完後，會放你離開，暫時先委屈你在這裡待幾天。”
燕文川示意張肇峰把他帶到準備好的牢房裡，手裡這些資料最起碼能清理海軍內部一些人，幹不乾淨就不好說了。
現在考慮怎麼出手，軍統這邊出手也可以，但卻不想沾因果，何況名不正言不順，最好還是警備司令部出手。
警備司令部各地都有分支機構，做起事來名正言順，審訊可以交給各地軍統站來完成。
藉助警備司令部的力量，就需要有點拿得出手的東西，不然這些人也未必肯跟這些軍隊大佬對上。
這個江本初一定要找出來，想到這裡起身離去，他要找劉世榮拿資料。
......
桂公館。
“老桂啊，你快點想辦法救人啊，你在這裡坐著算怎麼回事？我可告訴你，我就這麼一個侄子，要是出事了，我可跟你沒完！”
老桂沒搭理她，一個勁的在哪抽菸，房間裡可是有不少人，胡中南聽到後帶著家人趕了過來。
“你陪嫂子到樓上休息會。”胡中南對著自己夫人道。
“好，嫂子讓他們男人想辦法吧，放心吧。”說著兩人離開客廳。
“壽山，我怎麼覺得這件事有點邪門呢？是不是上面有什麼不滿意，開始對我們的子侄下手了？”
老桂一臉嚴肅，卻也滿臉狐疑，詢問胡中南。
“恩。”
“有這種可能，但可能性很小，現在戰事疲憊，前方還指望我們這些老家夥呢，雖然最近和談期間雙方沒有大規模衝突，這仗早晚要打，不可能這樣露骨。”
“這些孩子也確實該管管了，私底下跟日本人往來，做了不少事情。
估計是上面察覺到內部不穩，想要清理一下，又礙於情面，不好正面出手，私底下偷偷摸摸的查。
即便找上去也沒用，估計沒下這樣的命令，政府部門剛剛清理了一遍，這是輪到軍隊了，哎，多事之秋。”胡中南也是感慨，自己兒子不知道幹了什麼事，死活不說，他也是提心吊膽的。
“恩。”
“我看抓人的未必是日本人，他們沒有這麼大膽子，剛才我詢問了軍統姓戴的他一口否認，說是沒派任何人幹這種事。
警備司令部那邊我也詢問了，不是他們幹的，軍部軍法處也沒有參與，這就奇了怪了，誰這麼大膽！”老桂火氣也是很大。
老胡看向自己的女兒：“嬌嬌，姓燕的小子離開重慶了嗎？”
胡嬌嬌可是退休了，被胡中南留在家裡，等過幾天帶著去軍隊歷練，這重慶還是躲躲吧。
她哪知道燕文川的事，兩人只是萍水相逢，搖頭道：“爹爹，女兒不知道，我跟他沒聯絡，應該離開重慶了吧，現在重慶城內到處抓他。”
老桂聽到燕文川這個名字，皺眉道：“壽山你的意思，這事是姓燕小子幹的？”
“恩。”
“我只是猜測，昨天在家裡說的可是很明白，這次他回重慶就是抓日本間諜的。
政府這邊幾百人的變動，就是他在背後偵辦的，怎麼剛剛完事，他就被軍統排除在外呢？
黃山的事情也算個理由，但他可能還有另一層身份，難道因為這件事一起給免職了？
恐怕，這裡面還有點不為人知，主要是時間太巧了，還是有這種可能的。”
胡中南分析的差不多，就是不敢肯定。
“好膽！”
老桂滿臉怒容：“我看這小子是不想活了，居然敢對我們下手了！”
“是他的話，應該問題不大，我看你也不用著急，現在一動不如一靜，上面什麼意思，沒搞清楚之前不要亂動。”
“看看再說，讓警察去尋找，軍方不要參與其中，相信很快就會有訊息傳來。
嬌嬌你去軍官俱樂部，給那些子侄散佈謠言，就說嘉敏被日本人抓走了，讓那些有牽扯的孩子收斂一點。
有腦子的就知道該怎麼做，不懂收斂的死了也沒人管。”
胡中南交代兩句，胡嬌嬌雖然不明白，裡面有什麼事，但還是答應。
......
春園。
重慶最好的戲院，南腔北調都在這裡彙集，戲曲大家時常出現。
二樓雅間裡，
兩男一女正在飲茶，時常看向舞臺上表演的男女。
“何少，這次宋某可是看在您的面子上，才給夏姑娘貸款五百萬法幣，這也算支援您的工作。”
說話的正是農行經理宋寶，已經跟旁邊風情萬種的女子溝通好，這才登門商談。
“恩。”
何少睿，表情淡漠，一身西裝革履的他，看上去二十六歲左右，長臉，皮膚很白，175的身高身材適中，眉宇間的傲氣凸顯。
看向身段妖嬈的夏凌煙時才露出笑容，輕道：“凌煙，這次你應該沒有理由拒絕我的好意了吧。”
“咯咯～”
“何少說的哪裡話，小女子蒲柳之姿能得到何少傾慕，真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沒說的，今晚凌煙一定給何少一個交代，也不枉費您一番心意。”夏凌煙二十八歲，五官精緻，嗓音獨特，說話很有磁性，唱戲的，一顰一笑總是那樣迷人，把何少魂都勾沒了。
“哈哈哈...”
“好好好～今晚我可要洞房花燭，好好品嚐一下凌煙。”何二惦記幾個月了，要不是想讓她心甘情願，早就動手綁回去了。
現在這樣最好，看向旁邊的宋寶，也滿意不少，笑道：“宋寶有事就說吧，大家都是自己人，沒必要遮遮掩掩。”
“是是是。”
“重慶最近來了個有錢人，想要走點私貨，何少手裡好東西多，是不是...價格你放心，保證高出市場兩成。”
“對方也有實力，安全放面絕對沒問題。”
宋良辰那邊來訊息了，長谷川崎的身份沒問題，絕對是日本人，這就妥了，只要不是黨國的人，就可以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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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何少睿聽到是這事，眉頭微皺道：“最近不怎麼太平，這件事我看還是算了吧，等過段時間再說。”他又不缺錢花。
“咳咳、”
宋寶知道他很難搞，提醒旁邊的女人，不要收了錢不幹正事。
“何少爺，在重慶難道也有敢跟您動手的，這可真是聞所未聞。
凌煙還真想見識見識呢，到時候何少帶兵把這個不長眼的抓起來，好好修理一番，也讓其他人看看。”
“當然，要是何少爺為難或者...就當凌煙沒說。”
啪！
她這話剛說完，何少睿就急了，一拍桌子，怒道：“你這是什麼話，我只是不想跟那幫人糾纏罷了。”
“再說，最近日本人鬧得有點兇，剛來的時候聽說黃嘉敏被日本抓起來，誰知道是因為什麼事情。”
“咯咯。”
“何少爺的本事凌煙自然知道，只是這日本人恐怕沒這膽子吧？應該是有心人散播假消息出來，就是為了震懾像孔少爺這些官宦子弟。”
“是啊。”
“日本人怎麼可能這麼大膽，再說我們這事那是好事，把那些沒用，損壞的裝備換成錢，這也是給黨國節約資源，大功一件。”宋寶滿嘴胡說道。
何少睿臉頰一抽，他可不是傻子，這事可是冒著很大風險的。
“這事晚點再說，今天只談風花雪月，說著把夏凌煙攬進懷中。”
宋寶配合道：“是是是，宋某多嘴了，給凌煙使了個眼色。”
夏凌煙趴在他懷裡，給宋寶一個放心的眼神。